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窗帘缝隙,在鹅黄色床品上勾勒出朦胧光斑。JayJay抱着我走到盥洗室门口时,我终于在镜子里发现了端倪——他穿的白衬衫,和我身上的蓝色衬衫,剪裁与细节竟微妙呼应。他手上还搭着一件做旧的牛仔外套……
“你…故意的?”我耳尖微热,作势推他,却被他稳稳扣住手腕,左手指尖带着薄茧,在我无名指上印下一个轻吻:“昨晚看努那换衣服,觉得这蓝色衬你,白色配我…刚好。”栗色的栗子头在晨光中蓬松柔软,棕黑色眼眸里却晃着得逞的笑意,“难道努那不喜欢?”
“才、才没有!”我慌忙挣开他的手去穿鞋,却能清晰感受到他灼热的目光黏在我后颈,带着不容忽视的存在感。
出门时,夜雾己被晨光驱散。他突然蹲下身,左手指尖灵巧地系好我的鞋带,栗子头的发梢扫过我膝盖:“海边风大,鞋带散了容易摔。”起身时,左手指尖自然地勾住我的小指,将我轻轻带向他怀里,“走这边,阳光不刺眼。”
街道浸在浅金色里,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长。我望着他口罩下清晰好看的下颌线,心口微微发烫。
中式早餐店藏在巷口,木质窗棂漏下细碎阳光。JayJay熟稔地选了最里侧靠窗的位置,将菜单推到我面前时,左手指尖无意识地着桌沿,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蒸饺、玉米汁…都是甜的。”他左手指尖点着菜单,棕黑色的眼眸在晨光里亮晶晶地望着我,像等待夸奖的大型犬。我刚要开口,他突然又补了句,带着点小得意:“再加份红豆糕?努那上次说喜欢。”
蒸饺端上来时,邻桌情侣正分享同一杯咖啡。他极其自然地夹起一个,仔细吹凉,稳稳递到我唇边:“啊~”声音放得极轻,却让我耳尖瞬间烧起来。
“你自己吃!”我拿起筷子想堵住他的嘴,却见他就着我的筷子咬了一口,唇瓣若有若无擦过筷尖,他耳廓迅速漫上绯红,小声嘟囔:“努那喂的…果然更甜。”
结账时,他突然按住我摸钱包的手,口罩下溢出低笑:“小朋友负责可爱,我负责买单。”左手指尖在收银台上轻快地敲出节奏,像在即兴敲击一段鼓点。
游乐园在城郊,我们打车过去时,JayJay靠窗坐着,栗色的栗子头被阳光晒得泛着柔和的光泽。他突然哼起昨晚听过的旋律,哼到一半,因为我转头看他,尾音猛地哽在喉间。
“紧张就别玩过山车。”我故意戳他腰侧敏感处,他立刻梗着脖子,声音拔高:“谁紧张!”却在买票时,左手指尖紧紧攥着我的手不肯松开,口罩也拉得极低——他在警惕可能出现的粉丝。
“买两张通票。”他声音闷在口罩里,左手指尖在售票机的触摸屏上快速点着,首到工作人员笑着提醒“情侣票更划算哦”,才发现他露在口罩外的耳尖彻底红透。原来他连“情侣票”都不敢主动选,生怕这份亲密太过明目张胆。
进园后,他执意在我手腕系上蓝色手环,和他的黑色凑成一对:“这样就不会丢了。”指尖蹭过我皮肤时,我清晰摸到他掌心沁出的薄汗,突然心疼起这个明明心里发怵,却硬要陪我疯的笨蛋。
园区餐厅人声鼎沸,我们挤在角落的卡座里。JayJay专注地把番茄酱挤成一个歪歪扭扭的爱心,戳在薯条堆顶端:“呐,给努那的专属爱心薯条。”
我笑着叉起一根薯条,却被他突然捏住手腕,将薯条喂进自己嘴里。我惊讶:“甜吗?”他眼尾上挑,棕黑色眼眸里晃着狡黠的光,“嗯,和努那一样甜。”
邻座小孩突然指着我们喊:“哥哥姐姐在亲亲!”我慌忙低头,却发现他不知何时摘了口罩,左手指腹正极其温柔地擦拭我唇角沾到的番茄酱,耳尖红得快要烧起来,却强作镇定地对小孩说:“小朋友别乱看。”
鬼屋入口飘着人造的腥甜雾气,电子屏上的血字在渐浓的暮色里泛着冷光。JayJay攥着我手的力道骤然加重,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栗子头的发梢被阴风吹得贴在颈侧,声音有点飘:“…要不…我们玩点别的?”尾音里的犹豫被他硬生生咽了回去。
我刚要开口,暗处突然传来一阵孩童尖利的笑声,刺破耳膜。他猛地抖了一下,却梗着脖子,拉着我大步往鬼屋里走:“谁、谁怕了!努那跟紧我。”
踏入鬼屋的瞬间,腐朽的木头味混着刺骨的冷气扑面而来。昏暗诡异的红光里,墙壁爬满血手印,天花板垂着晃荡的铁链,每走一步都踩出锈迹剥落的脆响。JayJay的呼吸声陡然变得粗重,像被人扼住了喉咙,却仍死死攥着我的手腕,指腹无意识地用力,蹭得我皮肤生疼。
“别怕。”我抬手想安抚他栗子头的发顶,却发现他浑身肌肉都在微微发抖。他逞强地往前挪了半步,试图挡在我身前,声音闷在重新戴好的口罩里:“我、我开路…努那跟紧我。”
可没走两步,转角阴影里突然跳出个披头散发的“女鬼”,青紫色的脸几乎贴到他鼻尖。JayJay的惊呼卡在喉咙里,整个人条件反射地猛地向后弹跳,首接撞进我怀里——慌乱中竟把我当成了人肉盾牌。
“没事没事,假的。”我立刻环住他精瘦的腰,掌心能清晰感受到他后背瞬间渗出的冷汗,还有颈间那熟悉的、此刻却带着点惊悸的西柚香。他把脸埋进我颈窝,声音闷闷地发颤:“我才…不怕…只是突然被吓到了。”
再往前走时,他死活不肯松开我的手,反而攥得更紧,几乎是拖着我快速前进。路过一口剧烈摇晃的棺材时,盖子猛地弹开,里面突然坐起一个“骷髅”,他吓得原地跳起,几乎是本能地、动作快如闪电般将我扛在了肩上——速度快得连我都没反应过来。
“放、放我下来!”我拍打他坚实的后背,却见他扛着我往前冲,耳尖红得要滴血,声音还在抖:“这、这样跑得快!安全第一!”
冲出鬼屋重见天日时,他额前栗色的发丝全被冷汗浸湿,一缕缕贴在光洁的额头上,却还强装镇定地揉揉我的脑袋:“咳…就这?一点都不吓人。”可往爆米花摊走时,他的脚步明显虚浮,像踩在棉花上,却还记得把找零的硬币仔细塞进我口袋:“买糖…给努那压惊。”
我捧着爆米花桶往海边方向走,指尖忽然摸到桶底的硬物——是一颗蓝色锡纸包装的巧克力。
打车去海边时,夕阳的余晖己经漫过车窗,将一切都染上暖金色。JayJay拿过那件做旧牛仔外套,仔细披在我肩上:“海边风大。”左手指尖不经意蹭过我锁骨,带着残留的爆米花甜香和他身上独有的西柚气息。
车停在沙滩边,他牵着我,深一脚浅一脚地往落日方向走。海风将他蓬松的栗子头吹得更加凌乱不羁,棕黑色眼眸里盛满了整片燃烧的晚霞,璀璨得惊人。走到浪花能触及的沙滩边缘时,他突然停下脚步,左手指尖缠上我一缕被风吹乱的头发,声音被海风揉得有些轻:“努那…喜欢看海吗?”
“喜欢。”我望着他被霞光映得泛红的耳尖,突然伸手轻轻碰了碰他温热的脸颊,“和你一起看,更喜欢你。”
他猛地回握住我的手,力度大得指节微微泛白:“我也是。”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声音带着海风也吹不散的认真,“只要努那愿意…我想每天都和你看海。”
看完夕阳沉入海平线,暮色己如浓墨般浸透沙滩。JayJay不由分说地背起我,深一脚浅一脚地往打车点挪动。粗粝的沙砾硌得他脚底生疼,他却稳稳托着我,声音带着点喘息:“这样努那的鞋就不会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