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气氛都烘托到这里了......”刘存叙在留声机旁的架子上取了一张黑胶唱片，他把唱片放入留声机开始播放，“何不来一支舞？”
舒缓的音乐流淌而出。
“这是？”程筱芸觉得曲子好熟悉，但是又想不起来。
刘存叙展示了一下唱片的封面，《Por Una Cabeza》。
“啊，是《闻香识女人》里的那首！”程筱芸想起来了，当时在宿舍和刘存叙一起看的这部电影，她对电影里中校教儿子撩妹，搭讪美人所跳的那支探戈记忆犹新。
为此，程筱芸还跑去兴趣社团学了几天的探戈，不过发现没有合适的女伴后，就半途而废了。
刘存叙微微欠身，“美丽的女士，可否赏脸共舞？”
程筱芸咬了咬下唇，"我不会跳探戈。"
她虽然学过几天，但也都忘得差不多了。她知道刘存叙是会跳的，迎新晚会上，她就见他跳过。
刘存叙摆出绅士的样子：“探戈和人生不一样，无所谓对错。他简单，所议才棒。要是步子错了，继续跳就好了，为什么不试试呢？”
程筱芸惊呼道：“你这是中校的台词！”
这段台词是电影里中校阿尔·帕西诺的魅力时刻，也是程筱芸最喜欢的台词之一。
"学探戈么？我可以教你。"刘存叙伸出手，"愿意给我这个荣幸吗？"
程筱芸抬头看他，他的眼睛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深邃，像是盛满了星光。
她将手放进他的掌心，他的手掌温暖干燥，将她整个包裹住。
《Por Una Cabeza》已经进入了第一个高潮，钢琴和小提琴齐奏，节奏陡然加快，就如程筱芸越跳越快的心跳，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已的心跳，一下又一下，重重地撞击着胸腔。
"放松。"他的右手轻轻搭上她的后背，"跟着我的节奏。"
程筱芸似乎可以感觉到他的手掌隔着衣料传来的温度，另一只手被他稳稳握住。
他的气息近在咫尺，让她有些眩晕。
"一、二、三......"刘存叙低声数着拍子，带着她迈出第一步。
程筱芸紧张得差点踩到他的脚，但他只是轻笑一声，将她往怀里带了带。
"别怕，有我在。"
他的声音像是带着魔力，程筱芸渐渐放松下来。
随着音乐推进，刘存叙的舞步开始变得大胆，一个旋转将她带离地面。
程筱芸惊呼一声，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
"就是这样。"他的呼吸拂过她的耳畔，"相信我就好。"
程筱芸感觉自已像是踩在云端，周围的灯光化作流动的光影。
当音乐再次来到高潮部分时，他带着她完成了一个漂亮的倾斜动作，她的后背几乎与地面平行，全靠他有力的手臂支撑。
在这一刻，程筱芸忽然又想起了中校的台词："探戈不像人生，无所谓对错。”
只是中校的脸，慢慢变成了刘存叙的样子。
所以跳探戈要勇往直前，大胆跳就是了。
音乐渐渐平息，刘存叙将她拉起来，两人的距离近得能听见彼此的心跳。
程筱芸心越跳越快，然后嘴里就蹦出三个字。
“你好帅......”
她的声音很小，仿佛呢喃。
“你说什么？”他低声问。
程筱芸感觉脸颊发烫，一股前所未有的勇气涌上心头。
她踮起脚尖，揪着他的衣领，轻轻吻上了刘存叙的唇。
这个吻很轻，像是蝴蝶掠过花瓣，却让两人的心跳同时停滞了一瞬。
这一吻来得突然。
而且，也是程筱芸第一次主动。
她一吻即离。
刘存叙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他的手掌扣住她的后脑勺，吻了回去。
程筱芸感觉自已的心跳快得几乎要爆炸，却舍不得离开这个温暖的怀抱。
双唇紧贴。
纠缠。
当这个吻结束时，程筱芸几乎站不稳，全靠刘存叙的手臂支撑。
她的脸颊绯红，心跳依然剧烈。
"你刚刚说什么？"刘存叙的声音有些沙哑。
“我说......”程筱芸把头埋在他的胸口，听着他同样急促的心跳，“你既然把我掰弯了，那就要负责到底。”
“嗯......”刘存叙沉沉应道：“我会负责到底的。”
......
庄园正厅前，刘存叙和程筱芸正在等泊车小弟把车开过来。
程筱芸突然侧过头来，对着刘存叙问道：“这个地方吃饭很贵吧？”
她有点心疼他的钱包。
刘存叙平静道：“不贵。”
程筱芸明显不相信：“那大么庄园，那么奢华的装修，那么细致的服务，你说不贵？”
刘存叙淡淡道：“这个地方叫‘云栖别院’，价格不高，但是不对外开放，只招待会员。”
接着，刘存叙又补充了一句：“这里并不是盈利性质的，而是社交性质的。”
这么说，程筱芸就明白了。
他们聊了一会儿，又有四个人也到了大厅门口，为首的一人正是刘志行。
刘志行身后依旧跟着那个叫做小吴的美貌女人，陪着刘志行说话的是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一看就是商界精英的样子。
中年男人身后则是白妮。
她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职业装，脸上带着职业的微笑。
只是这个微笑在见到刘存叙和程筱芸的一瞬间，就僵硬在了脸上。
在今年春招的时候，她顺利地进入投行实习，因为长得漂亮，今晚有幸被项目负责人孙泽辉带出来当花瓶使。
刘志行的志远工贸集团准备上市，孙泽辉今晚招待的就是刘志行。
志远工贸集团是老牌企业，要在主板上市，和杂鱼借壳上市或是新三板上市的公司可不是一回事。
对白妮所在的投行来说，可是大单。
项目负责人孙泽辉也是借了自家大老板的会员身份，才能在云栖别院宴请刘志行。
白妮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刘存叙，这个她曾经为了事业放弃的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