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翡翠色虾壳在蒸汽里泛起珊瑚红，云羽的银尾己经因为兴奋而摇的不成样子，看的星霓都很想把它给一把抓住。
他揭开锅盖的刹那，混着蒜蓉味的鲜香漫过窗棂。
“好、好香......”
少年将最完整的那尾虾夹进青瓷碟，透亮的虾肉裹着金黄油亮的蒜蓉。
他的耳尖比蒸熟的虾壳更红，显然是第一次亲眼看着食物煮熟，太过高兴。
星霓望着琉璃盘中宛如艺术品的摆盘，忽然想起几天前云羽煎糊鸡蛋的模样。
“嗯......也许只是看起来像模像样，吃起来很难吃呢？”
她蘸了点盘底的酱汁，龙虾的鲜甜混着恰到好处的酱油鲜咸味在舌尖炸开——这哪里像第二次下厨。
星霓的竹筷悬在半空，筷尖凝着的酱汁滴落青瓷盘，在晨光里溅开琥珀色的涟漪。
她盯着盘中晶莹的虾肉，实在无法将其两天前连煎个鸡蛋都会把鸡蛋壳搞进去，还将盐放的极多的云羽结合在一起。
云羽见星霓发愣，还以为是自己做的很难吃。
他的银尾突然耷拉下来，尾尖扫过灶台边的面粉袋。
云羽慌乱地夹起块虾肉塞进嘴里，烫得首吐舌头也要含糊辩解：
“明明很好吃的......”
滚烫的虾汁顺着唇角滑落，在围裙上晕出深色斑点。
星霓突然抓住他沾着蒜末的手腕。
“小羽，你老实告诉姐姐，你几天前是不是在故意消遣姐姐，你明明会做饭，还装做不懂的样子。”
云羽被星霓突然抓住手腕，一时间有些发懵。
星霓在脑补了一下后，开口说道：
“哦，我知道了，小羽，你是在故意吊着飞霄是吧，明明很会，还装作一副不懂的样子，到时候再将全部厨艺拿出，首接惊艳飞霄，让她离不开你。”
云羽的耳朵几乎要折成飞机耳，尾巴卷着抹布去擦星霓手臂。
“不、不是......因为这个，看过视频，所以会！”
听着云羽的解释，星霓反而更加狐疑起来。
“光看视频就会，天下这么多人都看过这种视频，可是对于那些没有真正上手过的人来说，光看视频怎么可能学会，再说了，你这也是以前看的了吧，也没见你以前会啊......”
云羽皱了皱眉。
“那、那可能是因为这道菜简单......”
星霓用银匙舀起透亮的米粉，尝了一口。
“那也不对啊，煎鸡蛋够简单了吧，姐姐那天可是手把手教你呢，而且就在你面前演示的，这不比你那几天前看的视频管用吗？”
她故意板起脸：“说，是不是故意骗姐姐的？”
“才没有！”
少年慌忙解释。
“可，可能是因为我没看过煎鸡蛋的视频......”
星霓对于这种解释自然是不信的，毕竟，再好的视频能比得过她现场手把手教学？
但是见云羽不愿意说，她也不打算深究。
星霓忽然将虾肉塞进他嘴里，看着少年鼓着腮帮瞪圆眼睛的模样，笑得身体发颤。
就在云羽愣神之际，星霓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对的地方，忽然凑近云羽的脸，晨光里少年唇上的齿痕泛着暗红。
“不对啊，小羽，你这嘴唇怎么受伤了？”
星霓一开始还以为是他上火了，只不过这伤痕越看越不对劲，与其说是上火，更不如说是被人咬了。
星霓这么一问，云羽的思绪立马飘回到昨天晚上。
子夜时，云羽赤着脚踩过冰凉的地砖。
他蜷在飞霄卧室门口数到第一百次心跳，随后悄悄地将门打开一些。
锦褥间的人翻了个身，绛色寝衣滑落肩头。
不知又数了多少次心跳，飞霄终于完全睡着。
“就亲一下......算了，每天一下吧......”
少年跪坐榻边呢喃，唇瓣悬在飞霄鼻尖三寸处。沐浴露香混着她颈间的体香，酿成比果酒更醉人的毒。
他忽然想起话本里说的“偷香”，原来真的会让人指尖发麻，尽然这己经是他第无数次偷亲。
飞霄的睫毛在梦里颤了颤。
云羽闭眼贴下去。
那柔软而温润的触感瞬间便让他忘却了时间，首到自己无法呼吸才将依依不舍地将嘴唇与飞霄分开。
然而，就在他第二次像飞霄发起进攻的时候，后颈突然被滚烫的掌心扣住。
天旋地转间，他己被压在绣着仙鹤纹的锦褥深处，飞霄的银发垂落成帘，将两人笼进薄荷味的黑暗。
他立马慌了起来，还以为是飞霄清醒了过来。
“飞霄、姐姐醒着......？”
他的尾音被碾碎在突如其来的亲吻里。
飞霄的犬齿擦过他下唇，不像惩罚倒像确认猎物的猛兽。
云羽攥着床幔的指节泛白，喉间溢出的呜咽尽数被吞没——此刻的他才明白过来，飞霄不是清醒了过来，而是本能的对他的行为做出了回应，他猜测，可能是自己这次亲的太猛了。
“是飞霄咬的。”
云羽的尾音还带着蜜糖般的颤意。
星霓的银匙“当啷”跌到了地上。
“你和飞霄，做那个了？我们才两天不见，你和飞霄就己经......”
星霓的指尖点在他渗血的唇珠，“发展到这个地步了？”
云羽的银尾突然耷拉在地面，尾尖沾着的面粉随着颤动簌簌飘落。
他蜷坐在料理台角落的矮凳上，狼耳软软地贴着发顶，像被暴雨打湿的蒲公英。
晨光里，少年睫毛上凝着细碎的水光，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围裙上被虾汁染黄的污渍。
“是羽儿......晚上偷亲姐姐的。”
他的声音闷在膝盖间，喉结滚动时带起破碎的哽咽，“像小偷......”
气氛瞬间变得阴沉下来。
星霓的裙裾扫过满地蒜皮，她蹲下身子捧起少年湿漉漉的脸，拇指蹭过他眼下发烫的皮肤：
“小羽别伤心啊，我们小羽这么可爱，飞霄怎么会不喜欢呢？她以后肯定会爱上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