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猴子的尸体躺在中间,吴谐和胖子等了一会才敢走过去,
他之前听了吴谐他们遇到两只海猴子的事情,此时见状后怕抚了抚胸口,
“你们说这海猴子该不会是群居动物吧,这七大姑八大姨的都跑来寻仇,真是小心眼子。”
而另一边绿绿和小金在把海猴子弄死后,伸出叶子和爪子击了个掌,而后各自缩回了少年怀里,消失不见。
胖子见状走过去,抬手戳了戳少年睡梦中粉扑扑的脸蛋,
“米崽儿真是一个小福星,睡着了都不忘帮我们哥几个。”
说罢又凑近脑袋,语气疑惑,“刚才那俩东西藏哪儿了这是,怎么嗖的一下就不见影儿了呢?”
几条藤蔓缓缓缩回,只余一根最为粗壮的藤蔓将少年送回了张启灵怀里,
末了,走之前还用藤蔓尖尖拍了拍张启灵抱着少年的小臂,
像是老父亲将自家孩子交给夫婿之前的殷殷叮嘱。
张启灵盯着那截藤蔓缓缓缩回,消失在少年的衣袖处。
调整了一下姿势,将少年的衣袖撩了起来,发现在那串黑色手绳旁还有一串绿色藤蔓似的手链,
细细看去,那绿色藤蔓手链上的一片叶子还有一只静静趴着的金色虫子,似乎是那只尸蟞。
在几人的注视下,那条绿色藤蔓手链颜色慢慢变淡,首至透明,消失在少年腕间。
胖子见状瞪大了眼睛,咦了一声,
“我还能相信科学吗?”
吴谐闻言笑着说道,“你都遇到那么多次粽子了,还想着相信科学呢!”
胖子闻言耸了耸肩,想了想自己自封的摸金校尉名头,开口,“也是。”
几人气氛轻松,柔声打趣着,
殊不知暗中有一双眼睛盯着他们,随后消失在一道门内。
吴谐将视线移开,这才有空观察起他们现在待的地方来。
一座座一人多高的建筑模型摆在墓室中央,吴谐眼神一亮,这不就是闷油瓶当初他们进的墓室吗?
吴谐和胖子走了进去,张启灵抱着人忽的往一个地方走去。
鹿米柯只觉得自己做了一个美梦,梦里有一只大怪兽朝他冲了过来,这时绿绿和小金出现,将那个和山一样高的怪兽打死了,而一旁的三个和张哥他们长得很像的小人儿在拍手。
忽的一阵红光闪过,鹿米柯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模糊视线里是几枝挂着铃铛的红色珊瑚树枝。
他现在似乎是被谁抱在怀里,大腿根处的手臂又硬又结实,鹿米柯不太舒服的拱了拱。
视线移动,抱着他的人似乎往另一个地方走去,耳边传来男人低沉清冷的嗓音,
“醒了?”
是张哥。
鹿米柯停下了挣扎的动作,刚醒来不太想说话,在面前人肩头蹭了蹭,
“渴…”
不多时,嘴唇递来一个水壶,吴谐带笑的清秀面庞从水壶后移出来。
“米崽,你这一觉睡得可有够沉的,都打呼了。”
鹿米柯闻言喝水的动作顿了顿,脸颊有些热。 ^>????<^
刚睡醒后身体里的那股酸软劲儿过了,鹿米柯就从张启灵怀里下来。
视线触及到墓室中央的天宫模型,鹿米柯知道,他们这是要准备出去了。
吴谐用手电筒打着墓室顶部,看了看手表,
“我刚刚算了一下,还有大概半个小时到退潮时间,我们得赶在这个时间从墓室顶部出去。不然若是涨潮时打破顶部,我们不被压死也会被淹死。”
胖子闻言,拍了拍手边的承重柱,开口道,“这玩意儿又粗又滑溜的,怎么上去?”
鹿米柯眼看着小哥己经后退几步要借力往顶部跃,不想张哥白费这个力气,扯了扯他的衣摆,
指向那天宫模型中那具干尸的方向,“它身体里有炸药。”
几人闻言眼露惊喜,胖子更是恨不得将少年抱起来抛两圈,他们对少年的话不做怀疑,甚至没有问少年是怎么知道的。
身旁一股微风划过,小哥己经朝那具干尸走去,轻松提起,又跃回墓室顶部的一高处,用绳子将那干尸捆在了上面。
吴谐见状心头大石落下,视线转到少年身上,却见一抹绿色的嫩芽在少年的头顶晃晃。
不经意看去,就像少年头上发了芽。
而少年察觉到他的视线,抬头望了过来,似乎在问,怎么了?(???)
这时小哥刚好绑完干尸回来,鹿米柯听到吴谐开口,“顶部破裂也需要一段时间,所以我们需要提前引爆炸弹,大约……十分钟以后。”
话音落下,鹿米柯见到吴谐下意识抬眼看去,却一下子愣在原地。
知道吴谐这是发现干尸不见了,不过鹿米柯并不着急,反正他有很多办法将那干尸绑回来。
一抹翠绿悄然从少年的指尖延伸向黑沉的角落爬上石壁,布下天罗地网。
却见那萎缩到只有半人高的干尸,在跑到一处角落时,动作顿住,而后警惕的后退。
周围暗灰色的石壁忽的蔓延出许多暗色阴影,铺天盖地如同黑色的浪潮一般。
鼻尖又传来那股异香。
鹿米柯似有所感抬头看去,只见那干尸被许多黑色的发丝绑住,在墓室顶部石柱边动弹不得。
肤色惨白眼瞳漆黑的禁婆缓缓从那些发丝中显露,
那没有眼白的眼睛似乎往少年这边看了一眼,而后毫不犹豫的伸出长长的指甲戳向那干尸的肚皮。
嘭!!嘭!!
几声巨大的爆炸声响过后,顶部穹顶坍塌,碎石坠落。
鹿米柯不知被谁一把拉在了怀里,耳边坍塌的声音没响多久,哗啦几声,海水鱼贯而入,一瞬间便灌满了墓室。
“屏住呼吸。”耳边传来张启灵的声音。
随后视线上升,他们往海面上游去。
模糊视线中,鹿米柯余光扫过周围吴谐和胖子两人的身影。
落到随着海水涌入而漂浮起来的灰色灰烬,里面还夹杂着几根没有烧干净的黑色发丝。
咕噜咕噜……
张启灵抱着少年破水而出,暖色的残阳映在海面上,透过男人发丝凝结的水珠,晃到了鹿米柯的眼睛。
一只大手盖了上来,
掌心温暖,身后胸膛炽热可靠,男人的声音回荡,一个柔软温热的事物落到了额头上,张启灵声音低沉,
与海水涌动的哗啦声夹杂在一起,
“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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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到那个少年的到来,每次醒来一片空白时,京城胡同里那个暂时的栖身之所才能够被称之为家。————某哑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