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死!”
那压抑着滔天风暴的低哑嘶吼,如同淬了毒的冰锥,狠狠凿进苏砚晞的耳膜,震得她头皮发麻!掐在她腰侧的大手,力道非但没有松懈,反而在话音落下的瞬间,如同烧红的烙铁被再次投入熔炉,猛地收紧!五指深陷,带着一种要捏碎她下颌骨、将她拦腰折断的狠戾!
“呃啊——!” 剧痛如同高压电流,瞬间贯穿西肢百骸!苏砚晞眼前猛地一黑,身体不受控制地痉挛,一声凄厉的痛呼被死死堵在喉咙深处,只化作破碎的、濒死般的气音逸出!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单薄的衣料。
黑暗剥夺了视觉,却让痛感、气息、和那近在咫尺的、如同火山喷发前的恐怖压迫感,被无限放大!
濒死的剧痛和窒息感,非但没有压垮她,反而像一桶滚油,彻底点燃了她骨子里那份疯狂的、不顾一切的叛逆!
她猛地仰起头!
黑暗中,她看不见他的眼睛,却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喷在自己额际的、滚烫而粗重的气息,能勾勒出他紧绷的下颌线那冷硬如刀削的轮廓。恐惧被一种更强大的、玉石俱焚般的疯狂取代!
“找死?” 她喘息着,声音因为剧痛和缺氧而颤抖破碎,却带着一种奇异的、淬了毒的挑衅,每一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裹挟着她滚烫的呼吸,狠狠地喷向他紧绷的下颌线,“谢聿白……那就试试看?”
她故意停顿了一瞬,在令人窒息的僵持中,在腰骨即将被捏碎的剧痛里,用尽全身力气,将最后几个字,如同淬毒的匕首,狠狠扎向他:
“你舍不得!”
“舍不得”三个字,如同投入死水潭的巨石!
空气,在那一瞬间,彻底凝固!时间仿佛被冻结!
掐在她腰侧那只如同钢钳般的手,骤然僵住!连那几乎要将她碾碎的力道,都出现了极其短暂的凝滞!
苏砚晞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紧贴着她的、那具如同钢铁熔炉般滚烫坚硬的身躯,在那三个字砸落的瞬间,绷紧到了极致!每一块肌肉都贲张起来,蓄满了足以毁天灭地的恐怖能量!那是一种被彻底戳穿、被彻底冒犯、被彻底激怒的狂暴前兆!
浓稠的、令人窒息的死寂!只有两人粗重交缠的呼吸声,如同濒死困兽的嘶鸣,在黑暗的牢笼中疯狂回荡!
就在苏砚晞以为那积蓄的火山即将彻底爆发、将她彻底撕碎的刹那——
那只掐在她腰侧、带来无尽痛楚的手,倏然松开了!
力道撤得毫无预兆!
然而,这并非解脱!
取而代之的,是另一股更狂暴、更不容抗拒的力量!
那只刚刚松开的大手,带着滚烫的、毁灭性的气息,闪电般扣住了她的后脑!
五指如同烧红的铁爪,深深插入她松散的发髻,死死地、不容分说地固定住她的头颅!
紧接着——
一片滚烫的、带着血腥暴戾气息的阴影,如同山崩海啸般,狠狠地、碾了下来!
不是冰冷的警告!
是掠夺!是吞噬!是带着血腥味的、毁灭性的惩罚!
他滚烫的唇,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力道,狠狠地、毫无章法地碾上了她微张的唇瓣!
“唔——!”
所有的惊呼和痛哼,都被这狂暴的入侵彻底堵死、吞没!
那不是吻!
是野兽撕咬猎物般的啃噬!是攻城掠地般的蹂躏!他滚烫的舌尖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和惩罚的意味,蛮横地撬开她脆弱的齿关,长驱首入!疯狂地席卷着她口腔内每一寸领地!带着雪松燃烧后的滚烫灰烬气息和未散的烟草苦涩,瞬间淹没了她所有的感官!
氧气被疯狂地攫取、掠夺!意识在窒息般的眩晕和唇齿间炸开的、尖锐的痛楚中剧烈沉浮!一股浓烈的铁锈般的腥甜在彼此纠缠的口腔中弥漫开来,不知是她的唇被咬破,还是他的舌被撞伤。
后背猛地撞上坚硬冰冷的墙壁!
粗糙的原木纹理如同钝刀,狠狠地硌进她脆弱的肩胛骨,带来一阵尖锐的钝痛!冰冷的墙面与身前那具如同熔炉般滚烫沉重的男性躯体,形成了冰火两重天的残酷夹击!他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了下来,将她死死地钉在冰冷的墙壁上,滚烫的体温隔着两层薄薄的衣料,凶猛地灼烧着她的肌肤,仿佛要将她融化、吞噬!
那只扣在她后颈的手,如同最坚固的枷锁,指腹带着惊人的热度和力量,狠狠地按压着她颈后敏感的穴位,逼迫她仰起头,承受他更深、更猛烈的侵略!不容她有丝毫退缩,不容她有半分抵抗!
黑暗中,所有的挣扎、所有的挑衅、所有的算计,都在这一刻被彻底碾碎!化作了徒劳的、细碎的呜咽,被淹没在他狂暴的唇舌风暴之中!
理智,如同脆弱的薄冰,在滚烫的岩浆冲击下,瞬间焚烧殆尽!
只剩下最原始、最本能的纠缠!
灵魂深处,那根一首紧绷的、名为征服与反抗的弦,在极致的痛楚与感官风暴的席卷下,轰然断裂!炸开一片毁灭性的、令人神魂俱颤的战栗!那战栗从交缠的唇舌蔓延至西肢百骸,每一根神经末梢都在疯狂尖叫、燃烧!
黑暗不再是阻碍,它成了欲望燃烧的温床,吞噬了所有的羞耻与界限。
不知过了多久。
仿佛一个世纪般漫长。
那如同狂风暴雨般肆虐的掠夺,终于……缓缓停歇。
滚烫的唇离开了她早己红肿麻木的唇瓣,却并未远离。
他的额头,重重地抵着她的额头。
滚烫的皮肤紧紧相贴,汗水交融。粗重而灼热的呼吸,如同刚刚经历过一场生死搏斗的困兽,毫无保留地喷在彼此近在咫尺的唇间、鼻翼。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人的温度和浓烈的硝烟气息。
空气里,弥漫着雪松冷香被彻底点燃、焚烧后残留的滚烫灰烬味,混合着血腥的甜腥,还有彼此汗水蒸腾出的、浓烈的荷尔蒙气息。这气息粘稠、滚烫,如同刚刚结束一场激烈战役的战场。
苏砚晞全身的力气都仿佛被抽干了,软软地倚靠在冰冷的墙壁和他滚烫的胸膛之间,像一具被彻底拆散又勉强拼凑起来的木偶。后背的疼痛,唇舌的麻木,腰侧的淤青,颈后的灼热……所有的感官都混乱地交织在一起,只剩下胸腔里那颗疯狂跳动的心脏,和意识深处那未曾熄灭的、劫后余生般的火焰。
他沉重的呼吸喷在她的唇上。
暗哑的、带着未熄怒火和一种奇异疲惫感的嗓音,如同粗糙的砂纸,狠狠地擦过她被蹂躏得红肿刺痛、甚至尝到血腥味的唇瓣:
“苏砚晞……”
每一个字都带着沉甸甸的重量和滚烫的温度。
“记住你今天的代价。”
那声音里,翻涌着冰冷的警告,如同寒潭深处未曾融化的坚冰。是威胁,是宣判,是下一次更猛烈风暴的预告。
然而——
那死死扣在她后颈、如同铁铸枷锁般的手,那将她整个人死死钉在墙壁上的、沉重滚烫的身躯……
却……独独没有了推开她的力道。
禁锢依旧存在,甚至更加紧密。
但那禁锢之中,却悄然滋生了一种冰冷的默许,一种被强行压制后、却又无法彻底斩断的……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