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分明是你诅咒我们小主的。”
夏才人正欲开口辩解,站在角落旮旯处她的贴身宫女却抢先开口辩解嘉盈的话。
“大胆,皇后娘娘没问你话,你一个小小的奴婢竟敢在此处大呼小叫。”皇后身边的太监高声呵斥道。
皇后瞥了一眼说话的宫女,冷冷地说道:“拉出去掌嘴,哼,真是没一点规矩。”
那宫女顿时吓得瘫倒在地,求饶道:“皇后娘娘饶命啊。”
宫女被太监们强行拉出去掌嘴,一时间,殿外传来阵阵凄厉的哭喊声。
嘉盈目睹这一切,心中毫无波澜,对那个宫女亦无丝毫同情之意。
在她看来,即便是自已这个对宫廷礼仪一知半解的现代人,也深知宫廷规矩森严。
一个小小婢女,怎有资格在此随意插话?
最起码应当先跪地向皇后请示,待皇后恩准之后,方能开口言语。
此时,静妃赶忙出声道:“皇后娘娘,臣妾有话说。”
皇后微微抬眸,瞥了她一眼,语气平淡地说道:“说吧。”
嘉盈在心底暗自夸赞自已:看吧,我就知道会这样,在这宫里随意插话必定得先请示皇后,我果然聪明伶俐。
静妃愤愤不平的声音传来:“夏才人不过是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好久不见’,哪里有半分诅咒柔宝林的意思?”
“分明就是这柔宝林在故意找茬,小题大做罢了。”
“况且臣妾也有所耳闻,这个柔宝林近来极为不安分,如今竟敢公然出手打人,娘娘理应严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毫无规矩之人。”
“胡说,什么叫小题大做?”嫦妃突然截断话头,插话进来。
嘉盈小脸微红,有点尴尬,心中一叹:好吧,看来只要身份够牛逼,不用请示也能随便插话。
嫦妃不慌不忙,缓缓说道:“若在平常时日,夏才人所说的话的确再正常不过。”
“可现今这两个多月里,已然死去了十几个嫔妃,且新人当中如今只剩下她们二人。”
“夏才人如此言语,分明就是在诅咒柔宝林命丧黄泉。如此一来,新人便仅剩她夏才人一个独苗了。”
“呜呜,皇后娘娘,臣妾并未诅咒柔宝林呀,明明是她率先诅咒的臣妾啊。”夏才人哭得梨花带雨,神色慌张,急忙开口争辩。
皇后被这等琐碎繁杂的小事搅得心烦意乱,耐心全无,怒喝道:“你们一个个的,真是不让本宫省心。”
“都到什么时候了,新人如今就只剩下你们两个了,你们不但不好好团结,反倒如同仇人一般大打出手,成何体统!。”
“若不是近来后宫太过血腥,本宫定要好好惩罚你们二人,绝不轻饶。”
“现罚你们稍候回各自宫殿闭门思过,禁足一月,另将宫规抄录百遍。”
“好了,今日便到此为止,都退下吧。”
“记住,如今后宫正值多事之秋,都给本宫老老实实、安分守已地待着,莫要再生事端。”
嘉盈心中不免有些焦急,只因她还惦记着如何触摸皇后以完成系统任务,眼下这般情形,着实让她有些犯难。
“恭送皇后娘娘。”众人齐齐行礼,齐声高呼。
待皇后离去,诸位嫔妃亦陆续退场。
嘉盈却并未随之离开,而是独自站在原地,苦思冥想应对之策。
此时,嫦妃款步来到嘉盈身旁,满脸嗔怪地说道:“这下老实了吧?”
“也亏得如今后宫局势紧张,皇后娘娘才未对你施以重罚。”
“你往后便老老实实在揽月宫待着吧,莫要再出来肆意妄为、到处作死了。”
嘉盈又重新坐了下来,摆了摆手,说道:“姐,你先回去吧,我过一会儿再回去。”
“不行,即刻随我走。本宫要盯着你,看你还敢不敢再这般胡作非为。”
嘉盈急切地道:“姐,我找皇后娘娘有要事相商,你真的无需在此等候我了。”
“你……”嫦妃也焦急起来,疾步上前拉住嘉盈,“你一个小小的宝林能有何事?休要在此胡言乱语,赶紧随本宫离开。”
嘉盈被嫦妃紧紧拽着,双手却死死抓住椅子,不肯松开:“姐,真的没骗你,我当真有极为重大之事要面见皇后娘娘。”
言罢,嘉盈转身朝向鸾凤宫里的太监,高声喊道:“快去禀报皇后娘娘,就说柔宝林有万分紧急之事求见,片刻耽搁不得。”
嫦妃发觉着实拉不动嘉盈,无奈之下,只得松开手,气的直跺脚:“真是气死本宫了!”
“你这不知死活的臭丫头,继续肆意作死吧,本宫以后再不会管你了。”
说罢,便满脸怒容地快步走了出去。
此时,嘉盈悠然地坐在鸾凤宫静静等候着,她心中并无多少波澜,只觉此事并无大碍。
不就是单独面见皇后嘛,只要自已言行谨慎、态度恭敬,她还能无故取自已性命不成。
况且当下于她而言,没有什么比完成任务的事更为紧要。
“柔小主,皇后娘娘传您进去。”一位太监缓缓走来,轻声说道。
嘉盈闻声起身,整了整衣衫:“带路。”
随后便跟着太监,徐徐步入皇后的寝宫之中。
入内,嘉盈瞧见皇后正由几个宫女悉心伺候着,卸去那满头满身极为繁琐华丽的装饰。
嘉盈心中不禁暗自腹诽:为了在众人面前彰显尊贵、与众不同,非得如此盛妆打扮,待请安过后又要如此大费周章地赶忙卸除,真够造作的。
“娘娘,柔小主带到。”
嘉盈赶忙上前,躬身行礼:“给娘娘请安。”
皇后微微转身与嘉盈面对面,她依旧端坐在椅子上,身旁的宫女们仍在忙碌地为其卸妆。
“说吧?本宫倒要瞧瞧,你一个小小的宝林,究竟能有什么天大之事。”
“回娘娘,绝对是大事,乃是关乎皇上的事情。”
皇后一听说是关乎皇上之事,神色瞬间凝重起来,立刻抬起手,打断了正在卸妆的宫女们的动作。
“你这宝林,胆子可着实不小,皇上岂是你能随意议论的?”皇后的语调微微提高。
嘉盈轻挑秀眉,直视皇后,镇定自若地回应:“娘娘,臣妾自是不敢妄议皇上。”
“只是此事与皇上龙体安康紧密相连,臣妾实在难以隐瞒,万不得已才来告知娘娘。”
皇后眉头紧紧皱起,神色间满是担忧与急切:“说,皇上身体究竟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