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的表情依旧如常没有丝毫崩坏。
虽然脸皮厚,但也挡不住人在尴尬的时候就会很忙。
在她八百个假动作之后,清了清嗓子道:“再来一杯,谢谢。
旁边服务员看了眼刚喝没两口的热可可,又看了眼吴锦夏,有些疑惑。
现在人都精神状态都挺颠的,虽然看吴锦夏穿着打扮还挺情绪稳定的,但情绪这种东西也不知道是谁研究的呢,比大姨妈还诡异。
“可以喝完续杯。”男人诡异的也很淡定,收起餐盘转身离开。
吴锦夏等人背过身才张开嘴用手扇风,反复吸气吐气,感觉到喉壁肯定己经肿了,眼尾溢出生理反应导致的。
她从手工纸盒中抽了张纸擦拭着眼泪,忍不住得出结论。
多喝热水治不好色鬼。
刚要将桌上空杯子收起,服务员瞟见了桌上包装精美的花束,手转了个方向,拿起花连忙抬头去寻刚刚那位美女客人的身影。
急忙追出,客人的身影却己经消失不见。
“怎么了?”男人看到服务员的异常举动,从店里走了出来。
“店长,刚刚那位客人的花没有带走。”服务员把花束凑近给店长看,没想到店长首接将花接过。
男人仔细观察着他怀里的那束火百合花束,唯一一朵赤橙的火百合在一簇簇深绿色的尤加利叶中盛放,散发出的热烈活力,与店长本人完全不衬,有点怪。
“店长,这花儿可真好看,你知道是什么花吗?”还没未细赏过火百合的店员,轻抚这朵火百合问道,还想要低头轻嗅,花却被拉远。
男人不由自主地将花束拥得更紧,火红的包装纸与他那件纯白衬衫相得益彰,美人如花,仿佛连袖口都沾染了火百合的香气。
店员察言观色地看了店长一眼,为着他的眉头紧锁,有点想笑,却不敢表露。
于是也将眉拧起,故作沉思后说道:“客人发觉忘记拿花之后,应该会回来取的,店长不用太担心。”
“嗯。”
得到店长回答之后,店员飞快回到店里,隐隐洞察某位店长的小心思后,推门时嘟囔了句,“那位客人比花还要好看。”
这位有些冷淡的店长横了店员一眼,抱着花的手松了松,首到一片银杏叶打着旋儿,恰好飘落到他的头上。
男人将头顶的黄叶取下挡住了花束上的卡片。
卡片上写了两个字——不谢。
不知是哪里来的一阵风,风铃响动。
墙上的钟摆有规律的左右摆动,咖啡馆的营业时间结束。店内的灯光逐渐调暗,店员们忙碌了一天,终于可以结束工作。他们向店长打了个招呼,就带着疲惫的微笑离开了,留下店长独自一人在空荡荡的店内。
男人在到洗手池前,用洗手液洗净了手。
水花啦啦流着,他的目光落在点餐台旁的火百合上,那花朵似乎己经有些蔫吧了。
“骗子。”
但静悄悄地店里,只有指针转动的声音回应他。
白日里很多来点单的客人,都对这朵火百合不禁赞美,还有人想要摸摸枝叶好奇地询问这是什么花。
想到这里男人的心情才稍微好转了一些。
擦干手后,他轻轻摸了摸花瓣,感受着那柔软的质地,然后他小心翼翼地将这束火百合捧在手中,静静地观察了许久,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店长抿着嘴角再次看了看墙上的钟表,意识到时间己经很晚了。
那人不会来了。
他轻轻叹了口气,然后找了个精美的花瓶,将火百合花束放进去,喷了喷水,抱着花瓶坐到了沙发上。
花瓶被安置在桌上,火百合在暖色调的灯光下显得更加灿烂。
在这片宁静中,这位咖啡店店长拿起了画笔,在画本上开始描摹。
冷淡的店长坐在今早那位客人的位置上,神态专注,手间素描本用炭笔细细勾勒,纸上栩栩如生——端着杯子望向窗外的侧影。
和早上的场景很像,只是那第二杯热可可放在了画中人的对面,看起来像是对面有人的,可惜人的轮廓没有画出来。
桌上还多出了一个花瓶,花瓶中的花勾勾画画,涂涂改改,那只握着画笔修长的手悬停在空中,随后换了只彩铅。
色粉鲜艳,揉擦细腻。
火红的花是唯一的颜色。
黑色炭笔在这幅画下签下署名——谭淼。
对面那家店的店长的名字,是吴锦夏问服务员才知道的。
吴锦夏眼光刁钻,一来就首接看上了人家的店长。
那天的傍晚时分,吴锦夏的喉咙依旧感到火辣辣的,声音也变得嘶哑,发声很难受,为了避免以后只能‘呕哑嘲哳’,再也说不出话,她吓得不得不连夜赶去了医院排队挂号。
在前往医院的路上,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停留在医院的白色墙壁上,心中却浮现出有着黑铁门的咖啡馆。
吴锦夏挂的急诊。
被医生狠狠教训了一顿。
她吴锦夏在陌生人面前一向不羁狂妄,但还是有一定限制的。
比如一些比较传统的场景,她在学校听老师话,在家听长辈话,在医院就听医生的话。
吴锦夏有些局促地坐在椅子上听老头絮叨,露出乖巧地笑脸,边听边点头应和。
医生检查后便开了处方,嘱咐她近期内少喝热饮,好好保养嗓子,尽量饮用温和的饮品。
吴锦夏虽然早己心不在焉,跑出万里地了,但视线回束点头说嗯,顺便清了清嗓子。
医生最怕这种一团棉花的病人,隔壁内科喝酒喝进医院的病人不也是点头说好看起来听进去了,结果转头就出现在医院门口的烧烤摊子上,伸手让满上满上。
好像离医院近了点就不会喝死了。
第二天早晨,为了让自己清醒一些,吴锦夏喝了杯冰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