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阳掀开帘子,江殊和苏洛先后下车。
老夫人和平宁郡主一干人也下来了。
环目四顾,这里杂乱不堪,除了一个破败的茅草屋,再也没有旁的建筑。
张管事已经被人从马车里拖了出来。
他此刻面色惨白,浑身都像是被煮过头的面条一样软趴趴的,站都站不稳。
江殊淡淡道:“张管事,我是不是找对地方了?”
张管事不见棺材不掉泪,梗着脖子道:“世子殿下,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老夫人有些不确定:“殊儿,这里什么都没有啊,你是不是弄错了啊?”
江殊指着那栋茅草屋,吩咐江阳:“带几个人,将那屋子拆了,直接挖下去吧!”
张管事顿时脸色大变,双腿发软,要不是背后有人提着,估计就要直接坐倒在地上了。
江阳早备好了工具,二十几个壮汉三下五除二把茅草屋掀翻,在地面稍微扒拉了几下,就找到一扇上着锁的铁门。
江阳一刀下去,重重的铁锁断开两截。
门推开,一道台阶蜿蜒,一直延伸到地下。
江殊留了三十个壮硕家丁在外等候,其他人都沿着石阶,慢慢朝下。
里面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
打头的江阳点亮了火折子,然后,所有人都被惊呆了。
一屋子都是银锭子,此刻被火把折射,银光都要将所有人眼睛亮瞎了。
就连平宁郡主都下意识吞了下口水。
看到一串数字,跟亲眼见到这么多灿灿发光的银锭子,那是完全不同的感觉。
老夫人握拐杖的手都起了青筋。
太过分了,真是太过分了!
这都是殊儿的银子,要不是苏洛这丫头警醒,张管事还不知道要从江家拿走多少钱呢!
这些银子,足够国公府至少十年的开销了!
简直是猖狂!
老夫人越想越气,拿起拐杖朝着张管事的身上一顿猛砸。
“你个黑心肝的刁奴!狼心狗肺!禽兽不如!”
李嬷嬷忙拉住她:“老夫人,您别气坏了自己身子!”
而平宁郡主和二夫人三夫人,更是气的鼻子都要歪了。
好你个张管事,平日里恭恭敬敬的,其实背地里拿走了九成,实在是太过分了!
要不是苏洛揭穿,她们还觉得这人不错,还能继续用着呢!
现在最开心的就是苏洛,她笑眯眯的:“张管事,现在可是证据确凿了吧!”
张管事已经在地上,一句辩白的话也说不出。
但是他不甘心啊!
他咬牙切齿,瞪大眼睛看着江殊:“到底,到底是怎么发现的?”
地下室寒凉,江殊笼紧毯子,咳嗽一串后开口:
“八年前,你购进了一大批生铁,说是要打造炼纸铁锅,但锅炉并没有增加,这些铁却不知去向。
而在那之前不久,你买下了这里的这片荒地,这几年,你隔三差五的就要来看看……”
张管事脑子都要炸了,他不敢置信:“ 就凭这个,你就把我精心隐藏多年的秘密翻出来了?你不是人,你一定是鬼!”
老夫人眉头皱起,居然敢这么说他大孙子。
她正要叫人堵住他的嘴,苏洛已经飞起一脚,踹向张管事的咽喉。
张管事吃痛,捂着喉咙滚在地上。
苏洛又补上一脚,张管事直接晕死过去。
苏洛捂着唇,一脸后怕。
“哎呀,我踢得太重了是不是,谁叫你说我夫君坏话呢,我夫君可是这世上顶顶好的人……”
众人:“……”
刚才踢的时候可很干脆利落的,现在做这幅样子给谁看呢!
苏洛还想再演一会,收到了江殊警告的眼神,只能悻悻收手。
啧!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演戏的时候,我可是很配合来着!
事情解决的差不多,江殊摆摆手:“将东西都装回去吧!”
江阳带领一干人将银子装箱,众人正要离开,江阳惊呼一声:
“世子,这里有一叠账册,张管事把这些年贪墨和贿赂的数额,都一笔笔记着呢!”
这话一出,几个夫人顿时头皮一紧。
尤其是平宁郡主,更是猛地捏紧了帕子,浑身都绷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