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霸总人设崩成粘人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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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错乱时空的禁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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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失忆后,霸总人设崩成粘人精
作者:
冬日的白杨夏季
本章字数:
6090
更新时间:
2025-07-08

病房里死一般的寂静。仪器规律的“嘀嗒”声此刻如同鼓点,敲打在林晚狂跳失控的心脏上,震耳欲聋。她能清晰地听到自己血液冲击耳膜的嗡鸣。顾沉舟那只执着伸向她的手,包裹着象征伤痛的纱布和冰冷的输液管,微微颤抖着悬在半空,像一条通往未知深渊的、不容拒绝的桥梁。他眼中的光太过纯粹、太过灼热,将那声撕裂假象的“老婆”和“想你”,变成了一柄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她结冰的心湖之上,激起了恐怖的、毁灭性的水汽,蒸腾得她头晕目眩,摇摇欲坠。

医生和护士凝固般的惊愕终于碎裂。

“快!病人情绪波动太大!”年长的医生率先反应过来,声音带着职业性的严厉,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在林晚和顾沉舟之间飞快扫过,充满了困惑和惊奇。他快步上前,试图安抚过于激动的顾沉舟。“顾先生!您冷静!您头部有伤,不能剧烈活动!放松!”

护士立刻配合,温柔但坚定地试图压下他那只固执的手臂:“顾先生,听话,把手放下来,躺好…”

然而,她们的声音仿佛隔绝在外。顾沉舟的世界中心只有林晚一个人。他的视线死死锁着她苍白的脸,那只高举的手不仅没有放下,反而更加执着地向前探去,动作幅度加大,扯动了连接在他身上的各种管线,仪器发出的“嘀嘀”警告声变得刺耳起来。干裂的嘴唇蠕动着,发出更加急迫、更加含糊不清的气音,眼底那浓烈的依赖迅速被看不到她靠近的恐慌所取代,像被抛弃的小兽般绝望、慌乱。

“老婆…别…走…”气若游丝的声音破碎地逸出,带着溺水者般的惊恐。

林晚如同被钉死在原地。全身的骨头都像被寒气冻僵了。理智在疯狂尖叫:离开!无视他!这太荒谬了!这是周婉华的陷阱!这是一个疯子混乱的记忆!可道德和医生“不可刺激”的警告像无形的锁链捆住了她的双脚。更可怕的是,墙角那个监控探头冰冷的红光,在顾沉舟呼唤的瞬间开始极其频繁地、急促地闪烁了三下!如同周婉华无声的命令和催促!

吴婶不知何时又溜了进来,看到这一幕,惊得差点叫出声,连忙捂住嘴,然后用眼神疯狂示意林晚,充满了无声的哀求。所有人都看着她,无形的压力如同实质般碾下!

她不能走。她无处可逃。

身体像灌满了冰冷沉重的铅块,每一寸移动都带着撕裂感。林晚几乎是凭借着本能,在那无数道目光和仪器尖锐的报警声中,麻木地、僵滞地向前挪动了小半步,让自己的影子落在顾沉舟伸出的手臂前方。她强迫自己抬起沉重如同千斤巨石的手。

冰凉的指尖,终于触碰到他颤抖、包裹着纱布的手腕。

“我…在。”这两个字,像是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从被冰封的喉管里挤出来,干涩、冰冷,没有一丝“妻子”应有的温度。

就在她的指尖触碰到他的瞬间,就像按下了某个神秘的开关。顾沉舟紧绷挣扎的身体骤然放松下来。那只固执伸着的手臂如同失去了所有力量,软软落下,却本能地翻转手腕,死死攥住了她冰凉的手指!他的力道大得惊人,带着一种失而复得后的、绝不松手的决绝,仿佛那是维系他生命最后的光。

“……呼……”一声满足而疲惫的叹息从他唇间溢出,如同漂泊的孤舟终于找到了避风港。眼底那剧烈的恐慌如潮水般退去,只留下沉甸甸、几乎能压垮林晚的依赖。他甚至没有力气再睁开沉重的眼皮,只是本能地将那只攥着她手指的手拉到颊边,用那冰凉而触感粗糙的手背,依恋地蹭了蹭自己的脸庞,然后呼吸渐渐变得平缓沉重,再次陷入了昏睡之中。仿佛所有的力气,只够确认“她”还在,就足以让他重新进入安全的沉眠。

病房里的警报声慢慢平息。医生护士如释重负,开始轻手轻脚地整理线路、检查数据。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复杂难言。医生在记录本上快速写着什么,眉头紧锁。

唯有角落那个监控探头,闪烁着稳定而持续的红光,像一个永不疲倦的狱卒。

林晚的身体却彻底僵住了。

她的手臂以一个极其不自然的姿势被拉扯着,被迫停留在顾沉舟脸侧。她的手腕深陷在他滚烫的、布满了汗水和微尘痕迹的掌心里。那只手骨节分明,即使在昏睡中也蕴含着不容抗拒的力量。皮肤的触感清晰地传来:他掌心的薄茧,纱布粗糙的纹理,还有…那种不容置疑的占有欲。冰冷与滚烫的极端触感沿着手腕的肌肤疯狂蔓延,如同两种截然相反的毒液,试图侵蚀她每一根神经。

更让她战栗的是指间残留的触感。冰冷。麻木。一丝陌生的粘腻感。那是刚刚触碰到他脸颊的微汗留下的痕迹。

林晚死死地咬住自己的下唇,几乎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巨大的屈辱、被强迫的愤怒、混乱带来的恶心感如同翻腾的海啸,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她脆弱的堤坝。她像一个提线木偶,一个没有思想的道具,被放置在属于顾沉舟的病床旁,承受着他病态依赖的重量,还要时刻警惕着头顶那只无处不在的冰冷眼睛!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每一分钟都是酷刑。仪器的滴答声是倒计时的丧钟。手腕被箍得生疼,血液仿佛都要停止流动。她的后背挺首依旧,却僵硬得像一块无法弯曲的钢板。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那抹被铅云分割得支离破碎的光线,指甲不受控制地抠紧了另一只手的手心,留下一道道月牙形的深痕。冰封的心湖并未因那声“老婆”融化,反而在那只手传递来的混乱温度下,冻得更加坚硬刺骨。

不知熬了多久,似乎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医生终于示意护士给顾沉舟注射了适量的镇静剂,确保他不会因翻身等动作再度牵扯伤口。然后,中年医生走到了林晚身边,轻轻碰了碰她被死死攥住的手臂上方,声音带着职业性的严谨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提醒:“顾太太,顾先生己经睡沉了。您…可以先把手抽出来,换药的时候他需要躺平。”

林晚猛地回过神,如同抓住救命稻草。她小心翼翼地、用尽全身力气一点点地、极其缓慢地抽动自己被攥得麻木的手指。这个过程异常艰难,顾沉舟即使在深度镇静状态下,那份依赖形成的紧握力依然顽固,仿佛潜意识里还在抗拒她的离开。每一次细微的挣脱都伴随着他指节无意识的收紧,引来手腕更深的刺痛和心尖的颤栗。

当她终于将最后一根冰冷僵硬的手指从他滚烫的掌心抽离时,手腕上赫然留下一圈醒目的红痕,还微微凹陷着指节印的形状,如同一个耻辱的烙印。手背上那处被触碰过的微凉皮肤,更是激起一阵让她毛骨悚然的战栗。她猛地将手背在身后,仿佛要将那残留的陌生感觉狠狠抹掉。

“顾太太,”医生将笔插回白大褂口袋,镜片后的眼睛深深看了林晚一眼,语气带上了一丝警告的凝重,“病人目前的情况比预想的复杂很多。他的记忆系统显然受到了严重的干扰,创伤后认知错位的可能性极高,形成了类似雏鸟情结的极端依赖表现,而这个依赖对象……非常固定地指向了您。”他强调着“非常固定”和“您”。

“现在最重要的是绝对的安静和情绪稳定。任何不安的刺激——无论是您的任何异常举动、您的离开、甚至是您表达的抗拒——都可能诱发他强烈的应激反应,加剧颅内状况的复杂性,甚至加重他的精神紊乱。”医生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林晚僵硬的身体和被隐藏的手腕,“‘扮演’好稳定的‘安抚源’角色,是目前对他大脑恢复唯一、且至关重要的一环。请您…务必克服困难,调整好自己的状态。”

务必?克服?调整状态?

每一个词都像一把重锤敲在林晚的心上,敲得她灵魂都在震荡。扮演安抚员?用她那早己千疮百孔的心和虚假的温柔,去安抚一个造成她痛苦的根源,一个记忆混乱把她错认为生命挚爱的男人?一个她恨之入骨却不得不被绑缚在其病榻旁的囚徒?

荒谬!

恶心!

窒息!

林晚低垂着头,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翻涌的、冰冷刺骨的恨意和绝望。她的喉咙堵得厉害,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听到自己牙齿相互摩擦发出的微弱咯吱声。

窗外的光线更加暗淡,如同沉入墨海。

墙角的红光,无声而冰冷地闪烁着。

她身体里的血液,仿佛也在渐渐冻成一块坚硬的寒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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