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石在戴瑶绣鞋下咯吱作响。
林羽胳膊被少女体温焐得发烫，黑风留下的暗伤却在后颈突突跳痛。
糖炒栗子香气混着戴瑶发间雪绒花的冷香往鼻子里钻。
瓦片裂响刺破暮色。
林羽揽住戴瑶腰肢疾退三步。
青砖墙头簌簌落下苔藓，绷带缠裹的手掌按在潮湿的墙皮上。
"赏金够买半座城了。"暗影从阴影里拔出身子。
玄铁面具下渗出腐肉气息，绷带缝隙里爬出半截蜈蚣。
风刃劈开糖人摊子。
竹签乱飞间暗影己贴到林羽喉前。
匕首寒光映出戴瑶煞白的脸，林羽肘击撞上对方肋下时发出金石相碰的闷响。
瓦罐在戴瑶脚边炸开。
她指尖凝出冰锥，暗影袖中甩出锁链缠住林羽脖颈。
风元素在掌心爆开的瞬间，林羽听见自己锁骨传来碎裂声。
"躲开！"林羽撞翻馄饨摊。
滚烫汤汁泼在暗影靴面，蒸腾的白气里闪过六道残影。
戴瑶的冰锥钉入砖缝，暗影的膝盖己压住林羽胸腔。
玉佩蓝光暴涨。
暗影突然缩手后跃。
林羽咳着血沫撑起身子，看见对方绷带缝隙里露出焦黑皮肉。
戴瑶扑过来时发簪勾断冰晶串珠，满地滚动的珠子突然悬浮成阵。
"元素主宰的标记。"暗影哑笑退入阴影。
最后半截绷带飘落时，林羽看清上面暗绣的雷纹。
戴瑶的手按在他渗血的锁骨上。
冰霜覆住伤口的刹那，黑风留下的暗伤突然锥心刺骨。
更夫梆子声在三条街外响起，糖人摊的残火引燃了半幅布帘。
林羽后槽牙咬出血腥味。
暗影膝盖压得胸腔咯咯作响，腐臭味钻进鼻腔。
他屈指弹起碎石，土元素裹着碎石化作流星。
暗影偏头闪避。
林羽趁机滚出压制圈，掌心擦过青砖地面。
雷光顺着砖缝炸开，蛛网般的电弧逼得暗影退后半步。
"五连闪！"戴瑶甩出冰棱。
三道虚影封住暗影退路，林羽右拳爆开火焰。
火舌舔到绷带时发出滋滋声，焦臭味里混着烧焦的蜈蚣残肢。
暗影袖中甩出锁链。
林羽侧身让过致命绞索，风刃削断三根绷带。
焦黑皮肤暴露的瞬间，雷元素突然暴走。
"破！"林羽并指如剑。
紫色电弧穿透雨幕，暗影玄铁面具裂开细纹。
这次他后退了整整七步。
黑雾从匕首刃口溢出。
暗影化作残影突刺，林羽架起的土墙被切成豆腐块。
匕首擦过肩头时，黑气钻进血管突突跳动。
戴瑶的冰锥二次炸裂。
霜雾里闪过金属冷光，暗影的膝撞顶飞林羽三颗牙。
血沫喷在青砖上，被雨水冲成淡粉色。
骨节分明的手掌按住林羽天灵盖。
他看见匕首尖端凝聚的黑芒，听见戴瑶撕心裂肺的喊叫。
后颈突然腾起灼热感。
破空声撕裂雨幕。
暗影的匕首停在咽喉半寸，整个人被无形气浪掀飞。
青石板上犁出五丈沟壑，墙头蹲着个蓑衣老头。
"滚。"老头甩了甩酒葫芦。
暗影面具彻底碎裂，露出半张溃烂的脸。
他盯着老头腰间的青铜令牌，喉咙里发出毒蛇吐信般的嘶声。
雨势渐歇时，老头早没了踪影。
林羽抹了把脸上血水，发现掌心粘着片青铜碎屑。
戴瑶撕开他染血的衣领，雷击纹路正在锁骨上缓缓消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