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洗漱过的司念从房里出来,便去了暖房。扑面而来的暖意,驱散了一大早的寒意。
看着桌上放着的清粥小菜,坐了下去。不远处的李莲花,看着一如往常的司念,竟觉得自己别扭得很。
躺在摇椅上,看着手中的书,却始终未能翻页。
一旁用饭的娩容,感受着李莲花时不时投来的目光。
眼神向下,看见他空空的腰间,和手腕上早己不见踪影的珠串时。
唇角微弯,连带着卧蚕也更明显了几分,衬得整个人都生动了不少。
毕竟,在接受了这个世界的剧情之后,自己对眼前这个‘美强惨’男主还是很有好感的。
自己不介意他曾经是否有过一段感情,可是,若是两人真的在一起,自己还是很霸道的。
李莲花如今的功力虽说还未恢复,但到底还有着天下第一的感知。
更何况,还有心观察着司念的举动。自然瞧见了司念笑颜如花的模样。
自心中涌入的喜悦,差些冲破了他的理智。
恨不得,现在就原原本本的告诉眼前之人,他的心意。
扶在摇椅扶手的手紧了紧,却终究是卸了力气。
好不容易有了几分血色的脸庞,又变回了原来的苍白。眼底的自嘲终究占据了原本一鼓作气的勇气。
李莲花啊,李莲花!你现在用什么来谈爱啊!
师兄的尸骨还未找到,你拿什么回去见师父师娘?
感到身上渗出的寒意,李莲花拢了拢身上的衣服。感受着光滑的料子,手上的动作终究顿了顿。
是了,如今,自己如今反倒还要让她养着自己。
司念看着,又变的像原来那般,温和的疏离着所有人的李莲花,拿着勺子的动作都慢了许多。
若是两人真的在一起了,按规矩,定是要回云隐山拜见师父师娘的。
可对李莲花来说,师兄的遗骸还未找到,自然没脸回去见他的师父师娘。
又怎会这个时候挑明?
司念从来都觉得感情一事还是要顺其自然,毕竟,暧昧期自然也别有一番风味的。
两人就这样心照不宣的不再提起此事。不过,随后一个月的时光里,到底是和从前的相处不太一样的。
显而易见的,每每药浴针灸的时候,司念只觉得眼前人的举止,似乎更加扭捏了些。
活像个被轻薄的纯情公子。
最后一次解毒的这天晚上,司念的指间游走在李莲花的背上,专心地一根根拔掉金针。
全然没有瞧见李莲花放在浴桶边上,指尖泛白的双手。
“好了,等会儿就可以尝试运功,想来过不了多久,你的武功就会回来了。”
正事办完,司念并未多留,就离开了。独留李莲花松了手,长长出了口,憋了许久的气。
虽说两人还没挑明关系,可自己到底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心爱的女子在身边,自己还这般模样……
还不等李莲花再往下想,一口突如其来的血,就这样吐了出来。
看着地上还带着几分黑色的血液,李莲花只觉得呼吸都更轻松了些。
收拾了一番,就赶紧回了卧室。就这样,在床上运转了一夜内力。
第二日,李莲花感受着内里磅礴的力量,迫不及待的拿出了自己的刎颈,在院子里练着许久未曾用过的相夷太剑。
司念站在不远处,看着眼前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身轻似燕的身影,似乎也知晓为何那红绸剑舞会引得万人空巷。
“你这把剑……”,司念看着这把剑还在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他是何所铸。
就看见李莲花停下了动作,拿着那把刎颈朝着自己走了过来。
“你可是说这把剑,它名为刎颈,是我十八岁生辰时,师兄赠的生辰礼。”,说着,还将手划过剑身。
眼中带着怀念和自责。
“你……这把剑的铸剑材料倒是少见。”,司念说着,还看着李莲花的神情有没有变化。
司念记得,这贺家的天外陨铁,饮血之后便会发出蓝光。
“你这刎颈可否借我一用?”
司念看着李莲花递过来的剑,一手握住剑柄,另一只手却在其上猛然划过。
刺眼的红色,停在银色的剑身上,耀眼夺目。
李莲花看见司念的一番动作,终究没来得及阻止。看着司念手上的掌心,连忙动用了扬州慢。
虽说没法愈合伤口,但到底止了血。
刚想拉住司念回屋上药,却被人拽了回来。
“你瞧!”,李莲花看着剑身上的蓝光,眼中满是疑惑。
司念组织了一番语言,终究将其娓娓道来:“据书中记载,唯有贺家的天外云铁,饮血之后会发出蓝光。”
说完,司念抬眸看着身旁,脚步略显虚浮,脸色惨白,还带着不可置信的神情的李莲花。
连忙上前将人扶进了暖房。
许久之后,李莲花嗫嚅了一会儿,这才沙哑着声音再次确认道:“你是说,刎颈乃是云铁所制。那…当年贺家那孩子……”
难不成也是师兄所为?可……师兄为何要这样做?
太多的疑问积压在,李莲花的心里。他迫切地想要找到师兄的遗骸,或许能给自己答案。
“阿念,明年等天气回暖,我们便启程前往嘉州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