檐角的青铜铃突然轻响,云羽的耳朵倏地转向门扉。
他赤着脚从茶室窜出去的速度比夜风还快,廊下竹帘被带得哗啦作响。
飞霄抱着等身高的雪狐玩偶刚跨过门槛,少年便一头撞进绒毛堆里,琉璃眼珠的玩偶与他银发交映,恍若照镜子般有趣。
“慢点......”
飞霄话音卡在喉间——云羽正试图从玩偶臂弯里钻到她怀中,蓬松的狐尾却将他挡在外沿。
少年急得用犬齿轻咬玩偶耳朵,含糊嘟囔着:
“要飞霄......”
飞霄赶忙将玩偶拎到半空:
“羽儿,你别乱咬啊,这是姐姐送给你的礼物,咬坏了可就没了哦。”
云羽趁机扑进飞霄怀里,鼻尖在她颈窝乱蹭时突然顿住:
“酒味......”
“好了羽儿,别再乱闻了.......”
飞霄将玩偶塞进他怀里。
“你先抱着玩偶去沙发那里自己玩一会好不好?姐姐有些话要跟椒丘说,等说完之后,姐姐就带你回家。”
云羽虽然依旧有些不舍,但还是听了飞霄的话,抱着玩偶往飞霄刚刚手指的沙发走去。
......
“怎么样,这孩子有月狂吗?”
飞霄在问这句话时十分的紧张,毕竟,大多数与步离人杂交所诞生的子嗣都有月狂,而这种“病”,目前又恰恰是无法医治的。
椒丘倚着药柜轻笑:
“检查结果比预想中的要好。”
“这孩子没有月狂症。”
听到这里,飞霄立马松了一口气。
“不过......”
听到这两个字,飞霄开始屏住呼吸,重新变得紧张起来。
“这孩子的神经似乎十分地敏感,无论是生理上的,还是情绪上的.......嗯......这里的情绪可能是包括情感方面的.......”
飞霄的手骤然收紧。
她想起云羽总在受伤时往她怀里钻,想起少年被触摸时身体老是容易发烫,想起每声“飞霄”里颤着的依恋——原来那些炽热都是被无限放大的真心。
“换句话说......”
“你对他笑一下,相当于普通人收到千句情话,嗯......虽然这样比喻的话可能有些夸张......”
他将目光看向云羽的方向,发现他正偷偷舔她落在玩偶上的发丝,“若是哪天你厌了倦了......”
“不可能,他是我弟弟,既然己经讲他带了回来,又照顾了他那么长时间,我早己把他当做真正的家人,我不会对他厌倦的!”
飞霄有些急促地说道。
椒丘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正如你所说,这孩子是你从步离人那里带回来的,所以,他可能还有些不为人知的过往,虽然他现在表面看起来没什么,但他的心理,可能是有些问题的,这个的话,不太容易能看出来......”
“总之,如果你真的很在意他,把他当做家人的话,那就一定要照顾好他......这孩子......可能没你想象的好养......”
飞霄的神色有些复杂,但她依旧觉得,自己能够照顾好云羽。
“羽儿,我们该回家了。”
云羽听到飞霄的呼唤,立马抱着玩偶,开心地走了过来。
廊下的月光碎成银河,飞霄弯腰将云羽连人带玩偶揽进臂弯。
少年把脸埋进玩偶绒毛里。
“飞霄的味道......”
“抱紧了。”
她忽然腾空跃上屋脊,惊得云羽尾巴炸成绒球。
少年死死搂着玩偶的脖颈,琉璃眼珠映出万家灯火中飞霄坚毅的侧脸:
“飞霄......”
尾音散在夜风里,化作她耳边一缕灼热的吐息。
......
廊下的月光顺着浴室窗棂淌进来,飞霄擦着湿发走出氤氲水雾时,云羽正赤脚踩在沙发上摆弄玩偶。
少年把玩偶端坐在沙发上,笨拙地给撸着它硕大的狐耳。
“该你了。”
飞霄将云羽带进浴室后,拧开花洒调试水温,琉璃珠串般的暖流惊得云羽尾巴毛炸开。
泡沫顺着银发甩到飞霄刚换的睡袍上,晕开茉莉香波的痕迹。
“你尾巴别乱甩,水己经帮你调好了,姐姐先走了。”
......
吹风机嗡鸣响起时,云羽跪坐在梳妆镜前,湿漉漉的尾巴在地砖上拖出水痕。
飞霄的指尖刚触及狼耳,少年突然触电般瑟缩:
“痒......”
他无意识仰头蹭她掌心,耳尖绒毛扫过她的指尖。
“没事的羽儿,你忍一下,姐姐帮你把头发耳朵和尾巴吹干。”
飞霄扣住他肩膀,暖风拂过竖起的耳廓。
云羽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被水汽蒸红的肌肤泛起珍珠般的光泽。
他的尾巴悄悄缠上飞霄小腿,发梢滴落的水珠顺着她脚踝滑进棉拖。
当吹到后颈碎发时,少年忽然转身扑进她怀里。
未干透的银发贴在飞霄锁骨,茉莉香混着他独有的雪松气息漫上来:
“飞霄的手......比这个.......烫......”
他抓着吹风机往自己心口贴,浑然不觉浴袍带子早己散开。
飞霄被云羽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搞得指尖掠过他锁骨。
吹风机突然被少年抢走,他学着方才的动作撩起她一缕银发:
“羽儿......帮姐姐......”
暖风扫过耳垂的刹那,飞霄猛地扣住少年手腕。
她屈膝将人圈在梳妆台前,双腿钳住他乱蹬的小腿:
“别乱动,再乱动我就不要......我就不理你了......”
云羽的尾巴在禁锢中乱颤,尾尖绒毛扫过她脚背带起细密的痒。
吹风机重新嗡鸣时,飞霄单手攥住蓬松的狐尾根部。
云羽突然仰头撞进她颈窝,喉间溢出幼兽般的呜咽:
“烧、烫......”
他挣扎着去抓尾尖,却把浴袍彻底扯散。
飞霄立马伸手帮她重新穿好。
“真是的,以前帮你就吹也不见你这么闹腾啊,你忍一下,马上就好。”
飞霄将风速调到最低,指尖顺着毛流轻梳。
云羽的颤抖从尾椎窜上脊背,指甲在檀木椅背抓出深深划痕。
当暖风拂过最敏感的尾尖时,他突然反手抓住她睡袍腰带:
“飞霄......这里跳得好快。”
飞霄垂眸看见少年将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掌下心跳震得她指尖发麻。
茉莉香波的气味突然浓烈起来,她发现云羽的瞳孔己缩成竖线,这是本能压过理智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