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殊不由抬眸仔细去看苏洛的脸。
这真的是成婚之前,他深入调查过的那个骄纵,蠢笨,头脑简单的苏洛吗?
他的暗卫不可能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那么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呢?
正思索间,苏洛的视线已经转了过来。
“夫君,我今日背出来了,你昨天答应我的事情,可作数?”
所有人的视线都转移到江殊身上,好奇两人之间到底达成了什么协定。
江殊被她呛的咳嗽起来。
这女人是怕自己反悔,所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这么问!
老夫人瞪了苏洛一眼:“有什么话不能回去再说?没见殊哥儿咳得厉害吗?”
苏洛垂眸,一副乖巧样,但却暗暗在朝江殊挤眉弄眼。
江殊捂着胸口,咳得上气不接下气,粉面晕红。
苏洛暗恨。
这男人,肯定不想办事,故意的。
他撑着头,一副精力不济的样子。
老太太哪能见宝贝孙子这幅样子,当即站起来。
“苏洛,还不快扶你殊儿回去休息,李嬷嬷,赶紧让府医去一趟听雪楼!”
苏洛目瞪口呆,却只能不情不愿去扶江殊,用甜的发腻的嗓音道:
“夫君,你这是怎么了?夫君你可要小心……”
一边说,手已经摆好姿势,准备朝着江殊腰间的狠狠掐下去。
手刚碰上去,就听得男人一边咳嗽一边开口:
“祖母,洛儿接管纸坊,一开始必定艰难,还请祖母允许她可以自由出入国公府!”
苏洛的手猛地顿住。
“不可!”话音刚落,平宁郡主就出声反对。
江殊清清淡淡的一个眼神过去:“母亲是不想洛儿管理好纸坊吗?”
平宁郡主脸色微变,心思飞转。
“殊儿,你怎可这么想母亲?”
她狡辩道:“实在是国公府没有这样的先例,她是新媳,按规矩每次出门都需要领对牌,一个月最多出去三次!”
江殊直视平宁郡主:“看来我昨日说的话,母亲压根没放在心上!”
平宁郡主后背漫出一阵寒意,却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露出怯意。
江殊嘴角的弧度冷却,将视线转向老夫人。
“祖母,祖父曾教导我,事必躬亲,眼见为实,若只能坐在府里听管事们汇报,纸坊怎么可能管好。
将来洛儿还要打理国公府,如果不从现在就学起来,往后如何撑得起门户?我这身体,也不是何时就……”
说罢,他又声声剧咳,眼圈儿都咳出一层深粉。
老夫人顿时心疼的红了眼,打断他:“闭嘴,别胡说!你一定能长命百岁的。”
随后又转向郡主:
“平宁,殊哥儿说的在理,国公府迟早要交给苏洛打理,不出门历练,怎么能担起重任,你素日里不也是想出门就出门,也没见你回禀我!”
平宁郡主被老夫人噎的说不出话。
但她更心惊的就是,苏洛以后要打理国公府这句话。
若国公府真的落到这南蛮子手上,从今以后,自己的泽儿和莹莹岂不是要任人宰割。
不,她绝对不允许这样!
可眼下的形势,她若是再出声阻拦,指不定要落一个不敬婆母的名声。
“既然母亲都开口,那就这样吧,若是三个月内,苏洛你能将纸坊管理好,今后我也不拘束你。
若是纸坊亏损,你就把纸坊交回来,好好在家学规矩!母亲,您看这样可好?”
老夫人沉吟几息,颔首:“好,就依你!”
她是看在殊哥儿的面子上才同意苏洛自由出入。
给这个便利加上一点条件,也好督促苏洛奋进,省得她变成脱缰野马。
苏洛目的达到,自然也不多说什么,美滋滋的扶着江殊回了听雪楼。
走出众人视线后,江殊拂开她的手问道:“你刚才把手往我腰上放,是要干嘛呢?”
苏洛谄媚一笑:“夫君昨夜睡觉劳累,想必腰疼的很,我是想为夫君按摩按摩!”
青衣一脸不解:“小姐,昨晚明明是你坐着,世子躺着,他为什么要腰疼?”
正巧有婢女路过,听到主仆两个这大胆的言论,飞红了脸,脚下飞快的离开,像是怕污了耳朵。
苏洛臭不要脸,笑眯眯的说:“就算是躺着,也有可能伤到腰,等你成婚就懂了!”
她本以为江殊要被她气走了,却不料男人转过脸,眉眼深深,伸手挑起了她的下巴。
“反正都是要被你伤,不如今晚,我在上面,让你也轻松一回?”
“老不正经!”苏洛的脸腾一下红了,一把拍开江殊的手,拉着青衣快步离开。
江殊看着她逃跑的背影,唇角微微勾了勾。
这女人就是一只纸老虎,若是真刀真枪的干起来,绝对不出三分钟就讨饶。
他舔了舔嘴唇,不知为何,突然很想看到她在床上求饶的样子。
一定很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