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晚感到一阵寒意爬上脊背。就在这时,楼上传来"咚"的一声闷响,像是有什么重物掉在了地上。
"什么声音?"祁晚抬头看向天花板。
陈管家纹丝不动:"老房子,常有老鼠。"
回到房间后,祁晚发现书桌上多了一本线装书,封面上用毛笔写着《青潭水志》。她确信自己没带这本书来,也不记得刚才在房间里看到过它。
翻开第一页,一股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书页己经泛黄,边缘处有明显的被水浸泡过的痕迹。里面的内容是用毛笔手写的,字迹工整但透着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所有的"水"字都被描得很粗,墨迹晕开,像是真的被水浸湿了一样。
"青潭镇旧称'水牢村',因三面环水而得名。旧时有'送水神'之俗,凡家有横死者,需以红绳系尸,沉于潭底,谓之'请水神收魂'..."
祁晚读到这里,窗外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歌声,像是女人在哼唱戏曲。她走到窗前,歌声戛然而止,只剩下风吹过水面的声音。水池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银光,水面平静得像一面镜子。
她正要拉上窗帘,突然发现水池中倒映出的不是夜空,而是一张惨白的女人脸。那张脸在水下缓缓移动,嘴角挂着诡异的微笑,眼睛是两个黑洞。
祁晚猛地后退几步,再看向水池时,倒影又恢复了正常。她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这只是疲劳和陌生环境导致的幻觉。
回到书桌前,她继续翻阅那本《青潭水志》。在最后一页,她发现了一张夹在书页间的老照片。照片上是一群穿着民国服饰的人站在归水居门前,所有人都面无表情地盯着镜头。照片背面用褪色的墨水写着:"民国二十三年,归水居全家福"。
祁晚仔细辨认照片上的人,突然倒吸一口冷气——站在最右侧的那个年轻女仆,赫然就是她梦中见到的那个蓝布衫女人!
就在这时,房间里的温度骤然下降。铜镜表面凝结出一层水珠,水珠汇聚成细流,在镜面上蜿蜒出诡异的图案,像是某种文字。祁晚走近镜子,伸手擦去水雾,镜中却突然出现了另一个人的倒影——那个蓝布衫女人就站在她身后,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脸上,嘴角咧开到一个不可能的角度。
"找到...我了..."女人的声音从镜中传来,带着水泡破裂的咕噜声。
祁晚尖叫一声转身,身后空无一人。但当她再次看向镜子时,镜中的自己竟然穿着蓝布衫,头发湿漉漉地滴着水,脸上挂着与照片中女仆一模一样的诡异微笑。
"祁小姐?"门外传来陈管家的声音,"您没事吧?"
祁晚猛地关上镜子,声音发抖:"没、没事,只是做了个噩梦。"
"老爷来电话了,问您是否安顿好了。"陈管家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显得异常沉闷,"他说,如果您听到什么声音,不要理会。老房子木头热胀冷缩,常有怪声。"
脚步声渐渐远去。祁晚瘫坐在床上,心跳如雷。她看向书桌上的《青潭水志》,发现刚才读的那页被水浸湿了,墨迹晕开,形成一张模糊的人脸形状。
窗外,水池中传来轻微的水声,像是有人在里面轻轻划动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