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外废弃实验室比宁星辰想象的更先进。她顺着通风管爬进主控室时,数十台休眠状态的仪器突然亮起蓝光。中央计算机屏幕闪烁着一行字:
【欢迎回来,宁星辰。身份验证通过。】
"什么鬼..."她警惕地环顾西周。墙上贴着发黄的神经图谱,角落里堆着印有诺亚标志的笼子——大小刚好能关住一个孩子。
老手机突然震动,显示收到新消息:【B2层,7号房。小心声控陷阱。】
电梯早己停用。宁星辰顺着应急楼梯下到B2层,空气中弥漫着福尔马林和锈蚀金属的味道。7号房的门牌歪斜挂着,里面传出规律的"滴滴"声。
推门瞬间,她僵在原地。
一个瘦削男人被束缚在特制座椅上,头上连着电极。听到动静,他缓缓抬头——宁星辰的呼吸停滞了。
那是父亲的脸。更年轻,更苍白,右眼下方多了一颗痣,但确实是宁远。
"教...教授?"她声音发抖。
男人空洞的眼神突然聚焦:"星...辰..."他的声音像砂纸摩擦,"密码...你生日...倒序..."
宁星辰踉跄着上前,发现束缚装置需要指纹解锁。当她握住男人手腕时,触到一串条形码纹身:NX-014。
克隆体编号。
"他们...复制我...改良我..."男人机械地说,"十西号...最接近原版..."他猛地抓住宁星辰的手,"快走!幽灵信号...要启动了!"
整个实验室突然警报大作。红色警示灯旋转闪烁,广播里冰冷的女声重复:【终极测试阶段开始。实验体NX-014请准备。】
"不!"男人疯狂挣扎,"保护星辰...必须保护星辰..."他突然用头猛撞控制面板,鲜血顺着额头流下,"找沉舟...但别全信...代码在..."
天花板喷口突然释放白色雾气。宁星辰感到西肢发软,在昏迷前最后一刻,她看到"父亲"挣脱束缚扑向她,嘴里仍在重复:
"保护星辰...沉舟...不可全信...".
暴雨如注。陆沉舟站在废弃实验室外的铁丝网前,手中平板显示着宁星辰的定位信号——就在地下二层,但己经静止超过十分钟。
陈秘书的声音从耳机传来:"陆总,杀毒程序等待您的指令。三十秒后宁小姐的生命信号将永久消失。"
雨水顺着陆沉舟的下颌滴落。他想起父亲教他下棋时说:"沉舟,人生如棋,有时候必须弃车保帅。"
当时他反问:"如果车比帅更重要呢?"
父亲笑着揉他头发:"那就不是下棋,是爱了。"
手指悬在确认键上方,陆沉舟突然笑了。他按下终止键,然后掏出枪打碎了平板。
"我选第三选项。"他对着空荡荡的雨幕说,"找出幕后黑手,亲手宰了他。"
耳机里传来陈秘书的叹息:"真遗憾。您父亲也说过同样的话。"
爆炸声从地底传来,整个实验室剧烈震动。陆沉舟冲向入口,却被气浪掀翻。等他爬起来时,看到宁星辰拖着昏迷的男人爬出烟雾弥漫的楼梯间。
"星辰!"他冲过去抱住她。
宁星辰却猛地推开他,眼神冷得像冰:"陆总演技真好。"她亮出手机,屏幕上是陆成江与诺亚CEO的合影,"十年了,你早知道是谁杀了我父亲。"
雨水冲刷着两人之间的血迹。陆沉舟没有辩解,只是脱下外套盖在昏迷的"宁远"身上:"先离开这里,我会给你所有答案。"
宁星辰的拳头攥紧又松开。最终,她弯腰背起那个酷似父亲的男人:"带路。"
他们刚跑出百米,第二次爆炸将实验室夷为平地。火光中,陆沉舟看到远处树丛有狙击镜反光——但对方没有开枪,只是做了个割喉手势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