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重神子指尖突然凝出雷光匕首,刀尖沿着她锁骨缓缓下划:
“这张碰过他的嘴.....”
布料裂开的声响中,绮良良感觉胸前的绷带正在渗血。
“这双抱过他的手......”
刃剜过腕动脉时带起一蓬血花。
“还有这条......”
“我只......”绮良良突然用尽力气嘶喊,被雷光灼伤的声带发出砂纸摩擦般的声响。
雷刃猛地捅进她右腹,绮良良整个人像离水的鱼般弹起又重重跌落。
烧焦的猫毛混着血腥味糊在脸上,她抽搐着看见自己映在水洼里的倒影——左耳缺了半块,右眼肿得只剩条缝,活像被野狗撕烂的布偶。
八重神子染血的木屐碾上她小腹。
绮良良突然瞪大完好的左眼,白翎带着泪光的笑颜在记忆里裂开细缝。
那日少年因为药力而颤抖着抓住她尾巴说,滚烫的眼泪砸在她胸口时,自己是怎么鬼使神差吻掉他眼尾泪水的?
雷暴突然在狭小空间炸开。
绮良良感觉自己被抛向空中,背脊撞碎玻璃橱窗的瞬间,无数记忆碎片混着玻璃碴扎进脑海。
她看见八重神子狩衣化作漆黑,看见白翎蜷缩在矿洞里的银发染满泥浆,最后定格在那日少年把脸埋进自己尾巴时,后颈尚未愈合的伤口。
暴雨劈头盖脸砸下来时,她正卡在破碎的窗框间。
折断的肋骨刺穿肺部,每次呼吸都带出血色泡沫。
两条残破的猫尾垂在窗外,被雨水冲得泛起死鱼肚白。
“真可怜。”
八重神子踩着满室狼藉走来,指尖缠绕的雷光映亮绮良良逐渐扩散的瞳孔,“别担心,小猫又,我不会让你那么快死的......等找到小翎......”
雷光在八重神子指尖化作丝线,将绮良良残破的身躯从碎玻璃中缓缓托起。
十二单衣的广袖如垂樱舒展,温柔地裹住少女支离破碎的躯体,却在触及伤口的刹那骤然收紧。
“乖孩子。”
她贴着绮良良溃烂的耳尖呢喃,染血的手指梳过焦枯的发丝,每缕断发都带着皮肉烧灼的焦香。
巫女服的绸缎下,暗藏的雷元素正精准压迫着动脉,让喷涌的血化作细流浸透衣襟。
绮良良涣散的瞳孔映出那张近在咫尺的笑靥。
八重神子眼尾的紫纹如毒藤蔓生,笑意却比檐角滴落的雨水更冷。
她染着蔻丹的拇指抚过少女开裂的唇角,忽然捏住下巴的力道几乎要碾碎颌骨。
“是不是藏到......你那间开满绣球花的小木屋里了?”
巫女服的领口扫过绮良良胸前的贯穿伤,为其止住喷涌的鲜血,浸透的绸缎贪婪吮吸着新鲜血液。
“没事的小猫又,你不会那么快死的......”
绮良良涣散的瞳孔映出那张近在咫尺的笑靥。
八重神子眼尾的紫纹如毒藤蔓生,笑意却比檐角滴落的雨水更冷。
她染着蔻丹的拇指抚过少女开裂的唇角,忽然捏住下巴的力道几乎要碾碎颌骨。
绮良良的喉管发出破碎的气音,折断的猫尾在虚空中抽搐。
八重神子忽然含住她淌血的耳垂,舌尖卷走血珠的温热触感激起绮良良濒死的战栗。
狩衣下摆的雷纹亮起妖异紫光,十二层绸缎如活物般缠紧少女残躯,精准地压迫每处即将崩裂的血管。
“不说也没关系。”
染血的木屐碾过满地碎瓷,八重神子抱着她走向暴雨中的板车。
巫女服前襟盛开的血花在雷光下泛着珍珠母贝的光泽,“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回忆......”
绮良良的视野开始坍缩成狭长隧道,最后的知觉是八重神子胸膛传来异常平静的心跳。
那些浸透鲜血的绸缎正编织成茧,将她的生命精准控制在弥留之际。
车辙碾过水洼的声响里,她听见神明在耳畔轻笑:
“等找到小翎,姐姐会让他亲眼看着——野猫偷吃的下场。”
雷雨在屋檐下织成珠帘,八重神子抱着绮良良穿过最后一片绣球花丛时,猫又的指尖正抓着她的狩衣抽搐。
雨水顺着少女断裂的肋骨往胸腔里灌,每次颠簸都带出混着血丝的粉红泡沫。
“你看,绣球花都开败了呢。”
八重神子突然驻足在木屋前的石灯笼旁,指尖捻起一片被雨水打烂的蓝紫色花瓣。
她说话时故意将绮良良后背抵在粗糙的石壁上,溃烂的伤口摩擦出细碎肉屑。
绮良良的喉咙里滚出幼猫般的呜咽,被雨水冲淡的血线顺着脚踝在青石板上蜿蜒。
她残破的猫尾无意识地扫过八重神子的手腕,尾尖烧焦的毛发在雨幕中飘散如灰蛾。
木门“吱呀”开合的瞬间,潮湿的堇瓜香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
八重神子的木屐碾过门槛处翻倒的竹篮,晒干的薄荷叶粘在染血的裙裾上。
她突然将绮良良摔在榻榻米中央,十二单衣的绸缎如蛛网罩住少女残躯。
“现在,让姐姐看看你把小狐狸藏在哪个角落? ”
雷光自她掌心涌出,化作千只紫蝶扑向房间每个缝隙。
当第七只雷蝶钻进衣柜时,突然炸开的电火花将整面墙纸烧成焦黑。
绮良良涣散的瞳孔突然收缩烬。
她沾满血污的手指突然抓住八重神子的袜袢,被雨水泡胀的指甲在绸缎上刮出刺耳声响。
“哦?”染着蔻丹的指尖突然插进她肋下的伤口,“看来这里有秘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