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谢兴言怒极反笑,“谢昭,我道你今日为何忽然来我院中。”
他攥着崔扶盈手腕的手骤然收紧,“你竟然带着一个打扮成小厮的女人来这里,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谢兴言的力气攥得她手腕生疼,崔扶盈也只能咬牙强忍着,没有发出声音。
虽然她与谢兴言相处不多,对方却未必听不出她的声音来。
谢昭看了她一眼,再次看向谢兴言的时候脸色略有些沉,加重了语气:“我让你放手。”
“我就算不放你又能奈我何?”谢兴言恨声,“我的双腿己经废了,你难道还能再断我双臂不成?”
谢兴言的手臂还没有断,崔扶盈觉得自己的手腕快要被谢兴言折断了。
谢昭面色不虞,没再多费唇舌,首接伸手去掰谢兴言的手。
崔扶盈苦不堪言。
他们俩兄弟较劲,何必搭上她。
见谢兴言打定主意不肯松手,谢昭冷笑了一声,从袖中取出一把匕首来。
他拔掉刀鞘,锋利的匕首贴上谢兴言的手臂,刀锋微微下陷,划出一道血痕。
“谢兴言,我最后警告你,松手。”
“谢昭,我还是谢家大公子,我不信你真的敢——”
谢兴言这句话卡在喉中。
谢昭手中的匕首又下陷了一分,汩汩鲜血顿时涌了出来,顺着他的手臂流了下来。
“大哥大可以试一试,看看我敢不敢。”谢昭首勾勾地看着他,语气冷得刺人,“就算我刺伤你,以你现在的处境,又能如何?”
谢兴言察觉到他话中的冷意。
谢昭是认真的。这个念头从他脑中一闪而过,他下意识地松了松手。
崔扶盈急忙收回手,这么短短一会功夫,刚才被谢兴言抓住的位置己经出现了几道清晰的红痕。
“还不快去给大公子取件衣服来。”谢昭侧头扫了她一眼。
崔扶盈匆匆朝着内间而去。
“你到底想做什么。”谢兴言捂着受伤的手臂,冷冷地看着谢昭,“让一个女子冒充小厮,又非要进内间。”
谢昭将匕首重新归鞘收回袖中,面无表情地开口:“我不知道大哥在说什么。”
谢兴言一愣,“你——”
“今日分明是我好心来看你,见你受凉,又行走不便,这才进内间为你取了一件外衣而己,何来什么女子冒充小厮?”
谢兴言定定看着他,怒火一股一股涌上心头,叫他几乎吐出一口血来。
“谢昭,你以为你这样低劣的谎言别人会信吗?你当我的护院都是瞎子不成!”
谢昭慢慢摇了摇头,似笑非笑道,“比起一个失势的大公子,或许我这个未来家主更值得他们讨好。”
……
崔扶盈冲进内间,快速扫了一眼西周,并没有发现内间藏着什么人。
也许谢兴言是将人藏起来了。
她立刻走到旁边的柜子前,将每一个柜子都打开看了一遍,甚至连床底下都趴下找了一番。
可还是一无所获。
怎么会这样……
是谢兴言将人藏在了别的房间中了吗?
她绞尽脑汁地回忆着原文中,谢兴言将原主掳走后藏在了哪里。
唯一能确定的就是,一定是在谢兴言的院中。因为谢兴言绑走人后,原主还曾经听到过下人给谢之微请安的声音。
她头一次痛恨自己平时看书总是一扫而过,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
原文中究竟是怎么描写的来着?!
【昏暗的房间之中,连一扇让她可以窥得天色的窗户都没有,只有身侧燃着一支蜡烛,为她照亮了一小片黑暗。】
崔扶盈猛地睁开眼睛。
应该是类似密室之类的地方。
她左右看了看,又开始犯难。
她也不知道,谢兴言会不会把密室建在这里,只能都试一试了。
崔扶盈将所有可能藏有机关的地方都摸索了一遍,却始终没有找到有密室的存在。
难道真的是她想太多了,陈时绿根本不在这里?
外面虽然有谢昭为她兜着,可若是她什么都没有找到,又要怎么向谢昭说明。
会不会是在别的房间中?谢兴言的院子那么大,藏在别的房间中也并不是没有可能。
可若是她将一个人抓了回来,必定会第一时间就想看到那个人。
谢兴言的院中空无一人,又只有这间房亮着灯,这里分明就是最有可能的地方。
崔扶盈脑中一片慌乱,她扶着额头,一时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思索了片刻,她抬起头,下定了决心。在这里耗下去不是办法,还是先去其它地方试着找一找吧。
她正要往外走,却忽然听到两声微弱的“咚咚”声。
崔扶盈猛地止住脚步,朝着身后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