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小秦“呼呼”喝完碗里的面汤，抹了抹嘴笑着说：“那接下来，你们就在这儿守着。”
“如果有目标人物出现，一定要跟紧了。”
“说不定你很快就会立个大功了。”
宗向方立即感激道：“方组长放心。”
“只要是职责范围内的事，我一定会全力以赴的。”
“ ” ...
“嗯！”
“这里就交给你们了。”方小秦满意地点点头。
随即，看了看御香园，拍拍猴子的肩膀，站了起来。
“猴子，我们到后面转转去。”
刚才那位杨副官已经进去有一会儿了，如果他想出来，现在应该快出来了。
“是，方组长！”宗、向方两人都点了点头。
方小秦又望了一眼停在门口的车，接着将帽檐压低，从左边走进了一条昏暗的后巷。
这里比正门要暗得多，附近的庭院小巷四通八达，若是不熟悉环境，很容易迷失方向。
方小秦没有走远，而是沿着御香园周围转了一圈。
“方哥，你觉得他们会从这里出来吗？”猴子紧跟着他，小声问道。
“那杨副官常来这里，肯定对这个地方很熟悉。
那些保密局的特务更精明，可能早就把附近摸得清清楚楚了。
我们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出口。”方小秦一边走一边观察四周的环境。
这条昏暗的小巷只要稍微往前一绕，就能从另一条路出去，而且周围有许多死角。
“方哥，不如我扮成别人进去看看吧。
我看齐拉拉这小子不太可靠，生怕他会把事情搞砸。”猴子有些担忧地说。
“不行，我们已经在四九城里活动了这么久，早就为人所知。
或许御香园里就有认识我们的人。
还是等齐拉拉的消息吧。
他那么机灵，应该不会有事的。”方小秦淡然回答。
“好吧，那……”猴子点点头，正准备再说话，却被方小秦制止了。
两个人立刻后退了几步。
哒哒哒！一阵轻巧而又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然后，“嘎吱”一声，御香园左边的小门被推开了。
一个人影探头出来四处张望，随后迅速朝他们这边跑来，神情十分惊慌，是个女人。
“这不是齐拉拉说的那个什么小丫头嘛？怎么她从侧门出来了？”猴子不解地喃喃自语。
很快，那小丫头便跑到了他们面前。
“啊啊啊啊……唔！”突然，一声尖叫划破了小巷的宁静，那女孩的嘴巴被一只手捂住，瞬间被拉到了墙角。
“嘘……是我们。”“警察！”猴子连忙给她做了个手势。
虽然女孩不认识二人，但看到他们掏出证件后，多少放下了心。
她随即焦急地说：“快，快去御香园，里面有特务。
我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似乎在密谋什么，你们赶紧抓人！”
方小秦本想点头回应，但此时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了动静，他立即伸头望过去。
只见一个身影从御香园二楼跳了下来，方小秦急忙给猴子打了个手势，压低声音说：“你带她往大门方向跑，快！”
猴子心领神会，立刻拉着那女孩跑了起来。
果然，他们这一冲出去，立即引起了那道黑影的注意，对方马上追赶了过来。
两只猴子跑得飞快，但这人的速度更甚。
他们尚未跑到巷子口，
此人却已经来到了方小秦的位置。
他手中握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刀。
“嗨，段飞鹏！”
就在这个人从方小秦身边冲过去的那一刻，方小秦现身了。
那人一听到声音，立刻停住脚步，猛然转身，随即看到方小秦手中的黑洞洞的枪口，顿时脸色大变。
他刚准备闪躲，方小秦手中的枪便响了起来。
砰砰砰！砰砰砰！
两把 ** ，一共二十发 ** 。
毫不犹豫地全部倾泻而出。
段飞鹏凭借着敏捷的身手勉强躲过了前几颗 ** ，但他突然感到腰部一阵剧痛。
接下来，双腿和双手
纷纷溅出血线。
“你……你真卑鄙！”
段飞鹏挣扎着，但最终还是没能站起来。
他就这样抬头，紧紧盯着方小秦。
整个人倒在了他的面前，手中的刀也无力地掉落在方小秦脚下。
“我哪里卑鄙？”
“我是士兵，你是盗贼。”
“不，你其实是保密局的特务。” “段飞鹏，你被抓了。”
方小秦轻轻吹了吹滚烫的枪口，然后缓缓蹲了下来。
不使用枪械，和你贴身格斗，只有傻子才会那么做。
“你到底是谁？”
“怎么知道我会从这里出来？”
“在整个北平，我还从未见过枪法如此精准的人。”
段飞鹏眼神中满是不甘。
他万万没想到会有这一天，被人暗算，从背后开了黑枪。
“你现在说这些还有意义吗？”
“说吧，你刚才在里面见了什么人？” “又聊了些什么？有什么计划？”
“只要你如实回答，我可以让你少受点儿折磨。”
方小秦收起枪，伸手捡起了地上的刀。
这刀弯弯曲曲的，比手掌略长一些，看上去异常锋利。
显然，这家伙对这种武器很擅长。
“哼……今天落到你们手里，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但如果让我出卖别人，”
“那是绝不可能的。”
尽管段飞鹏四肢无法动弹，但他依然强硬地冷笑着。
“很好，我喜欢你的强硬。”
“希望你以后还能保持这份坚定。”
方小秦用刀轻轻拍了拍段飞鹏的脸颊，然后拽起他的衣领，彻底搜查了他的全身。
一切确认无误后，方小秦站了起来。
就在这时，巷子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方小秦明白，一定是猴子带着人回来了。
果不其然，正是他们。
猴子几人冲进小巷，看到躺在地上的段飞鹏。
“方哥，你抓住他了！”
“这个人是谁？是保密局的吗？”
猴子一脸兴奋，立即走上前查看。
然而这一眼，
却让他倒吸一口凉气。
后面的几名警察也是如此，艰难地咽了下口水。
这家伙的四肢中了多少枪？
胳膊和大腿都被打得如同马蜂窝，几乎辨认不出血肉来。
真是狠辣到极致！
眼前的这个家伙，即使能救活，手和脚估计也会报废。
瞬间，方小秦的神色变了。
“他名叫段飞鹏，是个飞贼。”
“也应该是保密局的人。”
“你们赶紧把他带走，别让他死掉。”
“交给老罗审查，可能会有大收获。”
方小秦手里转动着笔，笑着点点头说。
“好的，马上把他带走。”
猴子点点头，招呼其他弟兄，七手八脚地将段飞鹏抬出去了。
“对了，猴子。”
“前门还有人守着吗？”
方小秦扫视了一下这条小巷，发现已经没有动静，便向巷口走去。
“宗向方和三儿他们还在那里守着呢。”
“应该不会有问题的。”
猴子如实地回答。
“那好吧，我们赶快过去。”
“还有，你找个两个兄弟来这里守着。” “凡是看到从御香园出来的人，都先扣下来。”
方小秦走到巷口，还是有些不放心，特意叮嘱了几句。
猴子在这些杂事上确实麻利，立刻派人前去执行。
可当方小秦来到御香园前门时，
却只看到陈向荣和三儿，根本没见到宗向方的队伍。
“方组长。”
“宗向方的人呢？”
方小秦皱眉，立即问道。
“他……他刚看见一个可疑的人从御香园出来，就跟上去了。” “让我们留在这里等。”
三儿急忙解释。
“他朝哪个方向走了？” “是什么时候的事？”
方小秦急忙追问。
“往那边走了。”
“就是在你 ** 的时候，有个瘸腿的老头从御香园出来。”
三儿继续说道。
一个瘸腿老头从这种高档场所出来，怎么看都觉得很奇怪。
“你们俩继续守在这里。” “我去一趟。”
方小秦交待完，便迅速追了上去。
他并不是质疑宗向方的能力，
而是不相信他的动机。
毕竟，在方小秦眼里，宗向方已经是个明目张胆的特务，他的每一个行动都值得怀疑。
当方小秦追出数百米，来到一个岔路口时，他知道已经追不上了。
“看样子这宗向方还真是有两下子。”
方小秦望着空荡荡的街道，低声嘀咕道。
既然不知道他们的去向，再耗时间也没用。
***
一群人带着满身鲜血的段飞鹏回到了警局。
“快，快，快去叫郑组长！”
“快看！他这伤势恐怕撑不了多久，要不要先送去医院？” “不行，必须先通知郑组长。”
“好的，我来办。”
门口守候的哭丧棒几人看到他们竟背着个血人回来，顿时围拢过来，
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
“这，这……怎么回事？”
“是谁打的？”
“打了多少枪？”
“哇……腿都打断了吧。”
“ ”...
确实，现在的段飞鹏很惨，特别是经过这一段路程后，两条大腿都是鲜血淋漓。
血迹根本止不住。
伤口焦黑，不断往外渗血，两条大腿已是血肉模糊。
“这还会有谁？当然是我们的方小秦组长了。”
“谁让他倒霉呢。”
“追那个小东西时碰到了方组长。”
“没被几梭 ** 扫中就不错了。”
“ ”...
一个和方小秦关系较熟的警察笑着回应，对他而言，这景象早已习以为常。
“方...方小秦！”
哭丧棒（桑六吉）嘴唇哆嗦着，因为他曾冒犯过方小秦。
“没错，你们可能不知道。”
“但凡是被方组长抓住的特务，没有一个能逃过枪击。”
“他还算是好的，至少还活着。”
这名警察咧嘴一笑，没注意到哭丧棒的脸色已变得煞白。
他之前不仅冒犯过方小秦，还对他放过狠话。
“这家伙肯定得罪了方组长，否则不会挨那么多枪。”
“啧啧……他身上也就十几个弹孔吧。”
“我听说明组长沙长得很准。”
“而且，还喜欢用双枪，看样子是真的。”
另一名警察看着因失血而昏迷的段飞鹏，也是满脸叹息。
而他们的话，对于哭丧棒而言，简直令人毛骨悚然。
“段飞鹏在哪里，他在哪儿？”
“ ”...
郑朝阳从办公楼里冲了出来，几步来到他们身边。
“这就是段飞鹏，那个飞贼。”
“郑组长，方组长说他不仅是飞贼，还是特务。”
“让你一定要第一时间从他嘴里撬出更多情报。”
齐拉拉立刻说道。
郑朝阳上前看了一眼，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无奈道：“他已经这样了。”
“怎么获取情报呢？”
“赶紧送去医院吧。”
郑朝阳真是无言以对，这人都被打成这样了，还要在第一时间获取情报，不怕把他 ** ？
齐拉拉等人点点头，随即手忙脚乱地将段飞鹏抬往医院。
一时间，刚刚热闹的门口空无一人。
哭丧棒拉着刚才那位警察问道：
“兄...兄弟，那个...”
“我...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方...方小秦组长，他之前真的杀了很多人吗？”
这名警察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嘲笑道：“桑六吉，你是四九城的地头蛇，怎么会连这点消息都不知道。”
“你在我们警局待了这么长时间，连方组长的赫赫战绩都不知道？”
“想知道的话，你自已去打听吧。”
说完，他猛地甩开哭丧棒的胳膊，转身离开。
“我...”
哭丧棒虽然穿着一身黑皮，却不敢惹这些军人。
欲言又止，最终没有再追上去。
然而，此时已是深夜，他也没心情继续守门了。
想了一会儿，似乎想起了什么，与两位同伴低声说了几句，便快速奔向了值班室。
“段飞鹏被送去急救了？”
方小秦挑了挑眉毛，心想这也算在预料之内。
等他赶到医院时，见郑朝阳和白玲等人正站在急救室外等候。
“方小秦，你回来了。”
见他到来，众人立刻打了声招呼。
“他伤得那么重吗？”
“为什么还要进急救室？”
方小秦望着那仍然亮着的红色指示灯，带着疑问问道。
郑朝阳则无奈笑道：“你说呢，他能不严重吗？”
“浑身上下中了十四枪，”他继续说，“腹部一枪，双手共五枪，双腿则是八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