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舟盯着办公桌上的信封。没有邮戳，没有指纹，就像凭空出现在他上锁的抽屉里。里面只有一张照片和一串数字。
照片上是宁星辰和小曜在康复中心的背影。而那串数字，他太熟悉了——沉舟资本在开曼群岛的隐秘账户，里面存着应急用的五亿美金。
手机适时震动，未知号码发来简讯：【打款或者收尸。72小时倒计时开始。】
"陈秘书！"陆沉舟按下内线电话，"立即调取..."
办公室门被推开，陈秘书自己走了进来，手里端着咖啡杯。陆沉舟的瞳孔骤然收缩——那杯子上的logo是诺亚生物的年会纪念品。
"陆总脸色不太好。"陈秘书放下咖啡，手指在杯沿轻轻，"需要我联系宁小姐吗？"
陆沉舟的指尖在键盘上无声敲击，激活了紧急协议。表面却不动声色："不必。今天下午的董事会议程？"
"主要是讨论收购天穹证券的事。"陈秘书微笑，"对了，技术部报告说有人试图入侵我们的核心服务器，追踪到一个很有趣的地址..."
他递上平板，地图显示的位置是宁星辰刚租下的新公寓。
陆沉舟端起咖啡杯，假装不慎打翻。褐色液体泼在陈秘书裤腿上，男人惊跳起来。
"抱歉。"陆沉舟抽出纸巾帮他擦拭，趁机将纳米追踪器贴在他皮带内侧，"你先去换条裤子，会议推迟一小时。"
等陈秘书离开，陆沉舟立即打开暗格里的备用手机。给宁星辰发的预警短信刚写一半，屏幕突然跳出来电显示——"清道夫"。
他按下接听键，听筒里传来经过变声处理的笑声：
"陆总，令尊参与'方舟计划'的完整录像，想看看吗？"
背景音里，有个让陆沉舟血液凝固的声音正在哼歌——是宁星辰常哄小曜睡的摇篮曲。
沉舟资本顶楼会议室，陆沉舟盯着投影幕布上的监控录像。画面里，陆成江正在调试一台古怪的机器，宁远站在一旁脸色惨白。
"2023年5月16日，实验日志第七次记录。"父亲的声音从音箱传出，冷静得不像人类，"通过沪市A股波动诱发测试组脑电波共振，成功率提升至83%。对照组出现癫痫症状..."
陆沉舟的指甲陷入掌心。视频右下角时间戳显示，这是父亲"自杀"前48小时拍摄的。
"陆总现在明白了吧？"陈秘书推了推金丝眼镜，"令尊才是'幽灵信号'的创始人。宁远教授发现后试图销毁数据，反而被栽赃成主谋。"
他切换画面，显示出一份签署于车祸当天的协议转让书——陆成江将全部研究成果转给诺亚生物，换取巨额股份。
"所以你们杀了他。"陆沉舟声音嘶哑。
陈秘书遗憾地摇头："是自杀。令尊发现实验导致无辜儿童死亡后崩溃了。"他播放最后一段视频：陆成江在书房痛哭流涕地删除文件，然后对着镜头说"沉舟，原谅我"，举枪自尽。
画面戛然而止。陆沉舟的衬衫己被冷汗浸透。二十年来坚信的父亲形象轰然崩塌，那个教他下棋时总让三步的温柔学者，背地里竟是...
"为什么要现在告诉我这些？"
陈秘书微笑："因为'清道夫'正在复原被删除的数据。如果宁小姐知道真相..."他意味深长地停顿，"顺便说，她此刻正在郊外废弃实验室，而那里有诺亚留下的惊喜。"
陆沉舟猛地起身，陈秘书却掏出手枪："别急，您还有个选择要做。"他打开笔记本电脑，屏幕分成两半——左边是沉舟资本核心服务器的杀毒程序，右边是宁远被栽赃的证据文件。
"启动杀毒程序，所有罪证灰飞烟灭。或者..."陈秘书枪口转向窗外，"看着宁星辰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