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氏年会的水晶吊灯将宴会厅映得如同碎钻海洋，黎婉站在旋转楼梯中段，指尖轻轻划过定制礼服的鎏金暗纹——那是莫高窟第320窟的双飞天飘带，在灯光下呈现出全息渐变效果，随着步伐流转出青金石与朱砂的流光。她听见楼下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叹，知道这条耗时三个月的礼服，终将成为明早热搜的焦点。
“黎总这裙子，怕是把敦煌星河穿在身上了吧？”熟悉的调侃声从转角传来，顾南洲的发小周砚正倚着廊柱，手里晃着两杯香槟，袖口露出的机械腕表正是黎婉设计的“丝路齿轮”系列限量款，“南洲那小子当年在附中翻墙被抓，怎么也想不到会娶到这么会发光的老婆。”
黎婉笑着接过香槟，目光扫过宴会厅中央的冰雕——是顾南洲亲手设计的双鹿交颈造型，鹿角缠绕着数据光带，底座刻着两人名字的缩写。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穿香奈儿高定的女子从人群中挤过来，卷发间别着枚九色鹿胸针，正是她去年推出的轻奢系列爆款。
“终于见到真人了！”女子伸出手，腕间银镯与黎婉的“星河长明”款如出一辙，“我是林浅，周砚老婆，在南城做非遗刺绣活化项目的。”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像发现同类的小兽，“在温哥华看过你的‘数字藏经洞’展，你把苏绣针法融进数据可视化的那段，我当场拍了二十分钟视频！”
黎婉的指尖在香槟杯沿顿住。三个月前在温哥华美术馆，她确实注意到有个穿素色旗袍的女子，对着赛博苏绣展区反复录像，临走时还在意见簿上写了三页纸的针法改良建议。此刻看着林浅胸前的九色鹿胸针，她忽然想起那页建议的末尾：“传统不该是被供奉的标本，而该是会呼吸的活物。”
“原来你就是那位‘素手织星’的博主！”黎婉的声音里难得泛起雀跃，“我看了你用3D打印技术复原马王堆素纱襌衣的纪录片，袖口的星轨暗纹——”她指了指林浅的旗袍开衩处，“和我给顾氏老宅设计的电子灯笼纹路一模一样！”
周砚在旁突然笑出声：“合着你们俩早在网上神交半年了，现在才面基？”他晃了晃手机，“我老婆手机里存着黎总所有采访视频，连你在日内瓦会议上摔了支马克笔，她都截图分析说‘不拘小节才是设计师真性情’。”
宴会厅的灯光突然暗了三分，追光灯落在舞台中央。顾南洲穿着黎婉定制的藏青西装走上台，领口别着她用老宅槐木做的袖扣，目光在人群中扫过，最终落在楼梯拐角处的两个身影上。他看见黎婉正将自己的鎏金丝巾解下来，系在林浅的手腕上，两个女人凑在一起看手机，时不时爆发出低低的笑声，像两簇相互靠近的萤火。
“接下来，让我们欢迎顾氏新任联席总裁——黎婉女士！”主持人的声音响起时，黎婉正从林浅那里接过张皱巴巴的便签，上面画着改良版的敦煌藻井刺绣纹样，角落写着“南城绣娘等你开课”。她抬头望向舞台，顾南洲的目光像暖金色的网，将她轻轻兜住。
走上台时，黎婉忽然想起不久前在伦敦，妈妈说“真正的豪门儿媳，不是融入别人的圈子，而是让自己的光，照亮整个庭院”。此刻，她看着台下林浅举着手机录像，周砚对着顾南洲比出“你老婆真棒”的口型，忽然明白，所谓发小的聚会，从来不是审视与评判，而是两个同样在传统与现代间寻找平衡的女人，终于在鎏金吊灯下，找到了属于她们的双生剪影。
热搜在午夜准时登顶，#顾氏年会 双姝星轨#的话题下，疯传的不是顾南洲的致辞，而是两段抓拍视频：一段是黎婉与林浅趴在宴会厅地毯上，用口红在纸巾上画改良苏绣纹样；另一段是顾南洲悄悄给她们披上西装，自己却穿着单薄衬衫在冷风中站了十分钟。网友锐评：“原来豪门贵女的友谊，是把敦煌星轨绣在对方的未来里，而她们身后的男人，负责守护这漫天星光。”
散场时，林浅塞给黎婉个绣着并蒂莲的锦囊：“南城老绣娘给新媳妇的见面礼。
黎婉望着手中的东西，京城的冬夜飘起细雪，黎婉和顾南洲坐在车上，看着林浅发来的消息：“下周带你去南城看苏绣工坊，我们可以做个‘数据绣娘’联名系列！”她忽然笑出声，觉得这个冬天格外温暖——原来最好的相遇，从来不是刻意的安排，而是当你在自己的星轨上勇敢前行时，总会遇到另颗同样闪耀的星，与你共织一片璀璨的银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