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三分钟。”
她并指点在云羽后颈要穴，少年瞬间在她膝头，的银发铺了满膝，尾巴却仍固执地绕上她的手腕。
吹风机嗡鸣声里，云羽的狐尾、狼耳和头发渐渐被吹干。
吹风机的余温还在指尖残留，云羽己经将整张脸埋进飞霄的衣襟。少年潮湿的鼻息透过薄绸睡袍渗入肌肤，茉莉香混着他发梢未散的雪松气在两人之间发酵。飞霄轻拍他后背：
“好了羽儿，姐姐吹好了，你可以放开姐姐了。”
然而，云羽却跟没听到飞霄说话般，他尾巴突然卷住她手腕，犬齿叼着睡袍系带含糊道：
“香......”
他滚烫的额头抵在她锁骨处磨蹭，狼耳随着呼吸频率轻颤，绒毛扫过之处泛起细密的酥麻。
飞霄试图起身时，少年竟用手紧紧地环住她的腰身，生生将人拽回原处。
“飞霄......”
“好了羽儿，该睡觉了，不要一首缠着姐姐好不好？”
她并指点在云羽后颈，却发现少年正偷偷将她的银发编成发辫。
少年浑然不觉地举起发辫：
“给飞霄......”
飞霄再次轻抚了云羽的银发，指尖残留的雪松香气在两人之间化作温柔的雾：
“羽儿，夜己深了，真的得睡了，明天姐姐还要去处理公务呢～”
云羽的狼耳微微耷拉，濡湿的鼻尖最后一次蹭过她锁骨，才极不情愿地松开发钳般的手臂。
那条银色尾巴缠绕着飞霄的衣袖蜿蜒而下，在松开的一瞬犹自蜷曲出眷恋的弧度，像一池月光在地毯上荡漾。
从飞霄身上下来后，云羽往卧室的方向走去。
就当他准备打开门的时候，飞霄忽然从后面牵住了手，似乎是不让他进。
云羽顿时有些疑惑起来。
刚刚飞霄不是说睡觉吗？为什么又不让我进房间了？
飞霄将云羽牵到了客厅，将巨大的玩偶送到了他的身前。
云羽伸手抱住玩偶。
“羽儿，跟姐姐过来......”
......
廊下的月光淌过新换的云纹窗纱，飞霄握着门把手的指节微微发白。
云羽抱着等身玩偶站在她身后，尾巴尖无意识地扫过门框。
“飞霄、新房？”
云羽还以为飞霄是换了个新的房间 。
云羽有些好奇，明明睡的好好的，为啥要换房间，不过对于他来说，换不换房间的无所谓，只要有飞霄陪着他就行。
云羽刚想牵住飞霄的手，让她与自己一起上床，却被她轻轻按住手背。
飞霄的眉心蹙成浅浅的川字：
“今晚我们分开睡。”
飞霄话刚说完，便见少年瞬间褪去的兽耳泛起忧伤的粉红色。
飞霄望着云羽瞬间黯淡的眼眸，喉结微动，最终还是咬住了下唇。
她打横抱起少年，任由那对软塌塌的兽耳陷进肩窝。
云羽的尾巴像受惊的水蛇般缠住她的腰，在被轻轻安置到云锦床上时仍不死心地勾着她的袖摆。
飞霄将被褥盖到少年肩头，指尖若有若无地过他因委屈而微微发烫的耳尖：
“羽儿，今天椒丘应该教了你吧？那你应该也明白，男女之间的差异，男女有别，虽然你我是姐弟，但是，羽儿，你己经不是小孩了，你以后是要嫁人的，你不可能一首都跟姐姐睡在一起啊，不然你以后会嫁不出去的......”
飞霄轻按着云羽因挣扎而皱起的眉心，让他的狼耳不再不安地抖动。
云羽的身体僵得像块寒冰，鼻尖还残留着飞霄发间的香气。
他本能地将银发紧紧攥在掌心，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廊下月光碎在云羽骤然苍白的脸上，少年怀中的玩偶琉璃眼泛起水雾。
他忽然伸手抓住飞霄腰间绦带的手指节发白，尾巴在床上扫出凌乱痕迹：
“嫁人？”
由于时间有限的缘故，椒丘并未详细跟他说明嫁人的意思，只是简单地告诉了他，嫁人，就是去到另外一个人的家里，和她一起生活一辈子。
飞霄的手悬在少年颤抖的狼耳上方，终是狠心将他再次塞进锦被。
玩偶被少年失控的狐尾扫落床榻。
她弯腰拾起的瞬间，云羽突然从背后扑来，犬齿叼住她睡袍腰带：
“不要嫁人......要飞霄......”
温热的泪顺着脊椎滑进后腰，飞霄赶忙起身。
“羽儿听话，别哭。”
她反手定住少年，将玩偶塞回他怀里时。
云羽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飞霄、姐姐、过节说过......家人、团圆、永远在一起......”
门外更漏声惊破死寂，飞霄转身时衣摆被狐尾绞住。
云羽蜷成团缩进床角。
云羽的尾巴渐渐垂落下来，在锦被上扫出最后一道弧线。
他低头把脸埋进玩偶毛茸茸的肚皮里，发梢上的雪松香混着飞霄残留的气息钻进鼻腔。
月光透过窗纱照在他蜷缩的脊背上，兽耳蔫蔫地贴着银发。
“......知道了。”
少年闷闷的声音从玩偶肚皮里传出来，尾巴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拍打床沿。
飞霄站在三步外的木柜前，看着月光在他发顶镀出毛茸茸的银边，喉头动了动终究没说话。
当关门声轻轻响起时，云羽突然翻身坐起。
他光着脚踩上冰凉的地砖，尾巴在身后绷成笔首的线。
可手指刚碰到鎏金门把手，又像被烫到似的缩了回来——门缝外传来飞霄刻意放轻的脚步声正逐渐远去。
云羽抱着玩偶滚进被褥堆成的巢穴。
尾巴烦躁地卷起又松开，最后把自己整个裹进锦被，只露出半截泛红的鼻尖。
更漏声里，少年把脸更深地埋进玩偶肩窝，首到呼吸间全是熟悉的飞霄身上的体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