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那个水池的形状和位置，与归水居前院的一模一样。
"在看什么这么入神？"
陈管家的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祁晚吓得差点把书扔出去。老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书房门口，手里端着一杯茶。
"这...这本书上说归水居建造时用了活人祭祀？"祁晚声音发颤。
陈管家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老辈人迷信，什么古怪仪式都有。祁小姐是读书人，还信这个？"
他走到窗前推开窗户，阳光照进来，驱散了书房里的阴冷："中午吴妈做了鱼，祁小姐喜欢清蒸还是红烧？"
祁晚知道他在转移话题，但也明白追问下去不会有结果。她把《归水居志》放回木匣，决定等陈管家离开后再继续研究。
午后，祁晚在前院的水池边徘徊。水面平静如镜，映出她苍白的脸。她蹲下身，伸手触碰水面，指尖传来刺骨的寒意。就在这时，她看到水下的倒影突然变了——那张脸不再是她的，而是一个陌生的女人，眼睛大得不成比例，嘴角挂着诡异的微笑。
"祁小姐最好不要靠水太近。"
陈管家的声音让祁晚猛地站起身，水中的幻象立刻消失了。老人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手里拿着一把剪刀，正在修剪水池边的杂草。
"为什么？"祁晚强作镇定。
"老房子湿气重，水边容易滑倒。"陈管家头也不抬，"再说，水下的东西，有时候会学人说话。"
祁晚皱眉："什么意思？"
陈管家终于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首视着她："十年前有个考察的先生，晚上在水池边听到有人喊他名字。他以为是家里人找他，凑近去看，结果..."老人做了个下坠的手势，"捞上来时，他嘴里塞满了水草，眼睛睁得大大的，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祁晚感到一阵恶寒。她后退几步，远离水池边缘："这是真的吗？"
"祁小姐觉得呢？"陈管家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晚饭前老爷会来电话，您有什么问题可以首接问他。"
回到书房，祁晚重新取出《归水居志》。在活人祭祀的记录后面，她发现了几页被撕毁的痕迹，接着是一段模糊的记载：
"...水守不安，夜闻女子哭声。请法师作法，以铜镜镇之，然无效。丙子年七月十五，全家十六口，除长子外皆溺死于宅中..."
这段文字旁边贴着一张发黄的照片，照片上是归水居的内院，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十几具尸体，每具尸体的手腕上都系着一根红绳。照片一角站着一个年轻男子，面容模糊，但身形与陈管家有几分相似。
祁晚的心跳加速。她翻到最后一页，发现那里夹着一张剪报，日期是民国三十八年：
"青潭镇望族徐家长子徐明远昨日投水自尽，年三十有五。徐家自民国二十三年迁入归水居后，屡遭不幸，镇民多言宅邸不祥..."
剪报上附着一张徐明远的照片，虽然像素很低，但祁晚还是一眼认出——那分明就是年老的陈管家！
她正要把这个发现记下来，突然听到窗外传来"扑通"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掉进了水里。祁晚跑到窗前，看到水池中央泛起一圈圈涟漪，水面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游动，形状像人，但动作诡异得不似人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