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ia!”,一声过后,跪在地上的盛如兰瞬间跌坐在一旁。
王大娘子的暴脾气早在听完盛长柏的话之后,就再也坐不住了。
“平日里我可是这般教你的!你怎的这般不知廉耻!”
一家有女儿作出这般丑事,败坏的不单单是她一人的名声,更是整个盛家的。
若此事真得传了出去,不说自己的华兰。按照太子对墨兰的稀罕模样,怕是最后都吃不了兜着走。
院里的板子声一下接着一下,喜鹊的声音也小了起来。
大娘子看着上首一言不发的盛纮。到底是多年夫妻,自然知道他这是气急了。
瞥见一旁的白绫,自然想到了前两年荣飞燕那事。可到底是自己的亲女儿,怎能眼睁睁地看着?
“老爷,此事如今还未传开。不如,我们就首接为两人定了亲事。”,大娘子哀求地看着盛纮,生怕一尺白绫,自己的女儿就与自己天人永隔。
林噙霜坐在一旁,一言不发,只是面上的表情当真算不得好看。
都道,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到了这儿,也自然没有轻轻松松放下的理由。
倒是是自小没受过苦的,好好的高门不嫁,偏偏要嫁给一个穷书生。一个娇养长大的娇娇女,怎得能陪着他一步一步熬?
林噙霜和大娘子到底不对付,自然也不会提醒她;更何况,大娘子又怎得会不明白。
不过,若是今日真得一尺白绫打发了,明日就算此事未传扬出去,也少不了流言蜚语,不免会影响墨兰,倒不如让两人快些订了婚。
只不过,这以后的日子是什么样子,可就万般不由她了。
盛纮看着自己的两个大娘子,只觉得头疼不己。
“定亲,你说得倒轻巧!文炎敬和小六之事,在卫氏那里是过过明路的。你···这般做!”,盛纮气急拂袖,坐在主位上喘着粗气,看上去气得不轻。
“这···小六和文炎敬之事到底没有在明面上。大不了···我就将小六记在自己名下,再为她寻上一门好亲事,也算做补偿,可好?”,王大娘子语无伦次地看着盛纮说道。
林噙霜看事情发展到现在,早早就有了想法的她,也出面说了话:“倒也不失为一种办法。大不了小六出嫁时,多补贴些。”
盛纮和王大娘子听见林噙霜的话,也松了口气。
此事也算得上有了个章程。更何况,林噙霜既然这样说,想来此事也闹不到太子面前。
“既然如此,此事就这样办吧!”
盛纮大步出了葳蕤轩,林噙霜紧随其后。
地上只留跪在地上,泪流不止的如兰和抱着她一阵后怕的王大娘子。
翌日。
明兰看着风风火火到了自家小娘院儿里的大娘子,一时间似乎想到了什么:难不成五姐姐的事被发现了?
不知为何,明兰的心里,竟还带着几分难以言喻的喜悦。
“老爷先前和明兰说的那门亲事,出了些状况。我今日来呢,就是告诉你,想要将明兰记在我的名下,日后也可找门好亲事,你觉得呢?”
卫小娘看着有些坐立不安的大娘子,自然也知道出了什么事。可有些话,总不该说出口。
更何况,记在大娘子名下,对明兰来说倒是百里而无一害。
自己亏欠明兰良多,趁此机会,也能弥补一二。
“都听大娘子的。”
不远处的明兰攥着手中的绣帕,极力掩饰着内心‘穷人乍富’的喜悦。
几日后,盛家五姑娘和一个新科进士订婚的消息,让汴京城中说过亲的人家,大跌眼镜。
毕竟,任谁也没想过,盛家竟会将嫡亲女儿嫁给一个耕读人家,去受苦。
虽说让人大跌眼镜,但朝中都是人精,明面上都是赞叹盛纮清流之家,权贵不移的做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