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展追问道。
“具体用途等结果出来了才清楚。”
陆耀文笑着说。
“不打算做什么不该做的事吧?”
陈文展狐疑地看着他。
“哇,陈sir,你把我看成这样的人了吗?”
陆耀文半开玩笑地问。
“阿文,我没别的意思,只是不想你误入歧途,越陷越深。”
陈文展凝视着陆耀文的眼睛,满是真诚:“还记得和你同期的邱刚敖吗?当年警校入学你第一,他第三。”
一提到邱刚敖,陆耀文的眼神微动,他对邱刚敖太熟悉了,不是作为警校学生的那个邱刚敖,而是未来的悍匪邱刚敖。
想了想,陆耀文问道:“他怎么了?”
“两个月前他替上面办事,干掉了嫌犯。
法院上周判了他五年。
阿文,我们这个职业容不得行差走错,一旦失足就追悔莫及。”
陈文展语重心长,生怕陆耀文误入歧途。
“陈sir,你也认为是他自已走上了歧途?”
陆耀文反问,让陈文展愣住,下意识回答:“难道不是?眼看升高级督察了,只因一时冲动,前程尽毁,自身难保,这不是走错了路吗?”
“陈sir,你看过我的档案吧?应该知道我爸陆荣平是六十年代港大毕业生,在福星公司勤恳工作了六年,终于做到主管,结果被公司高层推出来当替罪羊,判了三年。
我爸进监狱时我妈正怀着我,好不容易等到他出狱,却被狱友下了毒手,半身不遂,出院三个月就去世了。”
“陈sir,您能告诉我吗?我爸是不是也走了错误的道路?全是因为他太渴望晋升,结果被人当成了替罪羊?”
陆耀文目光严肃,逐字逐句地质问道。
“我……”
面对陆耀文的问题,陈文展一时语塞,难以回应。
“陈sir,很多事情一旦深究就麻烦了。
就像我在警校入学前,根本没听说需要什么政审。
偏偏那一年,突然增加了这一项规定,而我爸正好因为有犯罪记录,我就被踢出去了。
这不是很蹊跷吗?”
陆耀文苦笑了一下。
“阿文,你……”
陈文展的神色顿时变得凝重。
“陈sir,你说自欺可以,但欺人不灵。
您的话确实让我明白了一些东西,但我也想说一句:人活一辈子,有时候装傻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如果没什么事,我先告辞了。”
陆耀文笑了笑,与愣住的陈文展告别,然后转身离去。
“……”
看着陆耀文离开的身影,陈文展眼中闪过犹豫,最终说道:“我会帮你查那个号码,另外,重案组很快会找你谈话,自已多小心点。”
陆耀文并没有回头,只是轻轻举手,做了一个“OK”
的手势。
而在旺角的另一处:
“* 某位祖宗的,咸湿朱已经火化了才告诉我这件事?”
靓坤怒不可遏,指着站在面前发呆的傻强,大骂道。
“坤哥,昨晚太晚了,所以没有打扰您……”
面对怒气冲冲的靓坤,傻强赶紧避而不谈被陆耀文看见那一幕。
“你这个榆木脑袋怎么长出来的?废物!还有咸湿朱,真是一无是处!”
愤怒中,靓坤踢了一脚傻强,后者赶忙逃离:“滚吧,看到你就烦。”
待傻强离开,靓坤的脸色渐渐平静,却充满了深深的寒意:“靓仔文,看来我还是低估了你。”
------------
在砵兰街的一间名叫金凤凰的大厦里,这里原本属于咸湿朱最大的据点之一,现在则成了陆耀文的新办公室。
会见过陈文展后,陆耀文立刻召来了吉米和高晋,同时还有童恩,一个刚通过了陆耀文严格考验的人。
“文哥,我们真不用这么拼命吧?昨晚给长毛他们派红包直到凌晨五点,现在才七点多又被叫来工作,合作社的牛也没这么被用过!”
高晋满脸怨念地对陆耀文说道。
“废话,阿晋你还自称练武之人,看看人家童恩,你怎么还好意思再讲一遍?”
陆耀文心说自已都被陈文展弄得睡不成了,嘴上还在训斥高晋。
“爸,我是夜猫子,平时白天都睡觉,现在还不到该困的时间。”
童恩情商满满,作为陆耀文手下契女团队的老大,她巧妙转移话题。
“还是你说话听着顺耳,不像某些人,只仗着一点亲戚关系,整天牢 * 满腹,简直目无法纪。”
陆耀文似笑非笑地说。
“哇,文哥,别说了,我知道错了还不行吗?”
“既然知道自已错了,那你晚上请我去大皇宫吃饭吧。”
听到这句话,陆耀文脸上绽开了笑容。
高晋正欲争辩,办公室门突然被推开,进来的是吉米,高晋马上闭上了嘴巴。
房间里一片沉默,直至几人开始正式谈论起正事。
“文哥,我刚跑了一趟大角咀,找到了师爷苏,拿了一份港岛有名的律师名单。”
吉米一边说,一边把一张纸递给陆耀文。
陆耀文接过纸,随便扫了一眼,其中一个名字立刻吸引了他的注意:‘陈天衣。
’
“吉米,等下陪我去中环找这个陈天衣大律师聊聊。
对了,我们账户里还有多少钱?”
陆耀文抬头看着吉米问。
“昨晚花出去五十多万,剩下大概还有三百万左右。”
“唉,打斗真是花钱如流水,光是给手下发红包就要五十多万。”
陆耀文摇了摇头,感叹道。
在港岛社团中,小规模争斗靠武力,大规模则靠财力支撑。
为了向大D借人,仅给100多名手下发放红包就花去了50多万,若是出现伤亡,还要支付医疗费、安置费甚至雇人顶罪,花费不菲。
正因为如此,社团才常挂在嘴边要和气生财,有矛盾先谈,谈不拢再动手,毕竟打仗成本太高。
“文哥,我们现在底下只有五十多个人,新占领了六个场所,这些人手远远不够,需要招募更多人。”
吉米作为总管提出建议。
陆耀文点点头,随即说道:“正是为此事,我要开会讨论。”
接着,他转向童恩说道:“以后砵兰街和上海街的场子里的所有女招待也由你管理,如果遇到合适的,你可以收做契女。”
这意味着童恩将在社团内升职,正式迈入管理层。
童恩脸色突变,正想开口说什么,陆耀文打断道:“童恩,昨晚我故意让你独自面对咸湿朱,你的表现我很满意,所以这是一项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