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赫那拉氏，我问你答。” “你叫什么名字？”
“ ” ...
“叶赫那拉·伊哈娜。”
“ ” ...
“你是哪一年出生的？”
“ ” ...
“光绪十四年。”
“ ” ...
“你的父亲是谁？他在朝廷中有什么职位？”
“ ” ...
方小秦的提问速度很快，而这位聋老太太的回答同样迅速，仿佛两人的问答就像是机械操作一样。
这位聋老太太似乎被某种力量控制住了，无论问题如何都能给出答案。
起初，李红缨还心存疑惑，质疑这催眠术是否真的有效。
但在方小秦给她做了示意后，她赶紧拿起了纸和笔，认真记录下来。
几分钟后，方小秦终于问出了最想知道的问题。
“叶赫那拉氏，你告诉我。”
“这张红花是怎么回事？”
“她现在还活着吗？或者她的死是否与你有关？” “你必须诚实地告诉我。”
聋老太太的脸色短暂地出现了一些挣扎，但她很快又恢复了之前的表情，开口说道：“那张红花的确已经死了。”
“可以说，是我害死了她。”
“ ” ...
听到这句话，李红缨心里一阵震动，不由自主地抬起头来。
方小秦继续问道：“那么，请你讲述一下整个事件的过程。” “你是怎么冒名顶替她的身份的？”
聋老太太回答道：“当时日军占领北平，许多家庭都被抄家，满族贵族首当其冲。”
“贝勒府也不例外。”
“我父亲知道大势已去，为我们安排了一条退路。”
“为了隐匿我们的身份，我们在北京城里找到了一些和我们年龄相仿的流民，获取了他们的户籍身份。”
“我便得到了这张红花的身份和户籍，也就选择在这儿安家。”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谢谢！
方小秦接着问道：“那么张红花他们呢？你们是怎样取得他们的身份资料的？” 老太太淡淡答道：“先以招聘的名义把他们带进贝勒府。”
“愿意透露身份信息的，就慢慢套取；不愿意说的，就用钱收买。”
“当然没那么简单，”方小秦冷冷地说。
老太太无动于衷：“确实是的，只要进了贝勒府，就没有人敢不透露。”
“像张红花就非常强硬，宁死也不愿意交出手上的东西，”她说，“一直拖到她的手脚被打断，我才有机会拿到。”
方小秦眼底闪过一丝杀气，但很快克制住了。
“这些人最后怎么样了？”
老太太接着说道：“全杀了。”
“既然我们要冒充他们的身份，今后的我们就成了他们，自然不能再让他们活着。”
砰！
罗勇摇摇头笑道：“这个案子不需要我们插手。”
“我们的主要任务是抓特务，破坏他们在北京的所有图谋。”
“至于你说的清除余党，交给别的分局就可以了。”
稍作停顿，他笑道：“哦，我听说你在审问过程中还用了某种特别的手法？”
“你能给我们讲讲吗？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今后用这些技能打击罪犯。”
方小秦看着他笑眯眯的样子，立刻明白了，他肯定已经得知了催眠术的事，不过他并不在意李红缨泄密。
因为在这样的环境下，这种消息根本就难以保密。
而且方小秦在使用时早有准备。
白玲等人听他还能使用连罗勇都不了解的技巧，一个个都好奇地伸长了耳朵。
特别是郝平川，一把勾住方小秦的肩膀。
“真的吗，方小秦？你还有一招老罗都不知道的审问绝技？”
“这是真的吗？”
“你脑子里装的是什么，快说说看。”
方小秦苦笑：“其实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就是懂一点催眠术罢了。”
郝平川一脸迷茫，但白玲和郑朝阳则睁大了眼睛，用惊讶的目光盯着方小秦：“什么？催眠术！”
“你还会这个？”
“当然，有我这样的老师，你会学会的。”
方小秦放下双腿，郑重地朝她招手，“该怎么做？过来先看看我的眼睛。”
白玲立即起身走过来。
“来，把注意力集中在我的眼睛上，想象我是你心中最帅的人，集中精力……”
方小秦猛地站起来，让白玲靠近一些。
白玲刚开始还真以为他是一片真心，直到听了这话，才恍然大悟，发现自已被骗了。
见到两人几乎贴在一起的鼻尖，她的脸瞬间涨得通红。
抓起桌上的一本书就朝他狠狠敲去：“你这个骗子，竟然又骗我。”
白玲被他的突然现身吓得不轻，差点就要拔枪了。
直到认出是方小秦，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你怎么会站在那里？”她质问道。
“难道你不觉得夜深人静时，站在这里很吓人吗？”方小秦笑道，但很快他就察觉到她脸上有些不对劲，立刻收起了笑容。
他向四周扫了一眼，问道：“你怎么了？”
白玲回头望了一眼，说道：“我刚才走进这条胡同时，总感觉有人在跟踪我。”
听她这么一说，方小秦顿时收起了玩笑的心态，变得异常严肃。
“你确定有人在跟踪你？”
白玲听到他的关心反而没生气，这让方小秦也觉得意外。
这时，她却笑眯眯地看着他，反问：“你晚上是不是出来接我了？”
方小秦无奈地翻了个白眼，答道：“我要不是出来接你，还能有什么别的理由吗？既然住你家，当然要确保你的安全。
如果你真的出了什么事，小玲肯定会把我骂个狗血喷头的！”
白玲斜着眼看他，笑着问：“那你呢，会不会为我担心？”
面对她似笑非笑的眼神，方小秦微笑着回答：“你猜？”白玲皱了皱鼻子，轻哼一声：“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她说完，看了看面前的四合院，转身走了进去。
方小秦则慢了两步，进门之前，他朝来时的方向多瞥了一眼，见那儿仍然空无一人。
他在门口站了片刻，见没有什么可疑的迹象后，才转身走进四合院。
另一边，位于北平总商会附近的一栋小楼内。
郑朝山顺着留在地上的记号，轻轻地推开了大门。
小楼内灯光全亮，但却不见人影。
唯有沿着楼梯走上二楼，才能看到半掩的房门。
郑朝山迅速地走上楼，推开房门，只见一个身影靠在椅子上，由于室内的光线昏暗，只能隐约看清轮廓，却看不到真面目。
“凤凰，你可真是个失败者！”一个阴沉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上级把你调到这里来，你激活了这么多的卧底，却连一次行动也没完成就被击溃。
你对**的培养太让人心寒了！”
郑朝山站在门口，回应道：“长官，这可不能全怪我。
我已经尽力了。
只是那些从上头派来的人实力太弱，还没开始行动就暴露了。”
“就连我也被牵连其中，不得不提前撤退。”
“我也损失惨重。”
“我现在申请撤离北平。” 郑朝山面色不佳，
可能是长期藏匿所致，他的面容已显疲惫，连声音也变得沙哑。
“不行！”
他的声音刚落下，反对的声音立即响起。
“北平现在仍然需要你。”
“在上级的指令下达之前，你不能离开。” 郑朝山的语气也变得冷漠。
“长官，我不明白你现在留我的意图。”
“我已经被暴露，无法现身了。”
“此外，这两天北平开始户口普查，我的藏身处不再安全。”
“我甚至不敢再去教堂了。”
对方再次说道：“这事简单，我会再提供一份名单。”
“你可以联系名单上的人员。”
“他们会帮你安排。”
“我希望你这次能好好利用这批人手，不要再出现上次的情况。” 郑朝山眉头紧锁，心里有些不甘。
但他最终还是点头应道：
“明白！”
“等待您的命令。”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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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方小秦没有提前出发，也没有让白玲一人前去分局。
他们在吃完早餐后，一起前往分局。
虽然两人同行不算累，但半小时的路程还是让方小秦萌生了购买一辆自行车的念头。
来到分局，罗勇等人已经做好了安排。
方小秦和白玲被分在一组，负责前往教堂所在的区域进行排查。
与此同时，在北锣鼓巷的一个小院子里。
白玉莲抱着一摞衣服从屋内走出。
身边跟着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
她刚刚把衣服泡进水中，还没来得及洗，院门突然传来敲击声。
白玉莲喊了几声，无人应答，
于是凑近门缝向外张望。
只见一个体态挺拔的中年男子站在门外，让她眉头紧皱，心中顿生不安。
她还在犹豫是否要开门时，
只听那男子开口说道：
“保密局中尉白玉莲，代号‘莲花’，1913年7月23日出生于河北。”
“1937年进入军情三处，担任接线员。”
“1938年调任……”
男子的语气平稳，音量很小，只有门内的白玉莲能够听到。
但这声音犹如雷鸣般在她心头震响。
“你…你是谁！”
白玉莲心中的恐惧再也按捺不住，惊恐地问道。
“我叫凤凰，从今往后，将是你的顶头上司。”
“你只需执行我的命令即可。”
“开门吧！”
男子的声音冰冷低沉，充满肃杀之气。
他正是乔装改扮的郑朝山。
白玉莲心中迟疑了一下，
终于还是拉开了紧闭的大门。
“你选的地方真不错，位于市区却相对隐蔽。”
“这里确实是个适合藏身的好地方。”
郑朝山刚进门，扫视一周后淡淡一笑。
但他的这句话如同尖刺扎入了白玉莲的心底，令她顿时如临大敌。
“长官，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她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
“我没别的意思，只是随便说说。”他似乎并不在意，继续说道，“你居然有了孩子，应该是结过婚了吧。
看起来你在北平这段时间过得不错。”
说着，他的目光落在白玉莲儿子身上。
这个大约七八岁的男孩，虽然有些懵懂，但面对这位陌生人却毫无畏惧，只是带着些许好奇打量着。
白玉莲立刻警觉起来，迅速将儿子保护在身后。
“长官，我接受你的召见，你有什么话直接说吧。”
郑朝山摆了摆手，回答道：“你不必紧张，我们是同事。”
“我对同事的子女绝不会下手。”
“我现在需要一个安全的住处，我相信你能安排好吧？”
白玉莲的眉头紧锁，追问：“你把我叫醒，就是为了找个住处？”
郑朝山摇了摇头：“当然不是。”
“只是眼下只能这么做。”
“这家只有你们三个人吧？如果需要……”
白玉莲见到他伸手似要拔枪，顿时吓得面色苍白，赶紧开口：“我的丈夫在五年前已经为国捐躯了，现在只有我和儿子在这里。”
郑朝山收回了手，微笑着说道：“原来你丈夫也是军人，那就好办多了。”
“这里应该还有空房吧？我想我就没必要另找地方了。”
白玉莲的脸色僵硬，连忙解释：“长官，我对这里还算熟悉，让我帮你再找一处住所吧。”
“我这小院虽然偏远，但四周邻里都很熟络，经常会有来访的。”
“万一到时候……”
没等她说完，郑朝山已径直走向屋里。
“没关系，我在你这儿不会待太久。”
“只是暂时找个安身之所，你快帮我安排一下吧。”
说完，他在屋里四下看了看，径直走进了左侧的房间。
白玉莲的脸色时阴时晴，终究是忍了下来。
她吩咐儿子先出去玩，自已挤出一丝笑意迎了上去。
“长官，这是院子里原有的客房。”
“既然你喜欢，我会帮你整理一下的。”
郑朝山回头看看跑出院门的儿子，又瞥了一眼白玉莲，嘴角微微上扬，带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讽刺。
另一边，方小秦的行动进展迅速。
其实对他而言，根本没有必要采取额外的措施。
在户籍清查过程中，他只需静静地站在一旁，看到可疑之人，就使用【侦查之眼】观察一番。
尽管【侦查之眼】耗费一些精神，但在一天之内使用 **次完全没问题。
再加上午休时间休息一会儿。
上午用了四到五次后，还是感到轻松。
但他发现可疑人物较多，抓到了两三个人。
可保密局的特务却没有抓住一个。
倒是在途中找回了之前袭击陈雪茹的那几个流氓。
“看来这一路上没什么重大发现。”
白玲坐在通讯车上，略显无奈地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