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解君寒,不会真是诓她的吧?
黎青樾百思不得其解,丫鬟己经将方嬷嬷请来。
那是个看上去慈眉善目的妇人,身型稍有些发福,她走上前,冲代秋玲拘了礼:“娘娘。”
代秋玲笑着点头:“嬷嬷不必多礼,”说罢,她转头看向黎青樾:“这位是黎道长,为了小公爷的病来的,劳烦嬷嬷带道长在东院瞧瞧,可有什么可疑之处。”
“是。”方嬷嬷颔首,恭敬道:“道长,您请跟老奴来。”
“有劳。”
黎青樾微微颔首,代秋玲起身相送至门口。
肃清王府的东院相比于西院要略大些,但只是参观之由,也没花多长时间。
在东院看了一圈,竟没看见一丁点可疑的地方,黎青樾请辞回房间时,己差不多晌午时分。
许治秦刚将清点好的黄金收起来,见黎青樾回来,就屁颠屁颠的凑上去倒茶。
“怎么样啊师父?”他问。
黎青樾不语,握着杯子的手迟迟未动。
她敢断定这个代秋玲一定有问题,可如今也没有任何证据,她自然也不好瞎说。
见她这么为难的样子,许治秦也不再多问,看来连黎青樾都没办法解决的事,一定是非常棘手了。
思索间,他似想到什么,眼珠子一转,凑上前道:“师父,刚才你不在的时候,王妃差人给你送了点东西来,我去拿。”
说着,不等黎青樾应答,他便小跑着往门外去了。
黎青樾斜倚在桌前,也没出声制止,只眸光深沉的目送他离开,才轻轻放下手中的杯子。
此时,许治秦几乎要按耐不住心里的激动,一想到自己现在知道这么多消息,要是统统告诉沈林溪,他不得奖励自己更多的宝贝法器啊。
想着,他找了个隐蔽的拐角,确定西下无人,才从怀里拿出莲花镜。
“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开!”
镜子瞬息发出一阵强光,可又迅速熄灭。
镜子里,映出来的还是自己顶着伤疤,万分疑惑的脸。
许治秦仔细回忆了口诀,嘀咕着:“没错啊,怎么回事?信号不好?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开!”
……
等了数秒,这次竟连那强光都没了。
奇怪……
他不信邪,嘴里又嘟囔着念叨了几句,结果还是没有丝毫反应。
难道是坏了?
不能吧,这可是玉清宫的法器。
玉清宫可是无限接近于天界的地方,法器怎么可能坏?
这边正百思不得其解的捣鼓着,另一边天阙门,清居阁内。
沈林溪和澹台砚相对坐与桌前,一旁便摆着闪过一道白光,白光又被莲花镜上的封印迅速拦截。
如此反复数次,沈林溪大概猜到是许治秦了,早知道不图方便,让他连这里的莲花镜了。
沈林溪尴尬的扯了扯嘴角,如坐针毡、如鲠在喉……
澹台砚虽不知对方是谁,但他千年未曾在此住过了,也鲜少通过莲花镜与人交流。
这沈林溪一来,加上之前他的异常举动,澹台砚也大致明白,一定是找他的。
这人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讨人厌,做什么事都这般胸有成竹,连莲花镜这种东西他都懒得用自己的。
这下,澹台砚倒要看看这人如何收场。
“需要我帮你接吗?”澹台砚首勾勾的盯着有些坐立难安的沈林溪。
沈林溪佯装空耳,迷茫的抬头看看他又看看不停亮起、拦截、亮起、拦截……的莲花镜,故作轻松的道:“不用,又不是找我的,你要是不乐意接那就甭管他了。”
“……”澹台砚冷笑,手中的茶杯重重的磕在桌上,“最好是这样。”
沈林溪一副“我才不怕你”的样子,“嘁”一声,扭过头去。
而澹台砚眸光微凝,强忍揍他的冲动。
沈林溪琢磨片刻,微微勾起唇角,饶有兴致的看向澹台砚,转移话题:“抛开身份不谈,我其实对你那小徒孙挺感兴趣的。”
话音落,不出所料,得到澹台砚一记凌冽的眼刀子。
沈林溪不以为意,贱兮兮的道:“你这什么眼神?我又没说是哪个,你这么紧张?”
说着,他的语气颇有些意味深长。
可回应他的,是澹台砚的冷漠:“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沈林溪轻笑,坦言:“我查了你那几个亲传的小徒孙,其他人都没问题,唯独有一个人,我竟查不到她入宗门前的任何信息。
师弟啊~你猜猜,是哪一个?”
“……”
澹台砚心头隐隐不安,却也只能强装镇定:“这样有意思吗?”
沈林溪沉默,眸光深邃的注视着他:“有意思啊。
我好奇而己,你莫名其妙失踪千年,又突然出现,这千年,你,做什么去了?”
“……无可奉告。”澹台砚依旧冷脸。
沈林溪陷入了沉默……
与此同时。
肃清王府。
某个角落里,许治秦再三尝试无果后,终于是无奈放弃了。
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挠挠头,将莲花镜收起来,暗自可惜。
这玩意儿怎么关键时候不顶用了?
还以为能邀个功什么的……
他顿觉有些可惜,但想着时间太久可能会让黎青樾怀疑,便忙去拿今早黎青樾走后,商茯让人送来的东西。
而暗处。
黎青樾悄然现身,双手环抱,神色间闪过一丝失望。
她也以为,只要透露给许治秦这边的消息,等他传信回去,便能知道他背后是何人了。
没曾想,许治秦是按照她的预想发展的,和他接头的人却出了意外……
无奈,在许治秦回到房间之前,黎青樾就先一步到了,刚将传音信笺放走,许治秦就若无其事的拿着东西回来。
他看了一眼带着灵力光球给远的信笺,他向来是有什么说什么的,想也没想便问道:“师父,您给谁传信呢?”
“……”
黎青樾沉默着,不搭腔,甚至不给他一个眼神,只是在他走上前来时,扭头从另一边走开了。
热脸贴冷屁股,要换做别人可能早走了,但他是许治秦。
黎青樾不理他,他也能自己说一整天。
“师父,这是什么啊?”
许治秦看着自己搬来的长木盒子,好奇的凑上前去问。
黎青樾看了一眼,挥手间将箱子打开。
一支通体翠绿的玉笛映入眼帘,竹子的质地,却仿佛有玉的光泽。
是秋水。
黎青樾表情一滞,许治秦“Duang”的一下凑上来:“哇~好漂亮的笛子。”
说着,他就伸手去摸。
“嘭!”
“啊——”
“哗啦啦啦——”
黎青樾亲眼看着他伸手,还未触碰到秋水,就被一股黑气瞬间弹开数米远,狠狠砸中远处的桌子,疼的好半晌没缓过神来。
他躺在被砸碎的粉碎的桌椅废墟里,只觉眼前一片漆黑。
“……”黎青樾站在原地,沉默的看着。
看起来就很痛。
透过秋水身上散发出来的杂乱灵力,黎青樾大概知道,这些年,接触过秋水的人应该不少,而且似乎都在尝试驯化它。
思索间,放在盒子里的秋水在黑气的干扰下,逐渐不安起来。
一开始只是微微颤抖,到后来迅速暴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