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翔龙尾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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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离家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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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凤翔龙尾笛
作者:
飘剑留香
本章字数:
5508
更新时间:
2025-07-08

郭破虏又在睡梦中惊醒,这十八年来母亲临终的嘱托时刻回响在他耳边——“找到你姐姐郭襄”——像一块烙印,深深的刻在他的心头。每每想起母亲枯槁面容上的期盼,他就心如刀绞。他愧对母亲的信任。屠龙刀,父亲郭靖的象征,襄阳城破时遗失,这是他心中另一道无法愈合的伤疤。这两件事,如同两座无形的大山,日夜压着他,提醒他身为郭靖之子、郭家后人的责任。

然而,十八年的山林生活,看似平静,却也让他更深切体会到江湖的血雨腥风曾离自己多么近。他深知外面的世界有多险恶。成家后,对陆如心和郭存墨的爱,筑起了一道温暖的壁垒,却也成了他最大的软肋。他怕!怕自己一旦踏入江湖寻亲寻刀,会重蹈覆辙,让妻儿成为孤儿寡母,如同当年襄阳城破时的惨剧在他家重演。这份恐惧,让他将责任深埋心底。

看着儿子日渐挺拔的身姿,眼中开始闪烁对山外世界的好奇光芒,郭破虏明白,是时候了。让存墨出去,既是让他完成自己未能履行的部分责任(寻找郭襄线索、留意屠龙刀下落),更是让儿子去经历风雨,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这念头让他欣慰,却也带来撕裂般的痛楚。雏鹰离巢,老鹰岂能不忧?想到儿子要独自面对那些他曾经历甚至未曾经历的凶险,想到这宁静山居从此少了一个身影,那份沉甸甸的不舍几乎让他窒息。放手,是比紧握更艰难的决定。

对于陆如心来说为母亲,她的世界就是这片山林、这个家、丈夫和儿子。十八年来,郭存墨是她生命中最明亮的光。她细心捕捉着儿子每一个细微的变化——喉结的凸起,声音的低沉,偶尔望向远山的沉思目光。她欣喜于儿子的成长,却也伴随着一种近乎恐慌的不安。山林虽好,却太小了。她害怕儿子错过人生的精彩,错过遇见心仪女子的缘分,最终像他们一样,在这世外桃源里寂寥一生。母爱的最高境界,有时是学会放手,让他去飞。

然而,“放手”二字重如千钧。外面的世界,在她听丈夫讲述的往事里,充满了尔虞我诈、刀光剑影。她无法想象单纯在山林长大的儿子,如何识破人心的诡谲,如何躲避暗处的冷箭。每一丝关于江湖险恶的想象,都像藤蔓一样缠绕着她的心,勒得她生疼。她恨不得将儿子永远护在羽翼之下,隔绝一切风雨。但是对儿子未来的期盼,终究战胜了本能的保护欲。她看到丈夫眼中同样的挣扎与最终的决定。她知道,郭破虏内心深处的责任感和对儿子成长的期望,与她作为母亲的希冀是一致的。为了儿子更广阔的人生,为了郭家的血脉和责任,他们必须共同承受这份离别之痛。这份共识,是在无数个夜晚辗转反侧、无声叹息后达成的,是爱与责任交织下的艰难平衡。

薄雾尚未完全散尽,林间鸟鸣也带着一丝清冷。小院中,气氛凝重。陆如心将郭存墨拉到一旁,双手紧紧握住儿子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她的声音比平时更低,更缓,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最深处挖出来的:“墨儿,娘…娘再啰嗦几句。外面的人,心隔着肚皮,笑未必是喜,哭未必是悲。钱财莫露白,逢人且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遇事多思量,切莫逞一时意气…” 她将那个沉甸甸的布包——里面是当年在樊梨花石洞中发现的、一首小心珍藏的银两——塞进儿子怀里,“这些…省着用,该花时别吝啬,但也要懂得细水长流…” 她絮絮叨叨,恨不能将自己几十年的人生阅历和对险恶的全部认知,在这一刻都灌入儿子的脑海。眼中强忍的泪光,在晨光下闪烁。

郭破虏沉默地走上前。他先是从怀中郑重地取出一柄匕首。匕首的鞘古朴无华,但当他缓缓拔出,一道寒光闪过,刃身靠近柄部,赫然刻着两个遒劲有力的字——“郭靖”。郭破虏的声音低沉而沙哑:“这是你爷爷当年随身携带的短刃,随他守过襄阳…你要带好,莫要辱没了它。” 他将匕首轻轻放入儿子手中,那冰冷的触感仿佛连接着两代人的血脉与荣光。

接着,他解下腰间佩戴多年的一块温润玉佩。玉佩玉质莹白,雕工精湛,一面刻着祥云,一面刻着一个古朴的“郭”字。“这玉佩,”郭破虏着玉佩,眼神望向遥远的虚空,带着一丝复杂难言的情绪,“是你奶奶留下的遗物。世间本有一对。另一块…在你姑姑郭襄手中。若…若真有缘遇见她,此物便是凭证。” 他没有多说关于郭襄的往事,但那未尽之语里,包含了太多的寻找、期盼,或许还有一丝多年未见的疏离与担忧。他将玉佩也放入郭存墨掌心,连同那份沉重的家族牵连。

随即,郭破虏走向马厩,牵出一匹毛色驳杂、眼神温顺却透着沧桑的老马。马儿步履有些蹒跚,但骨架依然高大。“这匹老伙计,”郭破虏拍了拍马颈,“十年前我在后山深谷遇险,是它不知从何处奔来,救了我一命。它通人性,脚力虽不复当年,但走山路稳当。你…好好待它。顺便带好你的凤翔龙尾笛。” 将缰绳交到儿子手里,仿佛交付了另一个沉默的家人。

陆如心早己背过身去,肩膀微微耸动。她快步走进屋,再出来时,手里捧着一个厚厚的、用干净麻布包裹的包袱,还有一个鼓胀的鹿皮水袋。那包袱散发着新麦烙饼的焦香,温热透过布料传递出来。她低着头,将东西一件件仔细地系在老马的鞍鞯上,手指颤抖着,好几次才打好结。当她终于抬起头看向儿子时,眼圈通红,嘴唇翕动了几下,却只发出哽咽的气音。千言万语堵在胸口,最终只化作一个颤抖的、用尽全身力气才挤出来的笑容,那笑容里盛满了无尽的不舍、担忧和强装的坚强。她飞快地抬手抹去眼角即将滑落的泪珠,仿佛这样就能抹掉离别的悲伤。

行囊己备,老马在侧。郭存墨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激荡与酸楚,对着父母深深一揖:“爹,娘,孩儿…走了。你们保重身体!”他翻身上马,动作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利落,却也透着一丝生涩。老马似乎感受到离别,低低嘶鸣了一声。

郭存墨轻轻一抖缰绳,老马迈开了步子,沿着那条蜿蜒伸出山林的小径走去。他忍不住回头。

忍不住回头时看到父母并肩站在院门口,身影在薄雾和晨光中显得那么清晰,又那么孤单。父亲郭破虏挺首了脊背,像一尊沉默的山岩,目光如炬地追随着他。母亲陆如心再也忍不住,泪水无声滑落,她紧紧攥着丈夫的衣袖,身体微微前倾,仿佛下一秒就要追出来。郭存墨心头一酸,赶紧转回头,用力眨了眨眼。

走出几十步,再次回头。父母的身影变小了一些,但依然伫立在那里,像两棵扎根的树。他看见母亲抬起手,似乎在向他挥动,又似乎只是在擦拭眼泪。

来到小径的第一个转弯处,他再次回头,山石树木开始遮挡视线,父母的轮廓变得模糊,郭存墨紧紧咬住下唇,不再回头。他怕再看一眼,那积蓄在胸口的勇气就会溃散。他挺首腰背,催动老马,马蹄踏在碎石小径上,发出单调而清晰的“哒哒”声,一下下敲击在寂静的山林里,也敲在身后父母的心上,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层峦叠翠的山道尽头。

小院里,只剩下郭破虏紧握着妻子颤抖的手,久久凝视着儿子消失的方向。陆如心终于伏在丈夫肩头,压抑的哭声低低地响起,在空寂的山谷中弥漫开来。那烙饼的余温和老马的气息,仿佛还萦绕在空气中,提醒着他们,那个生活了十八年的地方,从此少了一份最鲜活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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