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知道对方在刻意卖惨,但看到照片上的伤口,姜婳的心还是狠狠地揪了下。
她想冷硬一点置之不理,但闭上眼思绪却更加纷乱烦躁。
终于她一拍被面,壮士断腕地起身。
一边换着外穿的衣服,一边在心底默念着对方毕竟是言言的小叔子,出门在外受了伤她这算半个姐姐的人就在身边却不管不问也不像一回事。
做好心理建设后,姜婳出了房间乘电梯直上顶楼的总统套房——明焰住的地方。
得益于明焰的财大气粗,酒店整个都被包了下来,里面只有剧组的人在,所以也不怕遇到什么粉丝和狗仔队,而他住顶楼的两间总统套房之一也是剧组的人众所周知的事情。
原本另一间是给姜婳住的,但姜婳不想搞特殊,也不想再引众人猜忌,就和其他人一起住的普通房间,但也知道了明焰住了哪一间。
等来到明焰的房间门外,她又踟蹰了起来,可没等她想好敲开门后要说什么,金属质地的门就“咔嚓”一声从里面打开。
两人四目相对,姜婳是有些不知所措,明焰眼底则燃起亮到惊人的火光,还有一丝做梦一般的不可置信,“姐姐,你真的来了?”
姜婳听他这句话有种自已鱼儿上钩的被坑的感觉,但又为他像孩子一样的惊喜表情而顿感一阵心酸。
想到自已来时的目的,她看了眼他的手,拿出姐姐的气场,“跟我去医院。”
明焰眼底的光更亮,她在关心他!
但却没有要出门的意思,“这点小伤还没到去医院的地步,姐姐既然来了,不介意帮弟弟包扎一下吧?”
他说着用完好无损的那只手自然而然地拉姜婳进门,姜婳看了眼桌面上摆放的医药箱,气笑了,“有医药箱不知道处理伤口,就那样暴露着,非得等我过来给你包扎?”
明焰有些底气不足道:“我一个人一只手不方便。”
姜婳才不信他的邪,“你明家焰少勾勾手,大把的人贴上来,还会缺给你包扎伤口的?”
这话说的带了点影射什么的幽怨的味道,明焰不确定对方是不是因为在餐厅的事吃味,弱弱地试探道:“姐姐,你生气了?”
姜婳莫名其妙,“我生什么气?”
明焰不死心,挑得更明了一些,“你不是吃醋吗?”
姜婳冷笑一声,“你少自作多情,就你那种想引人注意的三脚猫的伎俩,在剧本里面都过时了。”
明焰深受打击,脸上满是挫败,“那姐姐前面说那话是在挖苦讽刺我吗?我那么处心积虑,费尽心思,你看我一眼了吗?”
姜婳眼睫一颤,不预备在这件事上多做纠缠,一边拿起医药箱,一边抬手指了指一旁的沙发,“不是要包扎吗?去那边坐好。”
明焰见她回避心底满是不甘,但也只能乖乖听话。
姜婳将医药箱打开,拿出碘伏给明焰先进行伤口消毒,结果药棉刚沾上伤口,后者就痛呼一声,“疼~”
姜婳被他叫的差点没拿稳镊子,“现在知道疼了?自残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后果?”
看到一摊血迹中躺着的茶色墨镜碎片,她就大概知道他是怎么伤的了,知道却不理解,气愤中只觉得这人的心性果然和他的年龄一样还没长大成熟。
明焰听到这话本该是理亏的,但想起她扑到梁渊怀里的场景,心底又蒙上一层阴霾,“姐姐真的要和他拍吻戏吗?”
姜婳一顿,接着若无其事地继续着手下的动作,“你不用一直留在剧组监工。”
意思是吻戏要拍,你不想看可以走。
明焰只觉得心脏的疼快要将手上的疼淹没,他不自觉地想要握紧拳头,却被姜婳喝止,“别动!”
明焰不动了,神情却一片阴翳,想和梁渊拍吻戏?她做梦!
姜婳见他不再说话,又被一副沉闷压抑的氛围笼罩,只想快速处理完伤口离开。
结果她刚将伤口包扎好,还没来得及起身,就被握住手腕拉坐到腿上。
“你……”姜婳刚发出一声惊呼,唇瓣就被堵住。
她愣了几秒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旋即开始剧烈地挣扎。
明焰早在她愣神的时候趁虚而入,此时也不顾自已的手受伤的事,抬手将人桎梏住,吻得愈发深入。
刚包扎好的纱布顷刻间被血染红,明焰吻得忘情,完全不管不顾,姜婳却没他那么疯,眼角余光瞥到那抹红,当即不敢再挣扎,却狠心咬了他一口。
明焰吃痛地抽离,下一刻,“啪”的一声,脸上挨了一巴掌。
姜婳被吻得殷红湿漉的唇瓣如同被风吹雨打后的娇艳玫瑰花,颤抖着说道:“你疯了是不是?!”
明焰低低地笑了一声,“姐姐才发现吗?”
说着他抬手抹了下唇角的血迹,又握住姜婳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手打得疼不疼?抱歉,把姐姐预备献给心上人的初吻夺走了,姐姐生气也是应该的。”
他嘴里说着道歉,语气却一点歉疚的意思也没有。
姜婳用力抽回自已的手,并强撑着从他腿上起身,“你真是个疯子!”
说完也不再管他几乎等于白包扎的手,转身离开了他的房间。
明焰没有再挽留,却在姜婳走后又在染血的纱布上吻了吻,仿佛是在追寻她残留的温度,“姐姐,你说得对,我早就疯了。”
在时隔多年再一次在荧屏上看到她,却发现她是为了另一个男人进的圈后他就已经疯了。
京都。
黎星言刚要入睡,就接到了姜婳的电话,等明夜擦着头发从浴室里走出来的时候,她抬头看着他说道:“你弟弟到底是做了什么,让婳婳气成那样?”
明夜也是一脸懵,“这个你为什么不直接问你朋友?”
“她不说啊。”黎星言叹了口气,“只说让你把明焰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