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白略带不屑:“而且他还以内官身份僭越诸位公子的地位,这是第二条大罪!”
随后,柳白的目光移到胡亥身上。
“至于第三条大罪...”
一声暴喝令在场所有公子惊惶不已,刚才还气势凛然的扶苏,此刻的怒气也不知不觉消沉下去。
“啊?!”
“在、在,柳、柳先生!”
胡亥被这一吼吓了一跳,尽管全身乏力,还是在极度惊恐下跳了起来。
“为师问你,赵高是否有言语提到过争夺太子之位的事情?”
是否曾教唆你要不惜一切代价达成目标?”
“是否有……”
柳白的眼神变得更加锐利,如同一柄寒光闪闪的利剑刺向胡亥:“暗示你对亲人下手!”
连续三问之后,在场的公子们立刻脸色剧变,无人敢发出声音。
争夺太子之位!
不择手段地追求成功!
甚至被人怂恿伤害自已的兄弟!
这三个问题直指人心要害,每一个问题都显得极端危险和不可接受。
一旦告知皇帝,必定会引起轩然 ** 与严厉的愤怒。
嬴彻的目光中充满了震惊——这个柳白……竟然如此大胆!难道真的敢这样质问吗?
如果胡亥否定这一切,那么显然柳白就是凭空捏造了……
“公子胡亥,请您一定要谨慎回应。”
就在胡亥正欲开口时,听到柳白貌似随意说出的话。
随后,这个让人感觉恐怖、面带微笑却充满心机的人,从怀里慢慢抽出了一块精致的手帕,好像觉得它有点脏似的轻轻擦拭手掌,再收起它。
就这一简单的举动令胡亥的心瞬间抽紧了!
这...
这...
这是宫里特制的锦帕!莫非,他已掌握确凿证据?
刹时间,胡亥脑海中一阵混乱,他终于支撑不住了。
面对恐惧与压力,原本怯懦的内心迅速瓦解。
一个失去理智之人,将无 ** 常思考和判断。
如果让他感到更为害怕,
出于本能求生的想法,
他会......
完全变成一个受人摆布的人形傀儡。
而事实上,胡亥确实点了头。
"十八弟,您考虑清楚吗?"
”
这位弟弟啊!怎么回事?!”
”
天哪!”
虽然胡亥的动作细微,可是在场所有人看得一清二楚,他们几乎不相信自已眼睛看到的一幕。
难道胡亥承认了这些可怕的指控?承认受到赵高的操纵并图谋骨肉相残?
“扶苏公子有何想法?”
柳白扫视了下旁边沉默不语的扶苏,
而周围其他的公子也处于极度震惊的状态。”
龙且!“
柳白冷静地唤了一声。
壮实汉子露出凶猛的笑容往前跨出了一步,
仅是这点小小动静,便引起现场所有尊贵的公子内心无比畏惧。
柳白的确让他们害怕极了,毕竟之前他刚刚踏入懿文宫,转眼就把另一个人用磕脑袋的方式解决了。
"真是无能啊!有了这等人在身边捣乱,诸位怎么能安心读书呢?"
"拖出去,暂时搁置门外一会儿,待本相报告始皇帝后再把咸阳宫那群凶狗喂饱!"
随着柳白笑着说完这番话,在场的所有人都互相对望着不知所措。
不让我们安下心来的……其实不是您吗?
而且,赵高就这样被丢到外面后,我们就能放心学习了吗?
“遵命!”
龙且憨厚地一笑,并未有过多表示直接抓住赵高等级较低的部分拖着离开。
长长的血迹触目惊心地蜿蜒在地面上,懿文宫内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味。
然而,没有人敢发声、也不敢发问。
“好了,我们开始上课。”
柳白淡淡地说道。
“今天的首要课题是尊敬师长,崇德重道。”
看着眼前学生的反应,他轻轻笑了笑,似乎有所思量。
“嗯……看起来你们已经有了深刻的体会,诸位公子可以下课了。”
话音刚落,他便转身离开。
如此迅捷的动作让所有人瞪大了眼睛。
这真的叫上课吗?
而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胡亥眼中已然黯然无光……
身穿玄黑色铠甲的章邯带着古怪的表情踏入宫殿,沉声道:“禀陛下,赵高已经按柳白指示被执行 ** !”
与此同时,在饲养凶猛犬只的兽房内,龙且正焦急万分地看着满地的碎骨屑。
“快点吃呀,细狗!”
既然柳公说了要全都喂给狗吃,那么就必须确保一点残骸也不留。
“这也是一种功德吧。”
他喃喃自语,似乎在为自已找到某种宽慰的理由,“赵高失去性命固然可叹,但能让这些猛犬有一顿饱餐也是件善事。
此消彼长,功德无限。”
龙且边说边把最后几块难以嚼碎的骨头敲烂投喂给犬只。
“真是忠心为主啊!”
他对自已的作为感到满意。
不多时,工作结束,龙且拍拍衣袍站了起来。
“啧,我家主公的安排还真是别出心裁呢!”
当初柳白提议建造犬舍,并赋予它这个充满玩味的名字。
他说这不仅可以让皇子们带狗打猎培养勇敢,甚至可以用来处理棘手之事——高瞻远瞩之举啊!
当他踏出房门时,竟意外看见柳白正站在那儿等待着。
“都处理妥当了吗?”
“回禀柳公,一切就绪。”
龙且恭敬作答。
“哎……那我们就回去吧。”
柳白轻轻叹了口气说道。
听闻此言,龙且略显惊讶地问道:“您不再进章台宫向始皇帝陛下报告一下这事?”
他虽然勇猛,却非鲁莽之辈。
“何必多此一举?陛下早就知道所有细节了,连黑龙卫恐怕也早已将这里的一切汇报给陛下。”
柳白没好气地解释。
“我们现在折腾了这么久,如果陛下真在意的话,早就来了。”
听完这番话,龙且更加疑惑:“可是,陛下为何这般行事……我实在无法领会其意!”
柳白轻轻扯了扯嘴角:“什么意思?如果陛下让我去当面训斥,反倒简单了!只是中车府令,确实触犯了秦律。
我顶多算是执法不力,问题能有多大?”
“可陛下一句话都没让人带,也没叫我过去,这才最令人头痛啊。”
“什么都不说,反而表明陛下在盯住我了。
要么立功,要么就等着被责备吧。”
柳白无奈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