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监管局里录笔录的白希心不在焉。
他尝试呼唤系统,却没有得到回应。
脱离世界的权限明明已经被审批下来了,加载只是时间问题,怎么会突然间加载失败,系统凭空消失了呢?
“白希,男,23岁,家住盛观府1栋,父母于七年前车祸身亡,就读于理工大金融系,四年前休学,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
相对而坐的女监管员记录着信息,见到白希摇头,再次问道:“季墨时与你是什么关系?盛观府1栋的业主是季墨时,你住在他的家里。”
白希咬着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情人,还是囚禁对象,或者说是玩物?
女监管员看了看白希手腕上的伤痕,若有所思。
“不要害怕,帝国会保护你。”
审讯室的门被叩响,没能听到白希回复的女监管员被同僚喊了出去。
再进来的人是季墨时。
季墨时走到监控下面,抬手把摄像头的角度往上推了一寸,他脱掉西装,坐在刚才女监管的位置上,静静翻看着白希的笔录。
[当事人与季墨时的关系:无]
审讯室诡异的静谧里荡着浓浓危险的气息。
季墨时的眸光沉了沉,把白希蛰出了一个哆嗦。
五分钟后,女监管员再次回来的时候,与季墨时擦肩而过,她看着白希明显高肿有擦伤的脸颊,眸光有些躲闪。
“你可以走了。”
白希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甚至为掩埋了他与季墨时的关系而松了一口气。
这个位面的世界,帝国完全被站在顶端的人掌控,而季墨时恰巧,就是这个世界的顶端。
监管局外停着那辆漆黑的科尼塞克。
天空微微落了小雨,程威举着一把伞走来迎上白希,替他拉开了车门。
程威是季墨时的保镖兼助理,模样很斯文,一身高定西装戴着白手套,毕恭毕敬的,很称职,不会多管任何闲事。
如果白希敢当着程威的面逃跑,说不准,程威因此还会获得一笔可观的奖金。
往哪里逃啊。
季墨时就在车上等他呢。
白希的腿都怕的直打颤,像个颤巍巍走钢丝的小猫,钻进车里之后,被闭合的车门声吓的又抖了一下。
车门被落了锁,白希紧紧贴着车门,没敢靠近季墨时,急促的呼吸把他的无措出卖了个透彻。
季墨时扫了他一眼。
现在知道害怕了,跑的时候怎么这么狠的心呢?
白希跑的时候穿的很简便,洁白的带帽衫,配了一条宽松的休闲裤,小白鞋的款式还是前几天他挑的。
豪车的密闭性很好,至少车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没能盖过季墨时的声音。
“过来。”
密闭的空间里,短促的命令更加压迫白希的神经。
他想摇头,想从车上跳下去,但哪个选择都做不到,最后只敢慢吞吞地挪到主人的身边表达着微弱的抗拒。
车内空间刚好足够容纳瘦小的白希,跪到季墨时的腿边。
这是白希挨了几次打才记住的规矩。
白希紧张到手心发汗,道歉的话就在嘴边,可他知道没什么用。
抬起头就见到季墨时已经在松领带了。
“先,先生,对不起,我我不该跑,我..,对不起,我知道错了,真的我保证!”
这个危险的动作把白希吓了一跳,语无伦次。
在审讯室的时候,不是已经打过他了吗?!
季墨时不想看白希哭的样子。
秉承着良心说,白希一哭,他就会心软,所以惩罚白希,教育白希的时候,都要蒙上白希的眼睛。
失去视觉对白希而言,等于马上就要挨罚了。
在窄小逼仄的空间里,别说躲,白希连后退的路都没有。
他的背脊撞上了椅背,退无可退。
季墨时沉着眸光,手心摊开,昂贵的领带缓缓垂下来,滑落在白希的两腿之间。
“别让我动手。”
白希怯生生的捏起领带往边上丢,红着眼眶偷瞄季墨时。
在车站的时候,他和季墨时扭打了一会儿,虽然挣扎的成分占很大,洁白的带帽衫在人来人往的站台上滚了一圈,沾着灰,又淋了潮湿的雨气,现在蜷缩在季墨时腿侧,就像个遭主人虐待的小动物,浑身的皮毛都脏兮兮的,哪里都惹人疼。
他抱着季墨时的腿,又讨好地将脸蛋贴过去,粘人的猫儿一样蹭着季墨时撒娇。
“先生,求您别罚我,我不敢了。”
季墨时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漂亮的小猫很乖,又足够温驯,但季墨时不为所动。
他沉着那张棱角分明俊美的脸,手指挤开白希的唇,在里面弹了一下,骂他:“小骗子。”
这招虽然对季墨时管用,但不是次次都管用。
季墨时拾起领带,揉了揉白希的脑袋,像在揉一只软茸茸的小猫,但口气却生硬到不容置喙。
“叫什么先生啊,白希。”
白希的头发被狠狠的拖拽着,季墨时贴着他的耳朵,眼底是一片冰冷的死水,又轻声呢喃:“我是侵犯你的变态啊。”
白希僵了一下。
看来在车站里喊季墨时是变态色狼的事绝对过不去了,雪上加霜。
他的视觉被无情剥夺,紧接着听见窸窣的响动。
是皮带上锁扣的开合声。
开车的程威调高了乐曲音量,等红灯的时候有些出神,被后座突然渗出的尖叫声吓了一跳,刹车没踩稳车子剧烈晃了一下。
白希像小动物一样的悲鸣声断断续续的,后来又只是哭。
领带蒙住了眼睛,又蒙不住泪水,季墨时抽了张纸巾去擦白希红肿的唇,又挪去擦白希的眼泪,被剥夺了视觉的小家伙胡乱抬着手推开。
“换,换张纸啊……”
季墨时气出了笑。
他偏不换,就用这张纸。
白希有挣扎的习惯,怎么都改不掉,被打了也会乱推,不长记性,手腕上的淤痕都是季墨时无可奈何,只能把人捆着硬来留下的。
白希被他教了四年,还是不像话。
车上没有工具,季墨时直接上手掐着白希硬来,都把白希的手腕掐紫掐肿了,刚还乖乖哭着求饶,又敢乱推他。
他一把扯松了白希蒙眼的领带,对上那双湿漉漉的漂亮眼眸的时候,可耻地滚动了喉结,继而又沉了眸光。
还是打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