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洪成听得一脸困惑,但无论是司理理还是李成泽,都明白这背后隐藏的意义。
另一侧,滕子京和范贤的马车驶入了一条幽静的小路。
令范贤奇怪的是,路上竟然连一个行人都看不到。
范贤提高警惕道:“这个地方有点眼熟啊!”
滕子京笑着说:“当然眼熟,这是你之前教训郭保坤的那个地方!”
听闻此言,范贤轻轻一笑:“这样的话,这个地方还真有纪念价值呢!”
滕子京说:“提到牛栏街,你还没给我一头牛呢!”
“等我们回到儋州,我一定买给你。”范贤无奈地摇了摇头。
滕子京笑着说:“好在我去了儋州,在那里遇到你,不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我的妻儿,也发泄不了我心里的憋屈!”
范贤看着情绪波动的滕子京,一时之间竟不知说什么好。
“范贤,真心感谢你。”
“别再提了,你要再说,我可真的会哭了!”
两人聊天,几乎忘了周围环境的不正常。
忽然,两个弓箭手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范贤和滕子京的背后,箭已上弦,正对准范贤。
“我……”滕子京还没说完,范贤便大喊道:“当心!”
滕子京立刻回过神来,只见到两位白衣女子已经站在他们面前,弓已拉满,箭矢如闪电般射来!
范贤迅速闪身避开箭矢,那箭矢穿透空气,直直钉在他背后的马车上。
射向滕子京的箭则更为狡猾,逼得滕子京不得不一个后空翻闪避。
然而,这一举动却使得马车失去了控制!
范贤不断闪躲,试图利用马车作为掩护,滕子京趁机提起衣袍,隐藏在衣下的飞刀应声而出,立即消灭了一个女子。
另一名女弓箭手见同伴被杀,心生慌乱,手中的动作慢了片刻。
范贤抓住时机,抽出一支箭,全力发出,如同流星划破天际,准确地穿过对方的咽喉!
回到安全的马车上,范贤稍感轻松——两个六品的实力者居然敢行刺他!
然而放松的念头还未平息,一侧的小径上,一支巨大的攻城弩赫然映入范贤的眼帘。
疾驰的马车无意间触发了攻城弩的装置。
“嗖嗖嗖!”
三根硕大的弩箭相继射出,范贤不及多想,立刻从马车上跳下以求自保。
而此时,原本载着他飞驰的马车连同驾车的两匹骏马被巨力击中,深深嵌入了墙面,骏马即刻殒命,马车也随之四散崩溃。
范贤从地上翻身爬起,喘息中喃喃:“该死,幸好我动作够快!”
但就在这稍作歇息之际,一道手臂从背后墙壁中伸出,迅速缠绕住范贤的躯体,将他猛地扯向墙面。
“不妙!”滕子京及时追赶到场,听到了范贤类似兽类哀嚎般的叫喊。
“啊!!!”
待滕子京赶到时,立刻认出了这如同铜墙铁壁般的汉子,大声喊出对方的名字:“程巨树!”
听见喊声,程巨树扭头查看,面对的是一个对他而言全然陌生的人。
滕子京没有犹豫,即刻冲向前去。
然而,他的退步速度甚至超过了他的冲刺。
程巨树轻而易举地用拳头将滕子京击退!若非滕子京预先警觉,这一拳足以让他重伤倒地。
而此刻的范贤,则被猛然抛出,撞进一旁的房屋,一时之间愣住了。
滕子京深知硬碰硬不成,转而使用策略。
一挥衣袍,数把飞刀应势而出,直接命中程巨树的身躯。
强烈的撞击让程巨树晃了一晃,但随即,程巨树面色扭曲,从身上扯掉了所有障碍,看起来毫发无损!
“这是体术修炼的极致吧!小子!”
滕子京见到这情形,心已凉了一大半。
审查院中。
如今,审查院上下动员,个个忙碌不已。
刚完成一天工作的王启年正欲下班,却发现院内人来人往,显得十分急躁。
他疑惑地拽住了一位同事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如此紧张?”
“老王,你还不知吗?来自北齐的顶尖武者程巨树现身牛栏街,并与人斗法中!”对方简短地答完便急匆匆离去。
王启年心下一紧,“程巨树,那可是一流高手,谁敢与他对抗呢?”
随即,他似乎想到了谁,丢下手里的文件,叫了声:“不好!”话音未落,人已奔出审查院。
“咔嚓”一声脆响。
滕子京与范贤双双被程巨树甩出数丈之外,重重撞进旁侧屋舍。
尽管双方实力悬殊,但两名七品上的高手联手与这位八品大师交手,却也能打到近 ** 开的局面上!
二人找准机会,迅速遁入一个角落,隐蔽身形。
燃烧中的大火偶然为他们争取了宝贵时间,短暂阻隔了程巨树寻找他们的目光。
然而,身为顶尖武者的敏锐并未受阻太久,不久后程巨树便定位到了二人的藏身之处。
“你刀刃上有抹 ** 吗?”范贤嘴角溢血,问向身旁伙伴。
“嗯,是有。”滕子京虽看似无恙,实则受到不小的内伤。
“还好,至少还有这一点。”范贤略感安心。
“未必有用了,要知道程巨树已是体术高绝,寻常药物对他已无效力。”滕子京摇头叹道。
范贤闻言心一沉,明白今日可能难逃一劫。
滕子京也深悉此境之险,提议道:“快走吧!”
“不行,要走一起!”范贤坚决回应。
话音刚落,程巨树已经逼近过来,眼看一场生死搏杀不可避免时,一个熟悉而镇定的声音突兀插入,
“咦,好好的,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呢?”范贤抬眼望向这声音,一位熟悉的人影已然立在他前。
“竟然是您,范 ** 外!”滕子京惊讶不已。
“爹,赶快离开!他找的是我!”范贤焦急催促。
在旁人看来,户部侍郎范建只是一名手无缚鸡之力的文职官吏,怎料此刻的局势非比寻常。
范建对儿子笑了一下,而背后的程巨树正飞速冲上前,拳头如磐石般沉重,瞄准范建的头颅猛击而下。
范贤勉强支起身体打算保护父亲避开此招,然而还未等其动弹,眼前的景象使他彻底震撼!
仅以一根指头!
范建未作多大反应,只将食指直指向天空,竟然稳当地抵挡住程巨树全力施加的致命一击。
滕子京和范贤惊愕到近乎失声,
这两名年轻人简直觉得这是幻象!
直到程巨树也停下攻击,低下头查看,他无法相信自已的双手竟被单一根细指抵挡住了。
接下来的动作让现场气氛更加诡秘,程巨树挥舞双臂试图突破那根指的力量束缚,但每招都被同根手指轻而易举地化解。
范剑脸上的笑意始终如初,未曾有一丝波动。
然而,程巨树却承受不住巨大的冲击,双手酸痛,只能无奈地摇动了几下。
“现在轮到你休息了,打累了就安安静静地躺着吧!”范剑嘴角微微上扬,话音刚落,仅用一只手轻轻弹出一颗石子,正正地击中程巨树庞大的身体。
这让旁观的范贤和滕子京感到十分震撼。
程巨树就像遭受了一次重创,整个人高高飞起超过三米,随即重重摔落在地面,连声音都没有发出,立即陷入了昏迷状态!
范贤和滕子京几乎下巴都要掉在地上,彼此支撑着起身,满眼不可置信地注视着这一切!
“爹?你真是我的爹吗?”范贤脑袋里一片空白,怎么也想不到,原来父亲隐藏如此深,这般武功修为甚至比五竹叔叔更为厉害!
滕子京更是哑口无言,凭借他有限的认知,这样的实力显然超越了九品,直逼……甚至是宗师级!
范剑将手置于范贤面前,温和地说道:“别这样看,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孩子一样,今晚回到家我再详细给你解释。
记得,今天我没有来过,是你们两位击退了程巨树。”
说完,范剑如同云游四方的仙人,轻松飘然离去,只剩下一对互相打量、心生疑惑的伙伴。
战场之上,并无留下范剑一 ** 迹。
只要范贤和滕子京编造得巧妙,一切问题便迎刃而解。
然而,目睹程巨树倒下时,其身受内伤严重,范贤不禁感叹道:“这是正常人类能做到的事吗?”
滕子京扶着他,答非所问地说:“好吧,让我们现在来想怎么编个好故事!不过,看来你今日的宴会是参加不了了!”
范贤无奈苦笑,此时此刻竟然还想着参加宴会?
就在二人苦心思索如何描述刚刚的情景之际,王启年及时出现!
果然不愧拥有天下第一轻功之美誉的人!
“小范大人!小范大人!”他边叫边迅速接近。
当发现尽管带伤,但这两人显然并无大碍后,略感宽慰。
随后见到躺在地上毫无知觉的程巨树时,眼中闪现出明显的疑惑。
“您……您们二人击倒了这个人?”王启年难以置信地问。
“嗯,除了我们还会是谁?但放心,他没死,只是被马车撞击后昏迷过去了而已!”范贤头脑迅速,当即提出解释策略。
“这同样算是一个很大的功劳啊!”王启年赞赏道。
“但是大人,您看这里……”他又指着四周破损的景象询问。
范贤冷笑回应:“哼,这是想要加害于我之徒!”
“大人,请允许我送您们回府吧!”王启年有些担心地请求。
听到这话,范贤反而推开了滕子京的搀扶,傲然一笑:“哼,不需要!我这就一步一步走回去,看看是否有人敢于加害于我!”
说着,他便开始缓步向范家府邸走去。
滕子京摇头叹气,虽感痛苦却仍然紧紧跟随,而王启年则是无奈之下选择了通知监察院并暗暗护送他们安全抵达目的地。
在街上,
京都的居民纷纷对受伤的范贤和滕子京投去或惊讶或同情的目光,并窃语猜测。
范贤冷漠地扫视众人,目光所及之处,不远的前方范弱弱已带着范思辙快速跑来。
“哥,哥!怎么样了?”范思辙这家伙甚至比范弱弱还要焦虑。
“别担心,我没事儿!”范贤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范弱弱满面担忧:“哥,我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真的很危险!”
范贤目光犀利,望着范弱弱,温柔地说道:“弱弱,这次可能我要让你失望了!我们暂时不会回儋州了!”
范思辙走过来,扶住范贤:“哥,别多说了,先回府再说!姐姐,你帮我扶着哥,我来扶滕先生,我们一起回去!”
“好!”
如此,范家的人便向府邸走去。
而此时,在醉仙居里,李洪成听完下人报告后,摇头叹气,随后瞥了眼身旁的李成泽。
李成泽见李洪成面露恐慌,冷静说道:“恐怕是个坏消息!”
李洪成回望李成泽:“北齐的程巨树在牛栏街企图 ** 范贤!”
“那范贤呢?出了什么事?”
“两位女刺客当场毙命,程巨树也被范贤和他的护卫合力制服,已经交给监察院处理了!”
“敢在京城行刺,胆子真不小啊!”李洪成感叹道。
“我可能是首要怀疑对象!毕竟我是那个约见范贤的人。”李成泽放下茶杯说道。
“殿下,请快些回宫!”李洪成急忙建议。
“此事定会震动京城。”李成泽说完将茶杯放回桌上,转身对着旁边的司理理说:“但你应该是不会感到意外吧!”
司理理起身微笑:“殿下所言,理理不明白其中含义!”
李成泽目光奇异地看着司理理:“对于这次的刺杀事件,你竟然如此镇定,是不是你早已了解内情?”
司理理想要辩解,但仍小心答道:“殿下打算如何行动?”
“哈哈,不过是随便说说,你又何必当真。”李成泽笑过之后与李洪成一同离开。
司理理心中略松一口气,却不自知她已经在李成泽面前显露无遗。
到了晚上,范府的书房中,范贤和滕子京都带些轻微的伤坐于桌前。
范剑见两人默不做声,无奈地说:“有想问的就直接说出来吧。
今日滕子京为了保护你而豁出生命,足以证明他已经把你当作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