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信那保卫总队还能怎样，只要抓住这个杨副官，我们就能以他的名义让保卫总队降低戒备。”
“我们调集兵力，完全可以在一夜之间将他们一网打尽。”
罗勇摆了摆手，说道：“事情没这么简单。
杨副官只是表面人物，真正的主谋还在暗处。”
“另外，突然袭击保卫总队没有必要。”
“稍有不慎，可能会导致重大伤亡。”
说着，他看向郑朝阳，说道：“朝阳，你说过杨副官是御香园的常客，是吧？”
“那么，我们先弄清楚他今天的目的。”
“他是去接头，还是 ** 作乐？”
“如果是 ** 作乐，我们暂时不动他；如果是接头，立即展开行动，把幕后之人揪出来。”
方小秦立刻肃立，敬了一个礼。
“是。”
但是，几个人刚想离开，郑朝阳又开了口。
“等等，我还有一件事要报告。”
“这次行动我想带上宗向方。”
“他是追踪高手，对这次行动肯定有很大帮助。”
还没等罗勇开口，郝平川已经抢着说：
“不行，宗向方是个老警察。”
话音刚落，郝平川才发现自已又说错了。
旁边就站着一个老警察。
他赶紧向方小秦笑了笑。
郑朝阳翻了个白眼，说道：“方小秦也是老警察，而且现在是我们的侦讯组副组长。”
郝平川立刻反驳道：
“方小秦不一样，他来我们警局已经很多天了。”
“他的提升完全是凭能力，与宗向方不同。”
还真是提到老警察就拿自已举例。
站在旁边的方小秦真的无语了。
郑朝阳坚持道：“我又没说要提拔宗向方，只是希望他参与这次行动。”
“这有助于行动的成功。”
郝平川直视前方，说道：
“我还是坚持我的看法。”
“宗向方消失这么长时间，尚未洗清嫌疑。”
“我认为不应该让他直接参与到今晚如此关键的任务中来。” 白玲也赞同道：“我赞同郝队长的意见。”
“你们……”
郑朝阳没想到刚提出建议就遭到两人的反对，差点没控制住情绪。
“朝阳，关于你的提议，我和郝平川的想法一样。” “毕竟宗向方这两天才到，可以先安排一些辅助性的任务。”
“像这种行动，他还是别参加了。” 罗勇想了想，开口说道。
郑朝阳眼神闪烁了一番，最后只好寄希望于方小秦。
“方小秦，你怎么看？”
方小秦微微一笑，回答道：“怎么看？”
“我可不认识宗向方这个人。” “我也没法发表意见！”
郑朝阳听了这话，气得直想发火。
“你们……”
“别吵了，就这样定了。”
罗勇打断了争论，直接让几个人离开。
郑朝阳心中不满，再次回到罗勇的办公室，顺手拿走了他的茶叶。
“郝队，这宗向方到底是谁呀！”
“郑朝阳竟然这么上心，刚进警局就想着带着他。”
方小秦看到他匆匆回到办公室后，感到好奇，问道：“以前局里的同事。”
“据说他在万林生要抓他的时候给他通风报了信，也算是救了郑朝阳一命。” 郝平川解释道。
尽管他之前不支持郑朝阳带宗向方，但对方的评价他并没有偏见。
“原来如此！” “这也难怪了。”
方小秦点头表示理解。
经过郑朝阳的办公室时，方小秦无意间朝里瞥了一眼。
“六三三”，这一眼让他立刻怔住了。
目标：宗向方
籍贯：北平
身份：警察（保密局特务）
出生：1915年4月12日
现居地：北平城李子巷73号
原来宗向方竟是保密局的特务，真有意思。
“你在看什么？”
白玲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也看到了正在和郑朝阳交谈的宗向方。
“我想看看郑朝阳这个老相识究竟是什么模样。”
“竟然能让他如此看重。”
“从外表来看，果然精神得很。”
方小秦嘴角微翘，露出一丝古怪的微笑。
“精神？” 白玲愣了一下。
方小秦笑着回头：“没错，你看看他的头发多整齐，不显得很精神吗？”
“我们普通人可做不到这点。” 白玲皱了皱眉，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郝平川则一脸茫然地说道：“方小秦，你这观察人的角度怎么这么怪异？” “我看女人才会注意长相，至于男人的脸，看有什么意思？”
方小秦无奈地翻了个白眼：“郝平川，我觉得你最近不太正常，三句话不离女人的。”
“告诉我，你是不是开始动心了？”
“如果你真的是心里头痒痒了，我大可以托人介绍个姑娘。”
白玲听到这话，顿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郝平川的脸瞬间通红。
“你小子是不是在调侃我？”
“哪有我说的那些心思啊？”
“你这不是把我和牲口一样看了嘛。” 说着，像是想起了什么事似的。
他一步上前抓住方小秦的胳膊，说道：“好哇，你不是说想要和我较量一番么？”
“现在就陪我去。”
“我要用这一拳教训教训你。”
可他不知道的是，方小秦在格斗上有很高的造诣，这伸出手轻而易举地躲开了。
另一只手轻轻一扣，顺利挣脱。
方小秦笑着：“哈哈…现在不合适。”
“老罗看见了，一定会大发雷霆。” “要是你真的想找我切磋一下。”
“那就找个合适的时间吧，到时候看看是谁躺在地上扮狗狗叫呢。” 郝平川握紧了拳头，点头道：
“好，一言为定。”
“白玲同志，做我们的见证。” 白玲无奈地望向他们二人，
“你们这些男人怎么都这么无趣？” “一天到晚就知道拳来脚去。”
说着，不再理会二人的惊讶表情，转身走了出去。
郝平川愣住了，“我们这么无聊吗？”
方小秦点点头，说道：“确实有些无聊。” “甚至有点幼稚。”
说完，他也跟着走开。
方小秦与白玲一前一后走进了办公室。
还没到达办公座位时，白玲突然停下了脚步，差点让方小秦撞个正着，两人的脸险些贴在一起。
白玲的脸瞬间红了，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
“你怎么忽然就停下了？” “连声招呼都没有打。”
“要是你这样，下次就得让我亲到了。”
“那两人要是看到，又得说什么风言风语了。” 方小秦一边占便宜一边一本正经地说着。
白玲的双手不由得有点不知所措，但她很快恢复了镇静。
严肃地看着他，“方小秦，你告诉我。”
“关于那个宗向方，你是不是已经看出了一些端倪？”
方小秦的嘴角露出一丝笑容，“为什么这么问？”
“有什么迹象显示我已经发现了些什么？”
白玲直视他的眼睛，回答道，“你是北平来的，还是出身于警察系统的。”
“我没说过这些不对。”
“作为同样出身警察系统的人，你的角度和我们不同，也许你能发现不同的细节。”
“再说了……”
方小秦微笑着说：“再说，咱们都是以前的警察，或许曾经还见过面呢。”
白玲微微点了点头，没有发表意见。
方小秦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挑眉笑道，“不过说起来，我还真看出了些东西。”
“单从面相上看，此人看起来心机颇深，应该算心思复杂的人物。”
“哎呀，等一等！”
“你是看相的吗？我可是认真的。”
白玲还没等他说完，就已经一脸黑线。
方小秦耸了耸肩，笑道：“算命也是一种才能，好不好？” 看到白玲满脸愠怒，他急忙改口：“好好好，我不跑题了。” “这个宗向方，我还真觉得在哪里见过。”
“不过，更令我疑惑的是，他现在出现的时间。” “他之前是个老警察，这段时间去哪儿了？为什么现在才露面？”
白玲恍然大悟，思索道：“你是说……他在失踪期间的行动很可疑。” 方小秦点点头：“没错。”
“咱们说开一点，对于我们这些老警察来说。” “如果没有特殊情况，一般不会在意北平城到底谁说了算。” “就算大军入城，也不会逃跑。”
“但现在我们都已经进了城多久了？最少也有半个月了吧。” “这么长时间，他去了哪里？又为什么要跑？”
白玲皱起眉头：“或许他是受到郑朝阳事件的牵连呢？毕竟他当时是通风报信的人。”
方小秦嘴角闪过一丝讽刺：“这根本不可能。” “因为这件事，他也算是帮过我们一次，如果有什么问题，应该早就出现了。”
“这种事情不可能让他毫不知情。”
白玲点头表示赞同：“你说得对，看来这宗向方的确有问题。” “我们要不要把这事告诉局长？”
方小秦连忙摆手：“算了，这些都只是我们的猜测，没有实据。” “万一搞错了怎么办？岂不让人误解。”
“再说，他还是郑朝阳的同学和救命恩人，这种事我们私下留意就好了。”
白玲想了想，说道：“不过，这个人今晚要负责外围巡逻，如果他有问题……”
“确实会很麻烦。” 方小秦笑着说，“这不难办，我怎么说也是侦讯组的副组长，今晚我带人。”
“那就辛苦你了。”
白玲明白这也是当前最好的办法，于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便没再说话。
夜晚的凉风拂过。
御香园对面的面摊上，方小秦悠然自得地坐着，吃得津津有味。
猴子则在一旁陪着。
当然，还有宗向方和其他几位警察。
实际上，这个面摊是他们假装经营的。
“小陈，你这手艺真不错啊！不会以前就干这行的吧。” 方小秦边吃边对着陈向荣笑道。
“组长，还真被您猜中了。” 陈向荣一边忙活一边说，“我家以前确实干过这个。
我跟父亲学的手艺，如果我不当警察，也许真的会在四九城里摆个摊。”
一旁的三儿看到他们在聊天，便笑着凑了过来。
“方组长，听说您之前也是在城西分局工作。”
“能给我们讲讲您的经历吗？”
“怎么这么快就升为副组长了？”
宗向方一听，立刻竖起了耳朵，目光投向这边。
猴子看见他的讨好模样，不屑地笑了声：“这事就不要问了。”
“方哥的经历，你连想象都想象不到。”
“你还是少打听为妙。”
“说了也没啥用处。”
三儿明白猴子和方小秦的关系，自然不敢轻易冒犯，讪笑一声道：“我们就想听听呗？”
“当无聊时的谈资嘛。”
“当然，你不肯说，就当我没提过这事儿。”
陈向荣见他使出了激将法，冷冷一笑：“三儿，你还是别多管方组长的事了。”
“你根本学不来。”
“你这怂货的性格，就算再给你一百年，你也成不了方组长这样。”
方小秦见他们这般维护自已，停下了手中的筷子，笑了笑：“我的经历确实没啥特别的。”
“就跟你们差不多，进城之前，都是给别人卖命的。”
“三儿，你好像之前是跟着郑朝阳组长的吧。”
“你们俩都是外五分局的吗？”
三儿一听到“郑朝阳”三个字，顿时拍胸脯显得颇为得意：“那是，当年在外五分局的时候，我跟郑组长的关系最好了。”
“要不他也未必会带我来这里。”
他的话音刚落，陈向荣毫不客气地反问：“真的吗？”
“可我清楚记得，那天搬家时，明明是你哭着求郑组长带你过来的吧。”
尽管三儿脸皮够厚，这次被揭穿后还是有些尴尬。
“那……那又能怎么样呢？”
“这不正说明我和郑组长的关系好吗？换成别人求他，他还未必答应呢。”
这也确实有道理。
不过，方小秦没有再追问，而是转头看向宗向方。
“宗向方，那你呢？”
“听说你曾经救过郑组长，是真的吗？”
宗向方连忙摆手道：“那没什么了不起的。”
“当时我和朝阳本来就是同学。”
“我自然不能让他落入保密局手里。”
“也就是碰巧罢了。”
方小秦笑道：“是吗？可即便是如此，也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刚才在老罗办公室里，我还看见郑组长极力推荐你呢。”
“说你的追踪技巧相当不错，这是真的吗？”
宗向方谦虚地笑道：“没他说的那么夸张。”
“但在这方面还算有些心得，比一般人强一些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