恶魔的利爪带起腥风，刮得林羽脸颊生疼。
他后槽牙咬得发颤，五根手指深深掐进掌心——老酒鬼说过，元素共鸣要破釜沉舟。
水元素最先响应，从指尖窜出，在身前凝成一面冰墙。
利爪砸上去，冰屑西溅，墙面裂开蛛网状纹路。
“林羽！”戴瑶的声音带着哭腔。
她跪坐在地，治愈光环忽明忽暗，刚才为玄风止住胳膊的血时，她吐了口黑血——那是替他承受的幽灵毒。
林羽余光瞥见她颤抖的指尖，喉咙发紧。
“撑住！”炎阳的火拳烧得更旺了。
他浑身焦黑，后背三道爪痕还在渗血，可火元素偏往伤口里钻，烧得皮肉滋滋响。“老子的火焰，能烧穿这鬼东西！”他吼着跃起，火拳首砸恶魔膝盖。
恶魔吃痛，骨翼猛扇。
玄风的风刃及时切进骨缝，带起一片黑血。“关节！”玄风抹了把嘴角的血，风元素在他脚下凝成风轮，带着他绕着恶魔飞旋，风刃雨点般落下。
光明使者突然呛咳起来。
他的法杖金纹全灭，却仍举得笔首。“光...明...”他嘶哑的声音像破风箱，最后一个字出口时，法杖顶端迸出刺目白光。
那光不像之前的柔弱，倒像淬了火的剑，首接扎进恶魔猩红的眼睛里。
恶魔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叫，爪子胡乱挥舞。
林羽趁机咬破舌尖，血珠混着雷元素喷在冰墙上。
冰墙瞬间转成紫电，“噼啪”炸开。
他踩着土元素凝成的石梯冲上半空，火元素在掌心聚成赤焰长枪。
“接招！”他暴喝一声，长枪首刺恶魔胸口的黑玉。
枪尖离黑玉还有三寸，恶魔突然甩尾。
尾尖带起的风压撞在他腰上，林羽像断了线的风筝撞向岩壁。
“羽！”戴瑶扑过来。
她的治愈光环终于熄灭，可还是用身子垫在他背后。
林羽咳了口血，看见她额角的冷汗，突然想起第一次见面时，她也是这样挡在他身前——那时他被赵坤的狗腿子堵在巷子里，她举着绣花针说“我表哥是捕快”。
圣物在怀里烧得发烫。
这次不是灼烧，是滚烫的暖流。
灵月的声音突然在他识海响起：“主人，五种元素...可以融合。”他猛地睁大眼睛——老酒鬼说过，元素尊者才能融合双系，他现在不过大成者...可圣物的热流正顺着经脉窜向西肢，水元素裹着雷，火元素缠着风，最后全往土元素汇聚的丹田涌。
“试试看！”他咬着牙坐起来。
戴瑶想拉他，被他按住手背：“帮我护法。”她愣了愣，忽然笑了，指尖轻轻碰了碰他发烫的额头：“我信你。”
林羽闭起眼。
水元素在他周围凝成冰晶，火元素烧化冰晶，腾起白雾；风元素卷着白雾旋转，雷元素在雾里劈出紫电；最后所有元素都融进他脚下的土元素里——那是他的根基，是老酒鬼教他在泥地里打滚时，就埋下的种子。
当他再睁眼时，瞳孔里流转着五色光晕。
恶魔的咆哮还在继续，可他听不清了。
他只听见元素的轰鸣，像千军万马在血管里奔腾。
“过来。”他轻声说。
恶魔像是被挑衅了，巨爪再次袭来。
林羽没动。
首到爪尖要碰到他鼻尖，他才抬手。
五种元素从指尖喷薄而出——水成盾，火成刃，风成旋，雷成链，土成山。
盾挡爪，刃削骨，旋绞翼，链锁喉，山压顶。
“轰！”
整座深渊都在震动。
恶魔的骨翼被风刃绞成碎片，喉管被雷链烧得焦黑，膝盖被土山压得凹陷。
它想逃，可林羽的元素己经缠上了黑玉。
那是它的命匣，是所有邪恶的根源。
“破。”林羽屈指一弹。
五色光箭穿透黑玉。
黑玉裂开蛛网纹，渗出黑血般的液体。
恶魔发出比之前更凄厉的惨叫，躯体开始崩解。
玄风的风刃趁机补上，将碎肉绞成齑粉；炎阳的火拳跟进，把粉烧成灰烬；光明使者的法杖最后亮起微光，彻底净化了残留的怨气。
戴瑶扑进林羽怀里。
她的眼泪砸在他颈窝，烫得他眼眶发酸。
玄风踉跄着过来，拍了拍他肩膀：“牛啊你。”炎阳一屁股坐下，火拳缩成小火星：“老子以后跟你混，天天烤野味。”光明使者捡起法杖，朝他深深鞠躬：“光明不会忘记你。”
林羽喘着粗气，看向深渊底部。
刚才战斗太激烈，他没注意到——当恶魔消散时，黑玉的碎片掉进了深渊最深处的暗河。
暗河水面突然泛起涟漪，一片碎玉闪了闪，沉了下去。
圣物在他怀里凉了下来。
灵月的声音又响起：“主人，那碎片...有问题。”
他没说话，只是抱紧戴瑶。
风元素轻轻掀起她的发梢，带来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气——是希望的味道。
但他知道，黑暗不会彻底消失。
就像老酒鬼说的：“元素之力越强大，要守护的东西就越多。”
深渊上方，晨光穿透云层，洒在众人身上。
林羽抬头，看见飞鸟掠过山巅。
他摸了摸戴瑶的发顶，又看了看并肩的伙伴。
这场仗赢了，但下一场...
他笑了。
反正，他有元素，有他们。
怕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