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戴高乐机场的法语广播里,黎婉咬碎第三颗润喉糖。秀场后台的争执声透过耳机传来,她望着舷窗外的云海,指尖在素描本上划出凌厉的弧线—
黎婉捏着评委打分表,指尖敲了敲台本上被改过的设计说明:"东拼西凑的刺绣技法,强行套用敦煌元素,这是对文化的亵渎。"她抬眼望向脸色铁青的设计师,"我拒绝为这种作品背书。"
台下忽然传来骚动。合作方摔了咖啡杯,瓷器碎裂声里掏出手机:"顾南洲,你老婆在巴黎砸我场子!"
国内深夜书房
顾南洲听完语音,眉峰微动。电脑屏幕映着黎婉在秀场的抓拍——她穿着自己改的改良汉服,袖口绣着半朵未开的荆棘玫瑰。指尖在键盘上敲了两行字,又删掉,最终只回:"她是评委,按专业判断。"
消息刚发出去,手机又震。这次是助理发来巴黎现场视频:黎婉正站在T台中央,拿着激光笔圈出设计缺陷,金粉眼影在追光灯下碎成银河:"真正的敦煌美学,是壁画裂缝里长出的生命力,不是廉价亮片的堆砌。"
合作方的咆哮声混着快门声传来:"你知道我和顾南洲——"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黎婉截断他的话,将打分表拍在签到台上,"如果贵公司需要的是闭着眼打高分的评委,那我现在就可以终止合作。"
顾南洲盯着视频里她扬起的下巴,忽然轻笑一声。抽屉里的素描本滑出一角,最新一页画着巴黎铁塔下的背影,她的发尾别着他送的荆棘玫瑰胸针。
手机再次震动,合作方发来长串控诉。他慢悠悠点了根烟,在烟灰缸里按灭时回复:"她脾气随我,忍忍。"
窗外夜色深沉,他摸出西装内袋的中药香囊——里面的字条被她重新绣过边,字迹力透纸背:"别总惯着狐朋狗友,设计师的笔该用来画画,不是擦屁股。"
顾南洲望着落地窗外的霓虹,忽然拨通她的电话。响到第三声时被接起,背景里是秀场的喧嚣:"有事?"
"嗯。"他听着她呼吸的轻响,指尖着香囊边缘,"下次怼人时,记得报我名字。"
"不必。"她的声音带着冷漠,"我靠的是实力,不是你的资本。"
电话那头传来模特走秀的脚步声,他听见她用英语对助手说:"把周氏那份修改方案扔进碎纸机。"
"好。"他低笑,"等你回国,陪你去挑碎纸机。"
挂断电话时,晨光正爬上他的书桌。黎婉发来张照片:秀场后台,她举着碎成两半的合作协议,背景是被重新设计的敦煌主题华服,裂缝里长出的金色荆棘正在发光。
顾南洲保存图片,设成电脑桌面。屏幕映出他微弯的嘴角,像沙漠里难得的月牙泉:"黎婉,你果然比我想象中,更像带刺的玫瑰。"
黎婉对着助理说:“以后这些无关紧要的电话都可以拉黑了浪费时间,工作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