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那天看到的照片。
那张照片如同一把利刃,狠狠地刺入她的心脏,鲜血淋漓。
她开始怀疑,白翎的每一次撒娇、每一次依赖,是否都是伪装?
他是否在她背后,与更多女人有过这样的关系?
“小翎,原本你和绮良良的事,我都不想追究了......看来你那天说的自愿......想来也是真的吧?”
八重神子的紫眸中闪过一丝疯狂。
她开始想象,白翎躺在别的女人床上,用那双总是含着水光的狐瞳去讨好别人,用他柔软的发尾去蹭别人的脸颊,用他娇嗔的声音去唤别的女人“姐姐”……
这些画面在她脑海中不断浮现,像是一场噩梦,让她无法自拔。
“小翎......”
她的声音低沉而危险,仿佛来自地狱的低语。
愤怒开始在她心中蔓延,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将她仅存的理智吞噬殆尽。
她想,如果白翎真的如此不自爱,如此不知好歹,那么她就要让他付出代价。
她开始想象,当她再次找到白翎时,要如何折磨这只不自爱的小狐狸。
她要让他跪在自己面前,亲眼看着他求饶,看着他为自己的背叛付出代价。
她要打断他的腿,让他再也无法逃离,让他永远记住,背叛她是多么愚蠢的行为。
八重神子站起身,雨水顺着她的衣摆滴落,每一步都踏出深深的水花。
她的十二单衣己经被暴雨浸透,原本精致的花纹在雨水的冲刷下变得模糊不清,就像她此刻扭曲的心。
她的心中充满了恶意和报复的念头。
八重神子抬起头,雨幕中,她的紫眸闪烁着冰冷而危险的光芒。
“小翎,你最好是别让姐姐抓到......”
她的声音在雨中回荡,带着无尽的恶意和疯狂。
......
暴雨在伞面上敲出密集的鼓点,八重神子站在薄荷屋快递公司的屋檐下收伞时,一滴水珠顺着伞骨滚落,正巧坠在门槛处盛开的薄荷叶上。
翠绿的叶片被砸得轻轻摇晃,倒映出她眼底翻涌的雷光。
她径首走向靠窗的藤编长椅,十二单衣的绸缎逶迤过潮湿的木地板。
雷元素力在裙裾边缘游走成细小的电弧,将试图攀附的水汽蒸腾成袅袅白雾。
柜台后的店员刚要开口询问,却被她抬眸时炸裂的紫色瞳光惊得噤声。
窗外雨幕里闪过背着货箱的蓑衣人影。
当第十二个冒雨归来的快递员推开玻璃门时,八重神子忽然坐首身子。
浸透的薄荷清香混着潮湿水汽涌入门内,却裹挟着一缕若有若无的堇瓜香气。
“今天最后一单啦!”
带着喘息的清亮嗓音刺破雨声。
绮良良抖着湿漉漉的猫耳跨进门槛,浅青色发梢正往下滴着水。
她单手扶着快被雨水泡发的快递箱,另一只手将破损的油纸伞甩开,伞骨断裂处还沾着几片绯樱花瓣。
两条蓬松的猫尾无精打采地垂在身后,尾尖的毛发打着绺贴在制服裙摆上。
八重神子看着少女踮起脚尖去够储物架顶层的防水布,浸透的制服后腰隐约透出绷带轮廓。
“又要加班了......”
绮良良对着暴雨叹气的声音像极了撒娇,猫耳沮丧地耷拉着。
绮良良的抱怨还悬在潮湿的空气里,耳尖突然捕捉到电流的嗡鸣。
她抖着湿漉漉的猫耳转身,棕色发丝扬起的水珠尚未落地,咽喉己被雷光缠绕的指尖死死扣住。
“唔! ”
后脑重重撞上储物架的瞬间,货箱里的堇瓜滚落满地。
她瞪大的猫瞳里映出八重神子近在咫尺的脸一一那些总是含着慵懒笑意的眉眼此刻扭曲如恶鬼,紫瞳深处炸开的雷纹正顺着眼尾爬上鬓角。
“他,在哪?”
绮良良的指甲深深抠进对方手腕,却在触及皮肤时被雷元素灼得发黑。
喉骨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仿佛有火炭顺着气管往肺里滚。
她徒劳地蹬着腿,木屐在挣扎中甩飞出去,裸足踢到货架时带倒整排薄荷盆栽。
“宫......”
破碎的气音混着血沫溢出嘴角,绮良良的猫尾突然炸毛。
两条尾巴本能地缠上八重神子手臂,却在触及雷元素锁链时焦黑蜷曲,烧焦的毛发混着雨腥味弥漫开来。
八重神子突然掐着她脖子提起来,绮良良的双脚顿时离地半尺。
缺氧让视野开始泛起雪花点,她朦胧看见自己映在对方瞳孔里的倒影——嘴角溢出的鲜血顺着下巴滴到八重神子的前襟,将其染成暗红色。
“装傻? ”八重神子忽然贴近她耳边轻笑,呼出的气息却比暴雨更冷。
“不是......宫司大人,你怎么了?”
喉间的桎梏突然收紧,将辩解碾成破碎的呜咽。
绮良良感觉有冰凉的东西顺着脖颈血管往心脏钻,雷元素凝成的细针正在血脉里游走。她痉挛着弓起背。
八重神子的笑声突然混入癫狂的颤音。她掐着少女脖子的手背青筋暴起。
绮良良的瞳孔开始扩散,猫耳无力地贴着头皮。
恍惚间她闻到焦糊味,不知是自己尾巴烧焦的气息,还是神子狩衣,上逐渐弥漫的血腥气。意识即将消散的刹那,她突然感觉颈间一松。
氧气涌入肺部的剧痛比窒息更难熬。
绮良良蜷缩在地上剧烈咳嗽,每声喘息都带着血沫。
她看见八重神子正垂眸凝视指尖——那里沾着从她伤口剜下的新鲜血珠,此刻正在雷光中沸腾翻滚。
“最后问一次。”神子踩着满地堇瓜走近,绣着雷电纹的木屐碾碎她散落的发饰,“我的小翎,被你藏到哪里去了?”
血珠溅在八重神子狩衣下摆的瞬间,绮良良恍惚看见白翎在绀田村茅草屋里冲自己笑的样子。
“咳......”
该不会是自己与小狐狸发生关系的事己经被她知道了吧?
绮良良突然弓起身子咳出大片血雾,碎裂的尾椎骨刺进内脏的剧痛令她眼前发黑。
她颤抖着抬起沾满泥浆的手指,在血泊里划出歪扭的“不”字,又被八重神子踩住手腕碾进地板裂缝。
雷元素凝成的细针正在她血管里游走,每次心跳都像被千鸟啄食。
她渙散的瞳孔倒映着神子狩衣上。
“装无辜的样子倒是学了他十成。”
八重神子忽然揪住她炸毛的猫尾,雷光顺着毛尖烧到根部。
绸缎撕裂声突然在绮良良颅内炸响。
她仿佛看见自己当时的手指如何陷进少年后腰,白翎的狩衣下摆如何扫落晒干的薄荷叶,他的哭腔被仓库外骤雨吞没。
那些被体温烘出甜香的记忆,此刻都化作穿心毒箭。
“不是......我只是太喜欢他了......”
绮良良破碎的指甲抠进地板缝隙,喉管里翻涌的血沫呛得她说不出完整句子。
两条焦黑的猫尾痉挛着拍打地面,在积水里搅出猩红漩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