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二十三年冬,许昌城的寒风裹挟着细雪,如刀刃般刮过城墙。铜雀台内,董锐凝视着南征失败的战报,案头的青铜烛台在寒风中摇曳,将他的影子映得忽明忽暗。南征的失利不仅折损了十万大军,更让董魏内部暗流涌动,尤其是那些蛰伏己久的董氏旁支,眼中渐渐露出觊觎权力的凶光。
董氏宗族在董魏势力崛起的过程中,虽未像夏侯那般冲锋陷阵,但凭借着血缘纽带,也在许昌城内盘根错节。其中,以董锐的堂弟董昱、董昂为首的旁支子弟,早己对董锐一脉的绝对统治心怀不满。他们暗中勾结朝中失意官员,囤积兵器,伺机而动。
“兄长,董锐接连兵败,如今正是我们取而代之的良机!”董昱在密室中对董昂说道,烛火映照下,他的眼神闪烁着贪婪,“只要控制许昌,再以宗族大义号召各地将领,何愁大事不成?”
董昂轻抚腰间佩剑,沉吟道:“可董昭此人精明狠辣,又深得董锐信任,若不先除了他……”
“无妨!”董昱冷笑一声,“我己买通董昭身边的侍卫,只需在董昭出城巡视时设伏,定能一击必杀。待董昭一死,董锐必乱!”
另一边,董昭正在书房内批阅公文,烛火将他的面容照得冷峻。作为世子,他早己察觉到宗族内部的异动。暗卫送来的密报上,“董昱、董昂谋反”几个字刺得他瞳孔微缩。
“来人!”董昭猛地起身,“速请司马懿、陈群入宫议事!”
待两位重臣到齐,董昭将密报掷于案上:“二位大人请看,董氏旁支意图谋逆,如今箭在弦上。”
司马懿扫了一眼密报,独眼闪过寒光:“世子,此事必须快刀斩乱麻。若等他们举事,许昌危矣。”
陈群却皱眉道:“可毕竟是宗族血脉,若贸然动手,恐伤了主公和宗室的和气。”
董昭冷笑一声:“和气?他们要的是我父子的命!父亲南征失利,本就心绪不佳,此时若有人趁虚而入……”他握紧拳头,“传令下去,封锁许昌西门,凡董氏宗族子弟,未经允许不得出城!再派人严密监视董昱、董昂的府邸!”
当夜,许昌城笼罩在一片肃杀之中。董昱、董昂的府邸外,黑影如鬼魅般穿梭。而董昭则亲自坐镇城门,寒风中,他的锦袍猎猎作响,手中长剑寒光闪烁。
“报!董昱、董昂带着三百死士,企图从南门突围!”一名斥候疾驰而来。
董昭眼神一凛:“果然动手了!随我前去!”
南门处,董昱挥舞着长刀,高声喊道:“董昭小儿,你以为封锁城门就能拦住我们?今日,便是你命丧之时!”话音未落,他身后的死士便如潮水般涌向城门守军。
董昭长剑一挥:“给我杀!一个不留!”
喊杀声瞬间响彻夜空。董昭的亲卫训练有素,在他的指挥下,很快便将叛军压制。董昱、董昂见势不妙,转身欲逃,却被董昭拦住去路。
“堂弟,这是何苦?”董昭眼神冰冷,“老老实实做你的富家翁不好吗?”
董昱狞笑道:“做富家翁?凭什么你能当世子,我却只能在你脚下苟延残喘!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说着,他举刀便砍。
董昭侧身躲过,反手一剑刺入董昱胸口:“谋逆者,死!”
董昂见状,吓得双腿发软,扑通跪地:“世子饶命!我都是被董昱蛊惑的!”
董昭冷哼一声:“拖下去,斩了!”
解决了董昱、董昂后,董昭并未就此罢手。他以雷霆之势,将参与谋反的董氏子弟及其党羽一一抓捕。许昌大牢内,哀嚎声不断,董氏宗族的鲜血染红了雪地。
消息很快传到了董锐耳中。此时的董锐正因南征失败而懊恼,听闻董氏旁支谋反,顿时火冒三丈:“这群逆贼!若不是昭儿机警,我大魏基业恐毁于一旦!”
董昭入宫复命时,董锐看着满身血污的儿子,心中既欣慰又担忧。欣慰的是董昭有勇有谋,能在关键时刻力挽狂澜;担忧的是儿子手段太过狠辣,恐会引起宗族和朝臣的不满。
“昭儿,你此次做得不错。”董锐叹了口气,“但杀戮过重,恐会留下隐患。”
董昭跪地叩首:“父亲,谋逆大罪,不可轻饶。如今若不铁血镇压,日后必成大患。况且,只有让宗族和朝臣知道,背叛者的下场,才能震慑宵小,稳固大魏根基。”
董锐沉思良久,最终点了点头:“罢了,既然事己至此,便昭告天下,凡参与谋逆者,诛灭三族!”
这场叛乱平定后,董昭并未放松警惕。他以世子身份,重组了宫廷禁卫,将亲信安插到各个要害部门。同时,他还颁布新令,限制宗族子弟的权力,加强中央集权。
然而,董昭的铁血手段也引发了一些朝臣的不满。以王朗为首的老臣,多次在朝堂上进谏,认为董昭杀戮过重,有违仁德。但董昭不为所动,反而借机打压异己,将这些反对他的官员或贬或罢。
“仁德?”董昭在书房内冷笑,“在这乱世之中,唯有铁血才能立足。父亲当年崛起,靠的不也是杀伐果断?”他望向窗外的许昌城,眼神中透着野心,“总有一天,我要让这天下,真正姓董!”
董氏宗族的叛乱虽被平息,但董魏内部的矛盾并未彻底消除。董昭的一系列举措,虽然暂时稳定了局势,却也埋下了新的隐患。而此时的蜀汉和东吴,也在暗中关注着董魏的动向,伺机而动。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三国的天空中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