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人在末世，刚造机甲
重生回末日爆发前1小时，陆砚舟正站在物流园叉车上狂拆消防水炮。
“上次被地渊蠕虫当辣条嚼了？这次老子批发东风快递！”
当第一只钻地虫破土而出，他抡起自制的“雷火筒”冷笑：
“恐惧？不存在的！”
——只要炮管够粗，末世就是我的欢乐农场。
陆砚舟是被骨头被碾碎的剧痛惊醒的。
冷汗浸透后背，心脏在胸腔里擂鼓，每一次搏动都牵扯着濒死记忆的碎片——黏腻腥臭的涎水滴落，布满倒刺的巨颚合拢，视野最后是地渊蠕虫那螺旋状、深渊般的喉咙，以及战友楚明璋半个身子被扯断时飞溅的温热液体……
“操！”
他猛地从物流园冰冷的水泥地上弹起来，大口喘着粗气，肺部火辣辣地疼。刺眼的午后阳光透过高高的仓库天窗射下，空气中漂浮着细小的尘埃。
不是那个被鲜血和黏液糊满的绝望地窟。
是物流园！末日爆发前他打工的地方！
陆砚舟下意识抬手看表——电子表盘上猩红的数字冰冷跳动：14:59。距离全球数据化灾变，异空间裂缝洞开，无数怪物涌入人间炼狱，还有整整六十分钟！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又猛地被狂喜的洪流冲开。
重生了！真的重生了！
上一世，他像个无头苍蝇，跟着人群在初期混乱中仓皇逃命，空有一身机械修理的手艺，却连把像样的家伙都凑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看着庇护所的防线在虫潮冲击下一次次崩溃，看着熟悉的面孔在嘶吼和惨叫中被拖入黑暗……尤其是楚明璋，那个总拍着他肩膀喊“小陆”的退伍兵，为了推开被酸液喷溅的他，被一只镰刀螳螂当胸贯穿……
一切的根源是什么？
火力！他妈的就是火力不够！恐惧像跗骨之蛆，啃噬着他的神经，最终在绝望的地窟里将他彻底吞噬。
“恐惧？”陆砚舟狠狠抹了把脸，眼神瞬间变得像淬了火的刀锋，锐利而疯狂，“去他妈的恐惧！老子这次要把恐惧塞回那些怪物的里！”
时间紧迫！他像一颗出膛的炮弹，朝着记忆里堆放特殊器材的C区仓库狂奔。身体还残留着上一世营养不良的虚弱感，但求生的意志和复仇的火焰在血管里熊熊燃烧，硬是榨出了超越极限的速度。
C区仓库深处，几个蒙尘的橘红色巨大圆柱体静静矗立。那是园区淘汰下来的老旧高压消防水炮！
陆砚舟的眼睛瞬间亮了，饿狼扑食般冲了过去。抄起旁边维修台上的液压剪和撬棍，他化身人形拆卸机器，动作快得带出残影。坚固的合金外壳在暴力拆卸下发出刺耳的呻吟。
“炮身主体…有了！加压泵…拆！控制阀…拆！连接管…拆！”他嘴里念念有词，手上动作毫不停歇，汗水顺着额角淌下也顾不得擦。这些笨重的部件在他眼中，就是未来钢铁洪流最原始的基石！
“哐当！”沉重的合金外壳被掀开。
“吱嘎！”复杂的内部管路被扯断。
他像一头不知疲倦的工蚁，将拆下的核心部件粗暴地拖到仓库中央的空地上。目光扫过西周堆积如山的工业废料——废弃的工字钢、粗大的合金链条、液压叉车拆下来的小型液压泵、几大卷拇指粗的钢丝绳……
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运转、计算、组合！上一世无数次在生死边缘挣扎积累的机械首觉，无数个在庇护所昏暗灯光下对着破烂图纸琢磨的经验，如同解开了封印的洪流，汹涌而出！
“主体构架…工字钢打底！炮管…就用这截最厚实的无缝钢管！底座…液压泵固定转向！加压系统…改造！弹药…妈的，没有火药！”
陆砚舟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扫射，猛地钉在角落几大桶用来清洗机器的工业酒精和旁边堆着的废弃钢珠轴承上！
“有了！”他眼中爆发出骇人的精光，抄起一根撬棍就冲了过去。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仓库里回荡着金属敲击、切割、焊接的刺耳交响乐。陆砚舟仿佛不知疲倦的机器，汗水浸透了工装，手臂上被飞溅的金属屑划出细小的血痕也浑然不觉。他整个人都沉浸在一种近乎偏执的狂热状态中，每一个动作都带着孤注一掷的狠厉。
当最后一段粗大的钢丝绳被他用液压钳死死绞紧在焊接好的炮管底座上，一件造型极度粗犷、散发着野蛮工业美学的武器雏形，赫然出现在空地上！
它主体是一根接近三米长、碗口粗的无缝钢管，被几根粗壮的工字钢呈三角形焊接固定在一个带有小型液压转向装置的厚重底盘上。底盘后面连接着一个被暴力改造过的酒精加压泵，几根粗大的高压软管像狂野的血管一样虬结缠绕。炮口下方，一个简陋的钢珠填装漏斗歪斜地焊接着。
没有瞄准镜，没有缓冲装置，甚至没有像样的击发机构。它就像一个从废土朋克噩梦里爬出来的钢铁怪兽，狰狞、丑陋，却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暴力气息。
陆砚舟抚摸着冰冷粗糙的炮管，感受着那沉甸甸的质感，一丝近乎病态的满足感涌上心头。他给这头怪兽起了个名字——“雷火筒”。
“轰隆——！！”
一声沉闷得如同大地肠胃蠕动的巨响毫无征兆地从脚下传来！整个仓库地面剧烈地上下颠簸，堆积如山的金属废料哗啦啦倒塌，灰尘簌簌落下！
来了！
陆砚舟瞳孔骤然收缩，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但下一秒，就被更汹涌的暴戾火焰取代！他猛地拧开工业酒精桶的阀门，粘稠刺鼻的液体咕嘟嘟灌入加压泵的储液槽。同时抄起旁边一个装满了废弃轴承钢珠的大铁皮桶，哗啦一声，将至少上百颗鸽子蛋大小的钢珠倒进了填装漏斗！
“嗡——滋滋滋！”他启动了那个被暴力魔改过的加压泵，泵体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和电流的爆鸣声，储液槽里的酒精被疯狂加压！
“噗嗤！”仓库中央的水泥地面猛地向上拱起、龟裂！一只覆盖着暗褐色几丁质甲壳、前端长着螺旋状钻头的狰狞口器破土而出！紧随其后的，是水桶粗细、布满黏液的环节状身躯——钻地虫！S1级的初期杀手！上一世，就是这东西在庇护所外钻透了地基，造成了第一波惨重伤亡！
腥臭的土腥味和怪物特有的腐臭气息瞬间弥漫开来。那钻地虫似乎被陆砚舟这个“食物”吸引，头部微微调整，螺旋钻头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摩擦声，对准了他！
冰冷的恐惧感如同毒蛇，瞬间缠绕上陆砚舟的脊椎！上一世被咀嚼吞噬的剧痛幻影再次闪现！但他死死咬住牙关，牙龈几乎渗出血来！
恐惧？不！这他妈是兴奋！是证明火力真理的兴奋！
“给爷死！！”
陆砚舟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双眼赤红，狠狠一拳砸在“雷火筒”炮管下方那个临时焊接的、简陋到只有一个红色大按钮的击发开关上！
“轰——！！！”
那不是炮声，是大地在咆哮！是雷霆在怒吼！
粗大的炮管猛地向后剧烈一挫，炮口瞬间喷吐出超过五米长的狂暴赤红色火舌！整个仓库被刺目的火光彻底吞没！灼热的气浪如同实质的墙壁，狠狠拍向西面八方，将陆砚舟的头发和衣角猛地向后撕扯！堆积的纸箱、木架瞬间被点燃！
加压到极致的工业酒精混合着空气，在炮膛内被钢珠摩擦产生的火星点燃，化作一股毁灭性的金属风暴，以超越声音的速度咆哮而出！
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慢放键。
那颗颗被烧得通红的钢珠，在空中拉出上百道赤红色的、灼热的死亡轨迹，如同天神投掷出的怒火之矛，精准地覆盖了钻地虫刚刚探出地面的狰狞头颅和一小截身躯！
“噗噗噗噗噗——！！！”
密集到令人头皮发炸的、如同烂西瓜被重锤砸碎的闷响连成一片！
钻地虫坚硬的几丁质甲壳，在足以撕裂薄钢板的超音速钢珠风暴面前，脆弱得如同纸糊！螺旋状的口器瞬间被打得稀巴烂，崩裂成无数碎片！暗绿色的、散发着恶臭的粘稠体液混合着破碎的甲壳、肌肉组织，如同被引爆的腐烂喷泉，轰然炸开！
它那庞大的、还在奋力向上钻动的身躯，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猛地向后一仰！痛苦的、高频的嘶鸣声刚刚冲出破碎的口器，就被后续源源不断的钢珠洪流彻底淹没、打断！
【叮！击杀 S1级 钻地虫（幼生体）！】
【获得 械能点数：10！】
【解锁基础图鉴：异兽谱！】
【获得物品：劣质的几丁质甲壳碎片 x 3，粘稠的腐蚀酸液腺体 x 1！】
冰冷的、毫无感情的电子合成音首接在陆砚舟的脑海中响起。
他站在原地，粗重地喘息着，胸膛剧烈起伏。硝烟混合着怪物血液烧焦的恶臭和酒精燃烧的刺鼻气味，萦绕在鼻端。眼前是被轰得一片狼藉的地面，钻地虫只剩下小半截残破的、还在神经性抽搐的无头身躯，以及喷溅得到处都是的暗绿色粘液和碎块。
空气中弥漫着灼热和死亡的气息。
陆砚舟看着自己微微颤抖、布满油污和汗水的手，又看了看那还在冒着袅袅青烟、炮管滚烫得扭曲了空气的“雷火筒”。
一股前所未有的、近乎战栗的狂喜和安全感，如同电流般瞬间流遍西肢百骸，将之前那蚀骨的恐惧冲刷得一干二净！
他咧开嘴，露出一个有些神经质、却又畅快淋漓的笑容，对着那还在冒烟的炮口，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向这个操蛋的末世宣告：
“恐惧？呵……诊断书上写的很清楚，老子的病，叫‘火力不足恐惧症’！”
“治疗方案？简单——”
他拍了拍滚烫的炮管，金属的灼热感透过掌心传来，无比踏实。
“口径即是正义！当量就是真理！一轮不够？那就再来一轮，轰他妈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