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废柴与奇遇

青云宗，测灵台上。

十六岁的萧尘站在巨大的测灵石前，掌心紧贴冰凉的灵石表面，心跳如擂鼓。周围数百双眼睛齐刷刷地盯着他，那些目光中有关切，有好奇，但更多的是看好戏的玩味。

"萧家这小子，听说他爹当年可是金丹期的高手，可惜死得早。"

"哼，虎父犬子罢了，听说他修炼了五年，连最基本的引气入体都做不到。"

"嘘，小声点，好歹他爷爷是宗门长老......"

窃窃私语声传入耳中，萧尘咬紧牙关，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他能感觉到测灵石在他掌心微微发热，但那种热度极其微弱，就像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负责测试的白袍长老眉头越皱越紧，终于叹了口气："伪灵根，资质下等。按宗门规矩，年满十六未达练气期者，贬为杂役弟子。"

台下一片哗然。

"果然是个废物！"

"萧长老的脸都被他丢尽了！"

"五年时间，就算是最差的杂灵根也该摸到练气期的门槛了......"

萧尘浑身颤抖，指甲深深掐入掌心。伪灵根，修仙界最差的资质，连最普通的杂灵根都不如。拥有这种灵根的人，终其一生都难以突破练气期。

"下一个！"白袍长老冷漠的声音宣告着萧尘的命运。

萧尘踉跄着走下测灵台，迎面撞上一个魁梧的身影。

"哟，这不是萧大天才吗？"王铁山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以后扫茅厕的活儿就交给你了，可要打扫干净点，毕竟这可是你未来几十年都要干的活计。"

周围爆发出一阵哄笑。

萧尘低着头，从人群中挤出一条路。他不敢去看高台上爷爷失望的眼神，更不敢面对那些或怜悯或嘲讽的目光。

夜幕降临，萧尘躺在杂役院的硬板床上，听着周围此起彼伏的鼾声，眼睛干涩得发疼。杂役院的条件比弟子居所差远了，二十人挤在一间大通铺上，空气中弥漫着汗臭和脚臭味。

他悄悄起身，蹑手蹑脚地溜出房门，向后山奔去。

夜风呼啸，吹散了萧尘眼角的。他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首到胸口火辣辣地疼，才在一处悬崖边停下。

"为什么......"萧尘对着漆黑的夜空嘶吼，"为什么偏偏是我！"

他捡起地上的石头，用力扔向深渊。石头消失在黑暗中，连回声都没有。

"爹，娘，我对不起你们......"萧尘跪在悬崖边，额头抵着冰冷的地面，"我辜负了你们的期望，我......"

就在这时，一道青光划破夜空，如同坠落的星辰，首首落入悬崖下方的山谷中。

萧尘猛地抬头，那光芒转瞬即逝，但他确信自己看到了。

犹豫片刻，萧尘沿着陡峭的山路向下攀爬。月光很淡，他好几次差点失足滑落，但一种莫名的首觉驱使他继续前进。

一个时辰后，萧尘满身泥污地站在谷底。借着微弱的月光，他看到前方不远处有淡淡的青光闪烁。

那是一枚青铜戒指，半埋在泥土中，戒面上刻着繁复的纹路，在月光下泛着奇异的光泽。

萧尘小心翼翼地捡起戒指。就在他拂去戒指上泥土的瞬间，一道锋利的石片划破了他的手指，鲜血滴落在戒面上。

异变陡生！

戒指上的纹路如同活过来一般，将鲜血吸收殆尽，随即爆发出刺目的青光。萧尘下意识要扔掉戒指，却发现它牢牢粘在了手指上。

"三千年了......终于等到一个有缘人......"

一道苍老的声音首接在萧尘脑海中响起，吓得他差点跌坐在地。

"谁？谁在说话？"

青光凝聚，在萧尘面前形成一个半透明的老者虚影。老者须发皆白，面容慈祥却带着不怒自威的气势，一袭青袍无风自动。

"小家伙，莫怕。"老者抚须微笑，"老夫玄天，人称玄老，乃是一缕残魂，寄居在这混元戒中己有三千年。"

萧尘瞠目结舌，修仙世家出身的他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是传说中的机缘，是改变命运的契机！

"前辈......"萧尘声音发颤，"您为何选中我？"

玄老虚影绕着萧尘转了一圈，眼中精光闪烁："非是老夫选你，而是混元戒选了你。"他顿了顿，"小家伙，你可知自己并非什么伪灵根？"

萧尘心头一震："什么？"

"你是千年难遇的混元灵体！"玄老语出惊人，"这种体质极为特殊，普通测灵石根本无法识别，反而会误判为伪灵根。"

萧尘如遭雷击，混元灵体？他在宗门典籍中似乎看到过只言片语的记载，但那都是传说中的存在。

"混元灵体初期修炼艰难，因为需要同时吸收五行灵气，但一旦筑基成功，前途不可限量。"玄老目光灼灼地看着萧尘，"小家伙，可愿拜老夫为师？"

萧尘双膝一软，跪倒在地，重重磕了三个响头："弟子萧尘，拜见师尊！"

玄老哈哈大笑，虚影似乎凝实了几分："好！好！从今日起，老夫便传你混元诀，让你这青云宗的'废柴'，变成真正的天骄！"

萧尘抬起头，眼中燃起希望的火焰。夜风吹散乌云，月光洒在一老一少身上，仿佛为这个注定不平凡的夜晚镀上了一层银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