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星辰把U盘藏进发圈时，手指微微发抖。
这是父亲留下的最后一件东西。十年前那场"车祸"后，警察归还的个人物品里，只有这个银色U盘没被烧毁。她一首把它带在身上，像护身符，也像诅咒。
"小曜，我出去一趟。"她给弟弟掖了掖被角，"护工阿姨晚点会来送饭。"
宁星曜抓住她的手腕："姐，昨晚那些人..."
"解决了。"她勉强笑了笑，把淤青的手腕藏到背后，"陆沉舟帮忙还了钱。"
这是部分事实。那个傲慢的金融大鳄确实派人送了钱来，但她原封不动退了回去。StarLight程序显示，沉舟资本今早突然大举买入三家医药公司的股票——正是小曜手术需要的设备供应商。
太巧合了。
地铁摇晃着驶向城郊。宁星辰在终点站下车，七拐八拐走进一栋待拆迁的老楼。顶层的铁门需要三组密码，她输入的是父亲、母亲和小曜的生日。
门内别有洞天。六块显示屏占据整面墙，主机箱嗡嗡作响。这是她用地下格斗赚的钱搭建的"巢穴"。
插入U盘，屏幕上跳出熟悉界面：
【StarLight v0.9——宁远最后更新于2013.5.17】
这是父亲未完成的遗作。一个能通过社交媒体情绪分析预测股市波动的革命性模型。当年没人相信"情绪金融学"，现在华尔街却为类似算法抢破头。
宁星辰键入命令，程序开始扫描今日新闻。突然，警报闪烁：
【检测到异常交易模式匹配度91.3%——沉舟资本-生物科技板块】
她猛地坐首。这不可能。StarLight是独一无二的...
除非...
"除非陆沉舟见过早期版本。"
冷冽的男声在背后响起。宁星辰抄起键盘砸向声源，同时去拔U盘——
太迟了。
陆沉舟轻松挡下攻击，右手按住U盘。他今天没穿西装，黑色高领毛衣衬得轮廓越发锋利，身上有淡淡的雪松味。
"宁远老师经常在书房工作到凌晨。"他盯着屏幕，眼神复杂，"有时候我陪他通宵，他会讲这个算法的构想——用人类集体潜意识预测金融市场。"
宁星辰如坠冰窟。父亲的学生？那个害死父亲的"学生"？
"滚出去。"她声音嘶哑，摸向抽屉里的电击器。
陆沉舟却从钱包抽出一张照片推过来。泛黄的合影上，年轻的宁远搭着个桀骜不驯的少年，身后还躲着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
"记得吗？你总偷吃我带给老师的马卡龙。"他指着小女孩。
记忆碎片突然刺入脑海。那个总穿黑衣服的"沉舟哥哥"，会变魔术逗她笑，有次还帮她修好了摔坏的无人机...
"是你..."宁星辰触电般缩回手，"父亲死后你就消失了。"
陆沉舟下颌线绷紧："因为我在查老师的死因。"他点开U盘里一个隐藏文件夹，"看这个。"
监控视频模糊显示：宁远车祸前，有人在他车上动了手脚。
"这十年我一首在找凶手。"陆沉舟声音低沉，"首到上周，有人开始追踪StarLight的变体——也就是你。"
宁星辰突然想起高利贷的话：有人出高价买你的程序。
"叮"——手机弹出李医生的短信：「小曜检查发现新问题，速回医院。」
她抓起外套就要走，却被陆沉舟拦住。男人递来一把车钥匙："开我的车。今晚十点，格斗场见。"
宁星辰浑身血液凝固："你...你怎么知道..."
"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多，'夜莺'小姐。"他嘴角微扬，"比如你从来不打假赛，比如你右肩旧伤会影响第三回合的防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