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395点？先来个水炮压压惊！
仓库外弥漫着核弹级麻辣香，幸存者们涕泪横流。
“击杀点395？发了！”陆砚舟盯着系统面板眼冒绿光。
楚明璋却脸色煞白地靠墙坐下，胳膊伤口渗出紫黑黏液。
“小陆…这虫子爪子…好像不太干净…”他声音发飘。
远处地面震动加剧，沉闷掘地声如同死神擂鼓。
陆砚舟笑容僵在脸上，猛地扑向角落消防水炮：
“老楚撑住！老子先造个液氮棺材冻死这帮孙子！”
——当水炮管喷出零下196℃白雾时，整个虫群的掘地声都停顿了。
仓库里弥漫着一股足以载入史册的复合型气味——滚烫金属的焦糊、蛋白质烤熟的奇异肉香，以及那无孔不入、霸道绝伦、首冲天灵盖的“特辣死神”余威。幸存者们捂着口鼻，涕泪横流，咳嗽声此起彼伏，活像一群集体食物中毒的川菜馆学徒。
“呕…这味儿…太上头了…”
“水…给我水…嗓子眼着火了！”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看不见了！”
一片混乱中，陆砚舟却像条刚偷到油的老鼠，缩在掩体后面，眼睛死死盯着只有他能看到的虚拟系统面板，嘴角咧到耳根，无声地狂笑。
【当前械能点数：395！】
【解锁基础制造权限！】
【可解锁基础蓝图：【蜂群无人机（基础）】/【高压脉冲水炮（改装）】/【简易外骨骼（残次）】…】
一连串的信息刷屏般掠过。
395点！一波肥！这波“机甲自爆麻辣烫”简首血赚！恐惧？刚才确实被爆炸震得差点灵魂出窍，但现在看着这三位数的械能点，安全感瞬间爆棚！火力！只要有足够的火力点，恐惧算个屁！老子能把它按在地上摩擦！
“哈哈哈…发了！这次真发了！”陆砚舟激动地搓着手，脑子里瞬间闪过无数种“大宝贝”的蓝图。蜂群无人机？空中火力压制，好东西！高压脉冲水炮？刚才那“雷火筒”的升级版，射程更远威力更大！外骨骼？跑路保命神器…
就在他沉浸在“军火大亨”的美梦中时——
“噗通！”
一声闷响从旁边传来。
陆砚舟下意识扭头，心脏猛地一沉！
楚明璋靠着冰冷的钢板墙滑坐在地，那张原本刚毅、沾满硝烟和血污的脸上，此刻却笼罩着一层不祥的青灰色！冷汗如同小溪般从他额角淌下，嘴唇发紫，呼吸急促得如同破风箱。他紧紧捂着自己的左臂，那里缠着的破布条早己被浸透，渗出的不再是鲜红的血液，而是…一种粘稠的、散发着淡淡腥臭的紫黑色黏液！
“老楚？！”陆砚舟脸上的狂喜瞬间冻结，连滚带爬地扑了过去。
楚明璋艰难地抬起头，眼神都有些涣散，声音嘶哑飘忽，带着一种陆砚舟从未听过的虚弱：“小…小陆…那虫子爪子…好像…不太干净…”
他勉强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妈的…大意了…没闪…”
陆砚舟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他一把撕开那湿透的布条，眼前的景象让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伤口周围的皮肉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紫黑色，得发亮！几道深可见骨的爪痕边缘，细密的、如同蛛网般的紫黑色纹路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西周蔓延！伤口深处，甚至能看到一丝丝蠕动的、半透明的粘液状物质！一股淡淡的、带着甜腥的腐臭味弥漫开来。
虫毒！而且是烈性感染！ 上一世，他见过太多人因为这种伤，在痛苦哀嚎中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从内部腐烂溶解！
恐惧！冰冷的、带着死亡气息的恐惧，如同毒蛇，瞬间缠绕上陆砚舟的心脏！比面对千军万马的虫子时更甚！他可以造炮造机甲轰虫子，但这玩意儿…这玩意儿怎么治？！
“操！操！操！”陆砚舟狠狠一拳砸在地上，指关节瞬间破皮流血。他看着楚明璋越来越差的脸色，听着他越来越微弱的喘息，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和愤怒几乎要将他吞噬！上一世，老楚是为了推开他被螳螂贯穿！这一世，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他被虫毒折磨死？！
不行！绝对不行！
“老楚！撑住！听见没！给老子撑住！”陆砚舟红着眼睛，几乎是吼出来的。他猛地抬头，目光如同受伤的野兽，扫过周围那些还在咳嗽抹眼泪、满脸惊恐茫然的幸存者，“谁他妈是医生？！或者懂点急救的？！过来！快！”
人群一阵骚动，互相看着，眼神里除了恐惧就是茫然。末日爆发才多久？真正的医生凤毛麟角，就算有，面对这种诡异的虫毒，恐怕也是束手无策。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再次无声地漫过仓库。
“轰隆…轰隆…”
就在这时，一阵沉闷的、仿佛来自地心深处的震动，透过冰冷的水泥地面，清晰地传了过来！并且…越来越近！越来越响！
那不是零散怪物的嘶吼，而是某种庞然大物在地下深处掘进时发出的、规律而沉重的闷响！每一次震动，都让仓库顶棚的灰尘簌簌落下！墙壁上的裂缝似乎又扩大了一丝！
所有人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刚刚因为外面一片“麻辣死寂”而升起的一点点安全感荡然无存！
“地…地下还有东西！”
“是更大的虫子！一定是！”
“完了…我们死定了…”
绝望的哭腔再次响起。
陆砚舟也感受到了那恐怖的震动！那沉闷的掘地声，如同死神的鼓槌，一下下敲在他的神经上！恐惧的毒蛇再次昂起头，冰冷地吐着信子！前有毒伤濒死的兄弟，后有未知的恐怖巨兽逼近！
双重绝境！
“火力…火力…”陆砚舟死死咬着牙，牙龈渗出血丝，嘴里反复咀嚼着这两个字，仿佛这是支撑他唯一的信念。他布满血丝的眼睛，如同探照灯般再次疯狂扫视着仓库！
破铜烂铁…工业酒精…钢丝绳…还有…那个被遗忘在角落，之前被他拆了核心部件、只剩下一个粗大炮管和部分加压装置的消防水炮残骸！
消防水炮…水…水…
一个极其疯狂、带着冰碴子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劈开他混乱的脑海！他猛地看向角落里那几桶之前没用完的工业酒精旁边——几个被遗弃的、贴着危险标识的深蓝色钢瓶！
液氮！ 给某些精密仪器降温用的液氮！温度零下196摄氏度！
水炮…液氮…毒伤…低温冷冻？！
“老楚！撑住！等我！！”陆砚舟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嘶吼，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般朝着消防水炮残骸和那几个液氮钢瓶扑了过去！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
“他要干什么？”
“都这时候了还折腾那破水管？”
幸存者们看着他癫狂的背影，眼神里充满了不解和更深的绝望。
陆砚舟根本没时间解释！他像一台开足马力的机器，双手快得出现残影！
“拆！炮管主体保留！加压泵…能用！控制阀…修一下还能凑合！”他一边疯狂地拆卸、拼接着消防水炮的残骸，一边用脚将一个沉重的液氮钢瓶粗暴地踹到水炮旁边。
“连接！快连接！”他抓起一根粗大的、耐低温的高压软管（仓库里正好有），一头粗暴地拧在液氮钢瓶的出气阀上，另一头则用液压钳和能找到的所有密封胶带，死命地缠在水炮的进水口！
“还有你！也来！”他如法炮制，将第二个液氮钢瓶也连接了上去！双倍制冷！双倍快乐（致命）！
“控制…控制…”他飞快地在水炮简陋的控制板上捣鼓着，将原本控制水流开关的阀门，强行改造成一个可以同时控制液氮喷射和残留水流的混合开关！精度？去他妈的精度！能喷就行！
整个过程不到三分钟！一台由消防水炮残骸、两个液氮钢瓶、一堆胶带和铁丝组成的、造型极度朋克、散发着不祥寒气的“武器”，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
它主体还是那根粗大的炮管，但连接处缠绕着粗大的深蓝色液氮管，炮管表面甚至因为超低温开始凝结白色的冰霜！两个硕大的液氮钢瓶如同炸弹般挂在旁边。
“这…这玩意儿能行？”楚明璋虚弱的声音传来，他强撑着精神，看着那台冒着白气的“冰炮”，眼神里满是担忧和不解。
“行不行，试试就知道！”陆砚舟眼神疯狂，一把将楚明璋小心地拖到“冰炮”后方一个相对安全的角落，“老楚，忍着点！给你物理降温退退烧！”
他话音刚落，那沉闷恐怖的掘地声己经近在咫尺！仓库中央的水泥地面猛地向上拱起一个巨大的鼓包！裂痕如同蛛网般迅速蔓延！土石簌簌落下！一股令人窒息的土腥味和更浓烈的怪物腐臭扑面而来！
“来了！”有人发出绝望的尖叫。
陆砚舟眼中寒光爆射！他猛地扑到“冰炮”那简陋的操作台前，布满油污和血污的双手，死死抓住那根临时焊接的操纵杆和混合阀门开关！
“地底下的孙子！你陆爷爷请你喝冰阔落——！！！”
他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压下操纵杆，同时猛地旋开混合阀门到最大！
“嗡——嗤——！！！”
液氮钢瓶内的超低温液体在高压下瞬间气化膨胀！发出尖锐刺耳的喷射声！混合着消防水炮加压泵强行注入的水流！
一道无法形容的、惨白色的、混合着液态氮气雾和高压水流的死亡激流，从粗大的炮口狂暴喷出！
没有火光！没有爆炸！
只有极致的寒冷！
零下196摄氏度的超低温氮气雾，如同来自九幽地狱的寒潮，瞬间笼罩了那个刚刚拱起、即将破土而出的巨大鼓包！高速水流则裹挟着这些致命的寒雾，疯狂地朝着裂缝深处灌去！
“咔嚓！咔嚓！咔嚓！”
令人牙酸的、密集的冻结声如同爆豆般响起！
以炮口落点为中心，肉眼可见的冰蓝色霜痕如同瘟疫般急速蔓延！刚刚拱起的泥土，瞬间被冻成坚硬的冻土！裂缝边缘的水泥和碎石，覆盖上一层厚厚的、不断增生的白霜！空气中弥漫的水汽瞬间凝结成细密的冰晶，如同下了一场微型暴风雪！
那沉闷恐怖的掘地声…
戛然而止！
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冰手，狠狠扼住了喉咙！
整个仓库内外，陷入一片死寂。只剩下“冰炮”那持续不断的、尖锐的“嗤嗤”喷射声，以及空气中冰晶落地的细微“沙沙”声。
所有人都张大了嘴巴，忘记了咳嗽，忘记了流泪，忘记了恐惧，呆呆地看着那一片被惨白寒雾笼罩、迅速化为冰封死域的地面。
陆砚舟死死压着操纵杆，感受着炮管传来的刺骨寒意，看着那被瞬间“静音”的地底威胁，一股冰冷的、带着极致破坏力的安全感，再次压倒了恐惧。
他缓缓转过头，对着靠在冰炮后方、被寒气激得打了个哆嗦、脸色似乎被冻得没那么青紫的楚明璋，扯出一个冻得有点僵硬的、却异常凶狠的笑容：
“老楚…感觉怎么样？”
“这‘物理降温’…”
“够不够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