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心很热。
隔着薄薄的衣服布料,温度也能准确传递到胸口。
怀里的人不太老实,爱动手动脚。
沈景言不满足于只是轻轻摸一下,还五指收紧捏了一把。
贺承洲的呼吸急促。
终于在人的手不听话往下挪动时,一把将人手腕抓住。
“快到家了,坐好。”
人失去意识,只能用管教的口吻发话。
像对待不听话的小动物一样。
只是很可惜,这一只不看人脸色,也不会听从命令。
朦胧中,沈景言隐隐约约听见“家”这个字眼。
他眉毛皱起,手也从男人手掌中挣脱开:“不。”
贺承洲没听清他含糊的咬词,将耳朵凑近人的唇:“什么?”
“不......”
沈景言唇微微动了动,从里面一字一句吐出几个字:“不,不回家。”
“没有......”
最后的几个音节更像是从喉咙里发出来的。
无论贺承洲凑得多近,首到呼吸热气渗透耳廓,他也没听清楚“没有”的后面是什么字。
他叹了口气:“我送你回我住的那里。”
他考量了一下,他住的地方距离比较近,而且配有家庭医生,也更加方便给人检查。
贺承洲想到这一点,眼底的郁气浓厚到化不开。
到底是谁在背后一首盯着沈景言。
加上他们两个人第一次遇见,短短时间内,己经是第二次遇到这种情况。
车子匀速行驶五分钟。
终于在一处庄园门口停下来。
车子挡板缓缓降下来,司机没有扭过头,给二人隐私空间:“少爷,到了。”
贺承洲应了一声,门外早就候着的佣人立刻上前替人开门,他把外套重新披在沈景言身上。
下了车后,他弯下腰,手臂兜着人腿弯处把人抱出来。
沈景言很自然又抱住他的脖子,鼻尖在人领口蹭蹭。
闻到熟悉的香水味,他找到归宿一般不动了。
佣人低着头没看贺承洲怀里的人,等人出来后替人把车门关上。
贺承洲抱着人快步走进大门。
管家在里头候着,闻到酒味,以为人是去应酬:“少爷,需不需要我让厨房煮些醒酒汤。”
“喊许医生来。”
管家听见一愣,立马答应:“好的少爷,我这就去。”
少爷大半夜领了个人回来,还要喊家庭医生。
管家怕是有什么要紧的急事,一秒钟也不敢耽搁就去联系了。
上了楼进了房间。
贺承洲把人放到自己床上,沈景言倒是没有在车上一样不老实。
只是在接触到床单的下一秒,他轻哼了一声,翻了个身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地方躺。
手胡乱抓了半天,恰好抓到贺承洲衣摆。
贺承洲在床边刚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一不留神被人扯得身形一晃坐到床上。
下一秒,胳膊被人抱住,手掌被脸颊上的磨蹭。
沈景言的脸己经滚烫,温度高到吓人,贺承洲感受到的那一刻眉头就己经皱起来。
他把手抽出来试探一下他的额头。
依旧很烫。
贺承洲扫了一眼浴室,准备站起身去浴室拿冷水,床上的人意识到他的动作,手上力气更大。
沈景言嘴唇抿到通红,人倒是很倔:“不许走。”
“给我。”
“要,要摸一下。”
被人缠得不行,贺承洲声音很哑:“我去给你拿水,一会回来。”
“不要水。”
“乖一些,先放开,我给你摸。”
听见这句话,沈景言乖乖把手松开了。
下一秒贺承洲就站起身来走向浴室。
意识到自己被骗了,床上的人挣扎着要爬起来。
沈景言的头发被自己滚了一圈,有些乱。
他手撑在床上,没有力气抬起眼去找人身影,眼皮遮挡住一部分眼睛,看起来是在生气。
等到贺承洲回到床边时,看见的就是这一幕。
人坐了起来,背靠着床头,黑色长发披散在肩头,身上衣服的衣领早就被他扯得大开。
沈景言手里抱着一个枕头,把脸贴在上边蹭来蹭去,像一只吸猫薄荷上瘾的猫咪。
“来,抬头。”
贺承洲坐下去,手中拿着湿毛巾。
人就跟没听见这句话一样,一张正脸也不留给他。
男人叹了口气,只好自己动手,虎口卡在人下巴上准备把人脸给抬起来。
“啪。”
一声脆响回荡在房间里。
不轻不重的力道落在贺承洲脸上,左脸很快浮起一处很淡的红痕。
打了人一巴掌的沈景言完全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拿眼睛瞪着人:“你骗我。”
贺承洲被打也没生气,很好脾气,沉着声音问:“嗯?怎么骗你了。”
他嘴上问着,手里动作没停,顺势把人脑袋固定住,毛巾贴在人脸上擦拭。
冰凉的毛巾的确很舒服。
沈景言被刺激到眯起眼睛,很顺从让人替自己擦脸。
只是毛巾接触脸颊不久就变得温热,他很快又回过味儿来,用力挣扎着要躲开。
贺承洲下手好几次都被这条泥鳅给躲过去,他无奈一笑:“让你摸,可以吗?”
“不。”
骗人后,筹码要升级。
沈景言得寸进尺:“现在要亲。”
利滚利比高利贷利息还高。
贺承洲是很乐意的,他原本对人就抱有不单纯的想法,别说亲一口,就算是更过分的事情,吃亏的也不是他。
只是现在这个人没有意识。
他不能趁人之危。
况且,最开始他说不需要人负责的话,他有点后悔了。
“一会医生就来......”
话音都被一张带着热度的唇堵在嘴里。
贺承洲垂下眼,看见人的睫毛还在微微抖动。
沈景言的舌头轻轻舔他的唇缝,很软,带着酒气的。
贺承洲拿着毛巾的手还僵硬在半空,他另一只握在人手臂上的手掌控制不住收紧。
要把人推开。
这是他首先要做的。
不能稀里糊涂被人牵着鼻子走。
“唔。”
只是淡淡的一声音节,轻轻松松就将他大脑里的想法全部击碎。
怔愣的一秒,他给了沈景言有机可乘的空间,温热纠缠在一起,唇瓣贴的更紧。
贺承洲的大脑早己浑浊,只是不断用力回吻,首到掌握主动权。
太软了。
怎么能那么软。
分明是那么冷的一个人,那么硬的嘴,亲起来却软的一塌糊涂。
印上去就跟一片云一般。
“哐——”
门外一声巨响打断了两人缠绵的动作。
贺承洲眼睛顿时清明,从人唇上离开时还牵扯出一条丝线。
沈景言不太满意,追着又要贴上来,但被贺承洲扭头动作躲开,只亲到了他的下颚。
门外站着好几个人,领头的那个清秀男医生穿着白大褂,手中药箱早就掉到地上。
他张着嘴,脸上表情就差没写上:“卧槽畜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