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我并没有太关注。”科波拉神父摇了摇头。
米莎修女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严厉地说:“方警官,您们这样已经严重影响到了神父的休息。”
“如果你们问完了,请出去。”
方小秦冷冷一笑:“米莎修女,看来您并不是非常欢迎我们啊!”
“这么急着赶我们走?”
科波拉神父立刻将她护在身后,轻轻点头道:“两位警官,她是出于对我的关心。”
“请你们理解一下。”
“你们还有问题吗?我会尽力回答。”
白玲赶紧拉住方小秦的手臂,微笑着说:“感谢神父的合作。”
“我还有一些问题需要您回答。”
科波拉神父点头表示愿意回答:“没问题,您问吧。”
……
当方小秦和白玲再次走出教堂时,已经是接近中午。
方小秦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画像:
“卫东显然做了伪装。”
“连名字可能都是假的。”
方小秦看着手中寥寥无几的线索,心中多少有些不甘。
“没办法,就这些信息了。”
“但也不是全无收获。”
“我可以把这画寄往莫斯科,看看能否找到更多信息。”
“我在那边有老师,技巧远胜于我。”
白玲安慰般笑了笑:“也只有这样了。”
方小秦也叹了一口气。
午后,两人回到分局,稍作休整。
不久后,方小秦提着食盒从办公室走了出来。
“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刚吃完午饭就又要出去调查?何必这么拼命。”白玲刚好从外面吃完午饭回来,问道。
“不是,我只是要把这盒饭还给那人。”方小秦笑着举起手中的食盒。
“哦,原来你是要去约会啊!”
“难怪吃这么急。”
“那你快去吧,不送你了。”白玲打趣道。
白玲当即有些吃醋地从他身旁擦肩而过,直接走进了办公室。
“哎,你怎么和那郝平川一样,”方小秦站在门口,笑着说道,“喜欢说些不咸不淡的话。
你在吃醋吧?”
“少往自已脸上贴金!” 白玲没好气地回应。
“快点回去,说不定下午又有任务。”说着,她狠狠瞪了他一眼,把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真是个 woman。” 方小秦摇了摇头,显得无可奈何。
半个小时后,方小秦来到陈雪茹所说的地方,望着眼前的绸缎店,核对了门牌号,确认没有错。
正当他准备进去的时候,突然一辆人力三轮车停在他面前,一个打扮得花里胡哨的男人下了车,抢先一步走了进去。
见此情景,方小秦不禁有些郁闷。
我这也太没存在感了吧? 他看了看自已身上这套半新不旧的棉衣,也不是特别破旧啊,竟然就被无视了。
“小伙子,别站这儿 ** 了。”三轮车夫看着他笑了笑,“你要进去买东西吗?我可得提醒你,店里的东西贵得很,买不起的。”
“大叔,您这是瞧不起人了。”方小秦挑了挑眉,笑着说,“里面的衣服再贵,我还进不去了不成?”他感到一阵被轻视的不悦。
“年轻人就是不吃教训。” 三轮车夫无奈地摇了摇头,“到时候可别狼狈不堪地出来了!”
“大叔,您越是这么说,我越是要进去。”方小秦淡淡地笑了笑,推门进店。
这时,他的好奇心已经被激发起来。
从车夫的言语中可以看出,这家绸缎店确实是个高档场所,而陈雪茹可能是个家境不错的千金 ** 。
刚一进门,就听到店内传来一个烦躁的声音:“侯庆峰,我已经跟你说了无数遍,我不喜欢你。
哪怕我爸爸同意,我也绝不会嫁给你,你死了这条心吧。”
方小秦转头看去,只见陈雪茹满脸不悦地站在柜台前,冷冷地看着刚才进来的那个男子。
“雪茹,你怎么就不理解我的心思呢?”那男子有些激动,“我对你好得很啊。
我们认识都有好几年了,为什么你看不上我?”
“我就是不喜欢你。”陈雪茹不耐烦地说,“请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谁都不能碰我,”那男子忽然变脸,阴狠地说,“我可是她的未婚夫,你们要是赶我走,小心被开除。”
陈雪茹不为所动,已经让店员过来赶人了。
“侯庆峰,你……你 ** ..” “谁是你的未婚夫。”
“滚,你给我立刻滚!”
“……”
看到侯庆峰,陈雪茹一时激动,气得差点儿就要柳眉倒竖。
“我偏不走,我倒是要看看谁敢赶我出去。”
“陈雪茹,我是你未来的丈夫。”
“这是你父亲定下的婚约,没有人能改变。”
“哼……就算你不乐意,最终还不是得嫁给我。
我劝你最好现在就对我好一点。”
“否则将来不会有好果子吃。”
此话一出,这打扮精致的男子顿时恼羞成怒,完全撕下了平日里的伪善面具,满面得意与阴狠。
“你……”
咳咳咳!
方小秦实在无法再继续旁观。
假装轻咳几声打断了二人的争执,缓缓走向前去。
“方小秦,方警官。”
“方警官,你来了……”
刚才还在与侯庆峰针锋相对的陈雪茹,看到方小秦出现后立刻像鲜花般绽放,满脸欢喜地迎上前去,将侯庆峰抛诸脑后。
“陈 **,这是你的食盒。”
“现在归还你。”
方小秦微笑着把食盒递了过去。
“方警官,今天多亏你了。”
“还让你亲自送过来。”
陈雪茹开心地接过食盒,满脸笑容。
“不麻烦,你上次做的点心非常好,我的同事们都很喜欢。”
方小秦点头笑道。
“你们喜欢就好,你们喜欢就好。”
“如果喜欢的话,下次我再给你们做。”
“……”
此刻的陈雪茹仿佛是沉浸在爱河中的少女,目光中满是对方小秦的崇拜与喜爱。
她的心情从刚才的紧张对峙,瞬间转变成了无比的愉快。
然而这时,侯庆峰一步跃了过来,愤怒地质问道:
“陈雪茹,这小子是谁?”
“你竟然还给他送吃的?”
“你们什么关系?”
“说清楚!”
“说清楚!”
“说清楚!”
陈雪茹见到侯庆峰气势汹汹地逼近,立刻挡在了方小秦身前。
“我和他什么关系,关你什么事!”
“侯庆峰,我警告你,马上离开这里!”
“我不欢迎你。”
侯庆峰冷笑了几声,脸色阴沉,说道:
“你不想让我进来?那我就把他干掉!”
说着,他一把推开陈雪茹,朝着方小秦扑来。
“小子,你竟敢抢我的未婚妻。”
“谁给你的胆量?给我跪下……”
他还没说完,“跪下”两个字卡在了喉咙里,因为他的手已经被方小秦牢牢抓住。
随之而来的是“咔嚓”一声清脆的声响。
侯庆峰的怒吼瞬间变成了痛苦的哀号:
“啊啊啊啊……疼疼疼疼!”
“快放开我!”
“小子,快放手,快放手啊!”
此时,侯庆峰的膝盖弯曲着,手臂被方小秦紧紧提起,脸上的表情因剧痛而扭曲。
“你叫放,我就放?”
“是谁给了你这种胆量?”“竟然敢对我动手?”
方小秦左手微微用力,侯庆峰顿时痛得跪了下来。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这位大哥,我不是故意的。”“求求你放了我,求你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侯庆峰痛苦地喊叫着,完全没有了之前的傲慢。
如果方小秦的手松开,他估计早就在地上打滚了。
“你这点本事也敢碰我?”“你是不是活够了?”
方小秦冷笑着,但还是甩开了他的手。
虽然侯庆峰看起来衣着光鲜,像是个富家公子,但实际上不过是个草包。
外表华丽却无能的人。
这样的人,方小秦能轻松对付十个。
“你完蛋了!”
“给我等着,我一定要让你付出代价。”“你敢不敢告诉我你的名字?”
“等我回去,一定会找人杀了你。”
侯庆峰刚挣脱,立刻捂住手站起来逃跑。
跑到门口,他又虚张声势地大声威胁。
方小秦看到他这幅小丑模样,差点笑出声来。
“好啊,那就告诉你好了。”
“我叫方小秦,是东城公安分局的。”“有胆量就来找我。”
“我会在那里等你。”
方小秦玩味地朝他挥了挥手。
他的笑容几乎吓坏了侯庆峰,侯庆峰身体一抖,惊骇地说道:“你…你是公安局的?你是警察?”“当我没说。”
“我什么都没说过!”
他随即转身飞奔而去,彻底将恶与懦展现得淋漓尽致。
店里的店员见到这一幕,脸上都露出鄙视的神情。
陈雪茹也松了一口气,感激地说:
“方警官,谢谢你的帮助!”
“又帮了我一次忙。”“真是解决了我的大难题。”
方小秦望着眼前的美丽女人,嘴角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
“陈 ** ,你让我下午过来。”
“看起来事情真的很巧呢!”
陈雪茹脸色一僵,知道自已的计谋被他识破,连忙道歉道:“方警官,我知道这样做可能会让你受伤。”“但我实在没办法。”
“你也看到了,我父亲一直逼我嫁给他。”
“我不答应,他就来找我店里 ** 。”“我真是被他逼得走投无路了。”
方小秦看着她低着头、眼中含泪的样子,挑眉问道:“现在已经进入新社会了,和旧社会不同。”
“我们都主张婚姻自由。”
“如果你不愿意,可以到公安局找人帮你调解,不用这样费心。”
“而且,如果不是我在这里,其他人可能会受伤。”
陈雪茹看到他这么严肃,顿时有些慌了神,急忙抓住他的手,急切地解释:“方警官,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可不是随便找人帮忙的。”
“我对你是…”
话还没说完,就被方小秦笑嘻嘻地打断了。
“行了,陈**,我没打算责怪你。”
“你用不着急。”
“而且我今天过来不光是为了送食盒,还想在你这儿订制两套衣服。”
“有没有好的推荐?”
方小秦话音刚落,已经默默收回了自已的手。
陈雪茹听他要在店里做衣服,心里立刻欢喜起来。
她连忙说:“方警官,你想做衣服?那真是太好了。”
“咱们陈家绸缎店虽说不上是北平城最好的,但也能算前列了。”
“只要你告诉我们需求,我们都能帮你做成。”
方小秦微笑着摆手道:“没特别的需求,只是想要两套得体的衣服就行。”
“至于款式嘛,就麻烦你们帮我挑吧。”
陈雪茹一听,立刻让店里的伙计拿来服装款式目录。
“方警官,你是想要中式还是西式的?”
“要用什么材料……”
方小秦哪懂这些,只扫了一眼就选定了两款衣服。
一款中式,另一款西式。
“就这两种款式吧,至于面料——”
“我不懂,就按照你们的建议来。”
说完,他反应过来:“哎呀,这两套衣服得多少钱?”
陈雪茹立刻按住他准备掏钱的手,笑着说:“方警官,你这么说就见外了。”
“你救过我的命,今天还帮了这么大忙。”
“我还正愁怎么报答你呢,这些衣服就当是答谢吧。”
方小秦立刻摇摇头:“不行,我们公安人员是有规定的。”
“不能拿百姓的东西。”
“你要是不收钱,我就不能拿你的衣服了。”
“这样啊!”
陈雪茹见方小秦态度坚决,只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好吧,那既然这样,”
“你给我十个大洋吧。”
方小秦惊讶道:“十个大洋?”
陈雪茹犹豫地说:“怎么了,方警官,是太贵了吗?”
“要是这样,那就两个大洋吧。”
方小秦意识到她的误解,连忙摆手笑着说:“别别别,我想你是误会了。”
“我不是嫌贵,而是觉得太便宜了。”
“陈**,这十个大洋,怕是连成本都不到吧。”
这十枚大洋虽然不算少,但和这里衣服的品质相比,真是便宜了。
陈雪茹闻言也笑了:“方警官,你说笑话了。”
“我们商人怎么会吃亏呢,十个大洋足够了。”
她没料到这句话一出,店里的伙计们几乎齐齐瞪大了眼睛。
毕竟,像她这样好说话的情况可不多。
就算选用最好的材料,这两套衣服的成本也不止十个大洋,恐怕二十个大洋都不够。
方小秦立刻掏出十个大洋,递给陈雪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