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霓的金色狐尾在暮光中耷拉成蔫蔫的麦穗,她看着云羽工工整整写下最后一个“霄”字。
少年指尖的墨迹在宣纸上晕开细小的涟漪,恰如窗外渐沉的夕阳。
「霄」字最后一笔收锋时,云羽忽然搁笔抬头。
暮色将他银发染成蜜糖色,琉璃瞳里流转着星霓从未见过的狡黠:
“星霓姐姐......”
他指尖点着案头堆积的习字纸,“今天学了好多......”
星霓的狐尾突然在身后绷首:
“所以呢?”
她猛地扑到案几对面,险些打翻砚台,“现在可以告诉姐姐了吗?飞霄今早给你擦嘴时耳朵红没红?你假装保持距离时她有没有主动拉你手?”
云羽的尾巴尖卷起镇纸,在“霄”字旁又添了个歪歪扭扭的“羽”。
墨迹未干的笔画突然被推到她面前,少年歪着头笑得露出虎牙:
“星霓姐姐先看......”
星霓的瞳孔倏地收缩——那些本该练习基本笔画的宣纸上,竟密密麻麻写满“飞霄喜欢羽儿”。
“你这小狐崽子!”
她突然揪住云羽的狼耳,“整整六个时辰!你拿姐姐当免费夫子呢?”
金尾气呼呼地扫落满地宣纸,“说好的情报交换呢?”
云羽试图敷衍过去。
“星霓姐姐......教得好......”
琉璃瞳蒙着雾气,尾巴尖讨好地蹭她手腕,“羽儿明天......给你带点心......”
“少来这套!昨日教你的'首球攻击'呢?快说飞霄什么反应!”
在星霓的好一番软磨硬泡下,云羽终于决定开口。
他的尾巴尖在地上画着圈圈,耳尖绒毛泛起淡粉色:
“羽儿说...姐姐今天好看......”
他无意识揪着袖口,“飞霄问......以前不好看吗......”
练字房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星霓的狐耳猛地竖起又耷拉下来。
她突然拍案而起,震得朱砂墨溅上宣纸:“这老狐狸!居然调戏纯情少狐!”
金尾卷着少年拖到跟前,“听着小羽——姐姐教你怎么对付这种不要脸的老狐狸......”
温热的吐息拂过耳廓,云羽的瞳孔随着星霓的低语逐渐放大。
......
暮色漫进窗棂时,云羽的尾巴己经炸成蒲公英。
他盯着星霓演示的动作,喉结滚动着咽下唾沫:
“这、这样......”指尖无意识抚上自己锁骨,“真的可以吗......飞霄姐姐、会不会生气......”
“就是要让她慌!”
星霓对自己的“战术”非常满意,她感觉自己就像战场上的军师,随便对云羽指点一二,就能让飞霄丢盔卸甲。
“你放心吧小羽,这样肯定没问题,飞霄这家伙也没谈过恋爱,绝对扛不住这一套的......”
......
暮色漫过雕花窗棂时,飞霄发现云羽正蜷在软榻最边缘。
少年银发间的呆毛在晚风里轻颤,尾巴尖却始终与她保持着半臂距离——这是往日他撒娇时绝不会允许的间隙。
“羽儿,你怎么了?怎么一回到家就在这坐着,还一脸烦恼的样子,来,先别想了,尝尝这个。”
她将新蒸的桂花糕递到少年唇边,云羽琉璃色的瞳孔忽闪两下,竟伸手接过瓷碟放在案几上:
“等、等凉了......”
飞霄的狐耳突然抖了抖。
往常这时候,少年早该就着她指尖咬下糕点,尾巴尖还会无意识缠住她手腕。
此刻他却端正地跪坐着,连衣摆褶皱都摆得规规矩矩,仿佛被无形的戒尺丈量过。
“羽儿今天跟星霓学了什......”
她伸手去抚少年发顶,却在触及前看到云羽不着痕迹地偏头。
指尖僵在半空,飞霄开始烦躁起来。
......
月挂梢头时,飞霄洗完澡,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听着浴室的水流声。
此刻的电视正放着节目,可是飞霄的目光也停留在上面,但她的心思却又完全不在这。
“飞、飞霄,头发!”
云羽的声音突然从浴室内传出,听到他叫自己的名字,飞霄赶忙跑了过去。
浴室的暖光灯将水汽染成蜜色,飞霄的指尖穿过云羽湿漉漉的银发时,嗅到少年发间残留的洗发水香气。
吹风机的嗡鸣声里,她看着镜中云羽低垂的睫毛,忽然发现他尾巴尖正卷着自己睡袍的腰带。
“别乱动。”
她轻轻拍开那截不安分的银尾,却触到一片滚烫。
云羽忽然仰起头,后脑抵在她腰间:
“烫......”
尾音带着撒娇的颤,热气透过薄衫渗入肌肤。
飞霄的手抖了抖,风筒扫过少年耳尖时,他忽然发出幼兽般的呜咽。
银尾趁机缠上她脚踝,尾尖顺着小腿肚缓缓上移,在膝窝处打着旋。
当吹风机移向后颈时,云羽突然抓住她的手腕转身,湿发扫过她锁骨:
“这里......没吹......”
这小家伙,怎么一会态度这么冰冷,一会又这么热情?
当飞霄的指尖第三次掠过云羽敏感的耳后,少年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按在自己心口。
吹风机坠地的闷响中,银尾彻底缠住她的腰肢,尾尖探入睡裤松紧带的瞬间,飞霄看见镜中自己耳尖的绯色己蔓延至锁骨。
“羽儿学坏了? ”
她掐住少年后颈的力道带着危险的温柔。
飞霄的指尖还残留着吹风机的余温,云羽突然蜷起尾巴向后缩了缩。
水珠顺着银发滴落在锁骨凹陷处,少年琉璃色的瞳孔蒙着雾气:
“没!”
他抽了抽鼻子,尾巴尖在地面扫出凌乱的水痕,“飞霄才坏......”
镜中的少年突然抖了抖耳朵,被水汽浸润的绒毛在暖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他抓着飞霄的衣角轻晃,尾尖在地砖上画着圈圈:
“羽儿尾巴......痒......”
飞霄的狐耳突然耷拉下来。
她看着少年泛红的鼻尖,心中开始泛起愧疚的情绪。
也是,小家伙能有什么坏心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