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的东西？”沈为民冷笑一声，“我家的东西，什么时候轮到你家棒梗来吃了？贾张氏，你怕是忘了，你家棒梗是什么德行了吧？”
沈为民这话一出，四合院里顿时响起一阵窃窃私语。
“棒梗那孩子，手脚是有点不干净……”
“可不是嘛，上次还偷了傻柱家的东西呢！”
“这回怕是又偷了为民的东西了吧？”
贾张氏听到这些议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当然知道棒梗是什么德行，可她就是不肯承认。
“你……你胡说八道！”贾张氏色厉内荏地吼道，“我家棒梗才不会偷东西！你这是污蔑！你就是想推卸责任！”
“是不是污蔑，让棒梗自己说！”沈为民说着，目光转向了棒梗，“棒梗，你说，你昨天有没有偷吃我家的东西？”
棒梗被沈为民那锐利的目光盯着，心里一阵发虚。他低着头，不敢看沈为民的眼睛，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我……”
“我什么我？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你一个男子汉大丈夫，敢做不敢当吗？”沈为民的声音陡然提高了几分，带着一股逼人的气势。
棒梗吓得一哆嗦，终于还是承认了：“我……我前几天是借了你家的……一些点心……”
“一些点心？”沈为民冷哼一声，“你那是‘一些’吗？你把一桌子点心都吃完了吧！还有，我的酱肉，是不是也被你偷吃了？”
棒梗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怎么，不说话了？默认了？”沈为民步步紧逼。
贾张氏见棒梗露了馅，知道再狡辩也没用了，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撒泼打滚。
“我不活啦！你们都欺负我们贾家啊！沈为民，你个没良心的，你逼死我贾家，你不得好死啊！”
沈为民看着在地上撒泼的贾张氏，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他懒得再跟这种人纠缠，冷冷地说道：“贾张氏，我再说一遍，我家的东西，是放在我自己家里的。是你家棒梗偷了我的东西，吃了坏肚子，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你要是再在这里胡搅蛮缠，我就报警，让警察来处理！”
“报警？你敢！”贾张氏一听“报警”两个字，顿时吓得从地上跳了起来，“你……你吓唬谁呢？我……我告诉你，我可不怕你！”
“怕不怕，你试试就知道了。”沈为民说着，转身就要进屋。
“为民，你等等！”易中海见沈为民要走，连忙上前拦住了他，“这事儿，你也不能这么说啊！棒梗再怎么说，也是个孩子，你一个大人，跟个孩子计较什么？”
“就是，为民，你这事儿办得不地道！”刘海中也阴阳怪气地说道，“棒梗偷你东西，是他的不对，可你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吃坏肚子啊！”
“为民，你这人，就是太小气了！”阎埠贵也摇着头说道，“一点年货，你都不舍得给邻居们分点，难怪人家要偷你的！”
四合院里其他人，也纷纷附和，指责沈为民不近人情，小肚鸡肠。
沈为民看着这些人的嘴脸，心中冷笑。这些人，平时一个个都恨不得从他身上刮下一层油来，现在却都站在了贾张氏那边，无非是想借机敲打他一下，让他以后“懂事”点。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合着我家的东西，就活该被偷？被偷了，还得赔偿小偷？”沈为民的声音冷得像冰碴子，“我告诉你们，门儿都没有！棒梗偷我的东西，我没报警抓他，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你们要是再敢胡搅蛮缠，别怪我不客气！”
众人听沈为民这么说，顿时都傻眼了。
刘中海眼珠子一转，说道：“为民，棒梗一个小孩子你这么认真做什么？”
“为民，你这人，就是太狡计较了！”阎埠贵也摇着头说道，“吃坏了人家肘子，你多少给点赔偿，不要推卸责任！”
沈为民看着这些人的嘴脸，心中一阵厌烦。他懒得再跟这些人废话，冷冷地说道：“我再说最后一遍，这件事，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你们这么纠缠，我就报警，让警察来处理！”
说完，沈为民不再理会众人，转身进了屋，“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四合院里，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得知沈为民要报警，秦淮茹有些坐不住了，急匆匆的赶到沈为民家。
“砰砰砰！”
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屋内的宁静，像是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谁啊？”沈为民沉声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耐。
“为民，是我，秦淮茹。”门外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带着几分焦急和哀求。
沈为民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肯定是为了棒梗的事情来的，贾张氏上门闹的时候不知道阻止，想在知道来求情了？沈为民心中冷笑。
他起身走到门口，打开了门。
门外，秦淮茹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色棉袄，领口和袖口都磨破了，露出里面灰色的棉絮。她的脸色苍白，眼睛红肿，显然是哭过了。寒风吹来，她瑟缩了一下，显得更加单薄可怜。
“有事吗？”沈为民站在门口，并没有让秦淮茹进屋的意思。
秦淮茹咬了咬嘴唇，低着头，声音细若蚊蝇：“为民，我……我是来求你的。”
沈为民心中了然，却依旧不动声色：“求我？求我什么？”
秦淮茹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被哀求所取代：“为民，我知道棒梗……棒梗他做了错事，偷了你家的年货，我……我代他向你道歉。”
沈为民冷笑一声：“道歉？一句道歉就完了？我几个月的工资买了年货，准备过个好年的！被你儿子糟蹋了就算了，还想找我赔钱？”
他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
秦淮茹被沈为民的怒吼吓得一哆嗦，眼泪再次涌了出来：“为民，我知道，我知道……可棒梗他还小，他不懂事，你……你就饶了他这一次吧，我……我保证以后一定好好管教他，再也不会让他犯错了。”
沈为民冷冷地看着她，眼中没有丝毫的同情：“小？他都快十岁了，还小吗？十岁的孩子，已经懂得什么是偷，什么是抢了！今天他偷的是我家的年货，明天他是不是就要去偷去抢别人的东西？这种风气要是纵容下去，还得了？”
秦淮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她知道沈为民说的是事实。棒梗这孩子，从小就手脚不干净，经常偷拿院里邻居的东西。她也教育过他，打过他，可就是改不了。
“为民，我求求你，你大人有大量，就放过棒梗这一次吧。他要是被抓去法办，这辈子就完了！”秦淮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几乎要站立不稳。
沈为民的目光在秦淮茹身上扫过，他看到了她眼中的绝望和无助，也看到了她身上那件破旧的棉袄。他知道，这个女人独自抚养三个孩子，日子过得有多艰难。
但是，他不能心软。他必须坚持原则，否则，这个四合院里的风气就会越来越坏。
“秦淮茹，我告诉你，这件事没得商量！棒梗必须为他的行为付出代价！我已经报了公安，你就等着公安来抓人吧！”沈为民的声音冰冷而决绝，不带一丝感情。
秦淮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身体摇摇欲坠。她知道，沈为民是说到做到的人，他既然报了公安，那就肯定不会轻易罢休。
“为民……为民……”秦淮茹的声音颤抖得更加厉害，她扑通一声跪在了沈为民面前，紧紧地抱住他的腿，“为民，我求求你，我给你跪下了，你放过棒梗吧！他还是个孩子，他不能坐牢啊！”
沈为民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他下意识地想要后退，却被秦淮茹死死地抱住。他低头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女人，她的头发散乱，脸上满是泪痕，看起来是那么的狼狈和可怜。
他的心里，忽然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不是铁石心肠的人，看到一个女人为了自己的孩子，不惜放下尊严，跪在自己面前苦苦哀求，他的心，终究还是软了下来。
“你……你先起来。”沈为民的声音不再那么冰冷，但依旧带着一丝严肃。
秦淮茹却不肯起来，她哭着说：“为民，你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我……我真的不能没有棒梗，他要是被抓走了，我……我也不活了！”
沈为民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否则，这个女人真的会做出什么傻事来。
“秦淮茹，你听着，”沈为民的声音变得低沉而缓慢，“我可以答应你，不去追究棒梗的责任，但是，你必须答应我几个条件。”
秦淮茹听到这话，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她连忙抬起头，看着沈为民：“你说，你说，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答应你！”
沈为民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第一，你必须赔偿我所有的损失，包括那些被棒梗偷走的年货，还有我精神上的损失。第二，你必须好好管教棒梗，让他以后再也不要偷东西，如果他再犯，我绝不轻饶！”
“好的，我都答应你。”秦淮茹慌忙点头。
“记住你说的话。”沈为民淡淡地说道，“你先起来吧，地上凉。”
秦淮茹这才慢慢地站起身来，她的腿已经麻木了。
“谢谢你，为民，谢谢你……”秦淮茹的声音哽咽着，眼泪再次流了下来。
“行了，别说了，快回去吧。”沈为民打断了她的话，“记住我说的话，好好管教棒梗，别让他再走上歪路。”
秦淮茹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沈为民家。
走出沈为民家的大门，秦淮茹回头看了一眼那扇紧闭的房门，心里却有一丝怨念，沈为民什么都有了，为什么就不能帮衬她一点，一点旧情都不念。
沈为民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槐花的甜香和远处饭馆飘来的油烟味。他紧了紧手里的网兜，里面装着几颗刚从供销社买来的鸡蛋，这是他今晚的晚餐。
“为民，下班啦？”
身后传来一声清脆的招呼，沈为民听这声音有些耳熟。
他转过身，看到娄晓娥正站在一辆崭新的自行车旁，笑吟吟地看着他。她穿着一件浅粉色的连衣裙，裙摆随着微风轻轻摆动，衬得她越发娇俏可人。
“娄小姐。”沈为民微微颔首，语气平淡，却透着一股子疏离。
娄晓娥似乎并不在意他的冷淡，依旧笑得灿烂：“为民，你别总叫我娄小姐，多生分啊。叫我晓娥就行。”
沈为民没有接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他知道娄晓娥的心思，也知道她为什么会对自己这么热情。
那封举报许大茂的匿名信，是沈为民写的。他早就看不惯许大茂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更看不惯他整天在厂里搬弄是非，欺上瞒下。没想到娄振华竟然通过字迹鉴定，发现了写信的人是他。
自从上次那封匿名信的事情水落石出，娄晓娥对他的态度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从那以后，娄晓娥就经常找各种借口接近他。沈为民不是傻子，他当然明白娄晓娥的心思。只是，他心里清楚得很，他和娄晓娥之间，隔着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他是轧钢厂的工程师，根正苗红的工人阶级。而娄晓娥呢？她是资本家娄振华的女儿，是这个时代被批判的对象。他们之间，注定不会有什么结果。
“为民，我做了什么让你生气的事吗？”娄晓娥见沈为民不说话，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忐忑和不安。
沈为民摇了摇头：“娄小姐，你想多了。我没有生你的气。”
“那你为什么……为什么你为什么要一直躲着我？”娄晓娥咬了咬嘴唇，声音里带着几分委屈。
沈为民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必须跟娄晓娥说清楚，免得她越陷越深。
“娄小姐，我们不是一路人。”沈为民的声音很轻，但语气却很坚定，“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工人，而你是……”
“我不管！”娄晓娥突然打断了他的话，她抬起头，直视着沈为民的眼睛，“我只知道，我喜欢你！我喜欢你的聪明，喜欢你的沉稳，喜欢你……喜欢你的一切！许大茂骗我的时候，是你守护了我，从来没有一个人像你一样默默的守护我。你如果不在意我，为什么要去拆穿他呢？”
沈为民愣住了，他没想到娄晓娥会这么直接，这么大胆。他看着娄晓娥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