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的第一片叶飘落在月子中心的落地窗上时,叶简正靠在乳胶枕上喝莲子百合粥。黎辰坐在床边,手里的温奶器还冒着热气,目光却始终盯着婴儿床里的小人儿——恩恩正攥着自己的小拳头,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像极了叶简手术台上醒来时的模样。
“又盯着看?”叶简笑着用勺子敲了敲碗沿,“再看下去,儿子该以为爸爸是监控摄像头了。”黎辰抬头,镜片后的眼底泛着温柔的光,指尖轻轻替她拢了拢羊绒毯:“张姨说,月子里不能碰凉的。”他指了指床头柜上的保温杯,“刚炖的燕窝还热着。”
顶级月子中心的套房里,智能加湿器正喷出细密的水雾,空气中浮动着淡淡的乳香与玫瑰精油气息。落地窗外,黎家老宅的藤蔓沿着外墙爬上三层,顾母送的翡翠平安锁挂在婴儿床栏,在阳光下折射出温润的光。叶简看着黎辰笨拙地给恩恩换尿布,忽然想起产检时他攥着B超单的手都在发抖,此刻却能精准避开宝宝的小肚脐。
“黎总,”她故意拖长声音,“听说您昨天在董事会上,手机屏保还是恩恩的胎心仪照片?”男人耳尖微烫,却在替孩子系襁褓带时忽然说:“他们说,这是黎氏未来的首席执行官。”叶简轻笑出声,却在触及他眼底的柔软时,忽然伸手握住他的手腕——那里戴着她送的银镯,内侧刻着“恩”字。
每日午后是固定的“亲子时间”。顾母总会带着 freshly baked 的核桃酥准时出现,一边给恩恩哼着苏州小调,一边往叶简碗里添木瓜炖雪蛤:“我们小简辛苦了,多吃点补气血。”老太太指尖的翡翠镯子与婴儿床铃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像极了黎婉婚礼那天,香槟杯轻碰的声音。
黎婉的视频总是在温哥华的清晨打来。屏幕里,“恩恩今天有没有笑?”黎婉凑近镜头,发间别着顾南洲新送的珍珠发卡,“太可爱了我们恩恩。”
镜头忽然转向顾母,她清了清嗓子,用堪比新闻联播的正经语气说:“书珩小朋友,等你姑姑生产,我会带着温哥华的枫叶标本来看你。”叶简被逗得首笑,却看见黎辰在一旁认真点头,手里的育儿笔记又添了新页——胎教音乐可尝试古典乐与自然白噪音结合。
月子中心的护士站总贴着各种温馨提示,其中一张手写便利贴格外显眼:黎先生禁止将财经报纸带入母婴室。据说是某位冰山总裁试图给襁褓中的儿子讲解K线图时,被护士长“请”了出来。此刻,罪魁祸首正坐在沙发上研究婴儿抚触教程,衬衫袖口挽起,露出腕间叶简送的红绳——上面串着恩恩的胎发。
夏天的月光漫进房间时,叶简常抱着恩恩坐在飘窗边。婴儿的呼吸喷在她颈间,像片柔软的羽毛。黎辰从身后环住他们,西装外套盖在两人肩头,手机屏幕亮起——是顾南洲发来的照片,温哥华的枫叶落在黎婉孕肚上,形成天然的金色项链。
“知道吗?”叶简将头靠在黎辰肩上,看恩恩无意识地攥住父亲的手指,“今天护士说,恩恩抓握力特别强。”男人低头吻了吻孩子的额头,胡茬轻蹭过婴儿细嫩的皮肤:“随他妈妈,拿设计稿,当然有力气。”
床头的智能音箱忽然响起《月光奏鸣曲》,是黎辰设置的夜间模式。叶简看着婴儿床上方旋转的星空投影,忽然想起婚礼那晚,黎辰说“顺其自然”时的眼神。原来有些缘分,从相遇时就埋下了星光的种子,在时光的土壤里慢慢发芽,最终长成遮风挡雨的树,让新的生命在树下,听着爱的故事,慢慢长大。
手机震动,黎氏集团官微推送了新动态:黎氏第三代首次公开亮相,月子中心探访照曝光。配图里,黎辰穿着家居服抱娃的模样被网友称为“冰山融化名场面”,而评论区最高赞是顾南洲的留言:期待两个小星辰的第一次会面。叶简笑着关掉手机,窗外的梧桐叶又落下一片,却在月光中仿佛化作了星星,轻轻落在恩恩的襁褓上——那是这个秋天,最温暖的星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