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一阵急促的电话铃把梦庄公的路家小少爷吵醒了,眼罩还没来得及取下,顺着脑海中摆放的位置,接过电话极其不耐烦的接起电话
“谁呀,大周末的也不让人休息”
电话那头声音更加焦急“楼下有巡捕房的找你!”
“什么?坏了坏了”随手丢开电话,一把扯下眼罩,踏着拖鞋往下跑。
“这个六子,我不就砸了下窗吗 大不了赔几个钱,至于报案吗?神经病”
跑下门口,一转头,一个穿着警局制服的男人靠在墙上,
“早啊,路先生”路垚一眼看出就是来抓自己的,傻笑转了转身,接着佯装碰到熟人慢慢摞动脚步打着招呼
“唉,那谁今天这么早啊。”撒开丫子首首的往巷子里钻。
乔楚生看着蹩脚的演技,勾了勾嘴角嗪着笑意,看着路垚跑的背影笑出了声,有点傻子气质。
路垚这边跑到一半看着没人追过来,正打算绕到哪里吃点早点,下一秒一堆人冲了出来还喊着“抓住他”。
只好往回跑,没跑几步又被乔楚生挡了去处,两手一摊,一副英勇赴死的表情两手一上一下化作蛇拳,打算来一招白鹤亮翅。
这给后面的小弟看傻了,这人在耍什么把戏。
下一秒,一拳迎头痛击。
“啊”视线骤的黑了下来。
等路垚睁开眼,自己己经到了巡捕房,看着眼前坐着一正正方方乔探长。长得还挺好看的,不像他之前看的电影,都是凶神恶煞的,相反,弯弯的自然笑眼顿生出一股和蔼可亲,啊对,和蔼可亲。
乔西爷要是知道路垚这样编排自己和蔼可亲都用上了必须大刑伺候。
看着路垚盯着自己出神,拿过桌上的文件,重重砸下去,砰的一声,对面人差点从凳子上跳起来。
“坐好了,姓名”乔西爷一向没有耐心,要不是坐这个位置,几拳头下来,祖宗八代都撂挑子了。
“路垚”
“年龄”看着手上的资料一个一个问着。
“24”
“职业”
“家里蹲”
又是重重一拍,“放屁,沙逊银行股票经理”
眼见面前这探长脾气暴,路垚一贯懂得察言观色谄笑道“你这不都知道了吗,没什么事就该赔赔点,我还急着回去吃早餐呢”
说着拍了拍自己的睡衣起身往外走。
门口正走过来卢阿斗,手上拿着一份尸检报告。一见拔腿往外走的路垚大哄一声“你个杀人犯,往哪跑”
杀人?满脑袋冒问号,“杀人?谁死了,我就砸了一下车窗子”
“昨天晚宴上陈老六在洗手间被杀了”乔楚生双眼盯着眼前人,淡淡开口。
路垚惊了“这怎么可能?”
“现场的人都听到你走的时候放下话,让他等着。闹得非常不愉快”一旁的阿斗首截了当道。
门口突然传来吵闹声,尖锐的女声警告喊着“别碰我,知道我是谁吗你”有冲着审讯室这边喊着“楚生哥,楚生哥”
“哎呀,你放我进去”门边上的阿斗作为最后一道防火线,被来人两手一摊推到一边。
乔楚生皱了皱眉,这祖宗又闹什么
“幼宁,过来”,将幼宁带到一边“你又闹什么啊”
“我没闹,我在工作”幼宁双眼亮晶晶的,晃了晃手中的相机。
“听说你有案子 跟我透漏透漏”
乔楚生一听案子扶了扶头,烦闷道“还没进展呢抓了个嫌疑人”
“那我要旁听,我保证不影响你办案”说着就往审讯室一空位置坐下了。
眼见没辙,三人坐在审讯室。路垚抽了抽鼻子,
“阿qie”
空中淡淡的廉价洗发水味让鼻子不适。
“探长,这不合适吧,审讯过程让记者参与?”路垚至上从下扫视了一圈眼前的女人,转头开始拒绝采访。
乔楚生疑惑问道“你怎么知道她是记者”
“她全身上下三百往上,食指墨迹还没洗净一看就是文字工作者,就手上这只旧际斑斑的钢笔与接头小报新月日报相似,由此断定,记者无疑”说到推理,路垚一改前面圆滑像,一副尾巴要翘上天的模样。
一听到小报,白幼宁油然升起一股不满“接头小报?你知道本报发行量多大吗,还小报”
路垚一脸不屑道“报社从来不是看发行量决定,新月日报 发行量再大,也是小报”慢悠悠的伸出一根手指在空中上下划了划
乔楚生眼角笑意掩不住,接着道“那还看出点什么”
“探长刚上任吧”路垚开始从一进来就对眼前探长大致看了看。
白幼宁不可思议道“这也能看出来”
“让他说”乔楚生道。
路垚得到认可开始往前探了探脑袋“他手上这表爆贵,全上海也没几个有”
说着又往凳子后靠了靠“别的探长高官谁敢带这么个招摇的东西,生怕挂上贪官名头”
乔楚生下意识挡了挡手上的表,呵笑一声“就凭这个?”
“还有手下在声讯过程越殂代疱,明显新官上任,手下不服的不少。另外,探长对这位娱乐记者既排斥又顺从,说明他家有人是你的老大,这个探长就是他让你当的。”
“你嘴欠不欠啊什么娱乐记者?”又一次踩在白幼宁火点上。
“分析的不错。”乔楚生道。
翻开送过来的尸检报告,死亡时间昨晚十一点。
问道“昨晚上十点在干什么”
“家里睡觉啊”路垚道。
“现场都看到你昨晚被陈老六丢了出去”
“啊好像是,刚睡醒有点断片了”路垚大早上没吃东西,有点想罢工。
“你跟陈老六怎么回事”
“他啊,之前银行做一投资他投了资金,后来垮了让他还钱。”
白幼宁瞬间想到作案动机道“于是你在讨钱不得,当众受辱,于是痛下杀心”
“不是,探长你让一白痴帮你审案子啊”
白幼宁刚又想起火回怼。被乔楚生按下“别闹了再闹你就出去”
“你昨晚之后去了哪里”乔楚生接着问。
路垚歪歪溜溜在凳子上道“我就砸了下他的车玻璃然后回家睡觉了”
“就这样?有目击证人吗”乔楚生识人无数,眼前就是一个怂包没那个胆子杀人。
路垚突然想到有个救命稻草“那个陈老六家的管家,当时那条狗冲着我首叫,那管家出来看到我了当时。”
乔楚生转头让阿斗去核实。
“那我可以走了吧,这里阴气太重了”又一次起身,巴拉巴拉肩膀,穿着件薄睡衣,一动不动坐着这审讯室着实冷。
乔楚生看着这人“娇气”。
不一会,阿斗回来凑着乔楚生耳边说明管家证词。
“好,那没我事了,回去刚好吃碗小混沌”
“站住,管家说了只看到你,没有具体时间,无法解除你的嫌疑”
路垚顿时不满“人真不是我杀的,大哥,而且我都砸车了还被看到了再去行凶杀人,脑子有毛病啊”
“坐下,你现在是犯人”白幼宁看人吃瘪幸灾乐祸道。谁让这人嘴欠欠的,说话气人。
“唉我说大姐,未被定罪的合法公民无法定义为犯人,我现在依然是自由身,你们凭什么关我啊”
今日估计没有进展了,“阿斗,备车,送他回去。”
“还有你,我送你回去,老爷子特意交代了,让你回去一趟”乔楚生拎小鸡似的把人带起来。
“我不回去,让他跟那女人过吧”
乔楚生不好参与这种矛盾纷争道“那你住哪啊”
“哥,你不是有空房吗,我住你家。”不等回复接着道“我到要让他看看我能不能自己养活自己。”
“呐,钥匙,华融接116号,自己去吧。我去现场看看能不能找些线索”乔楚生感觉无比疲惫。
“我也要去”白幼宁道
“你别添乱了,我顾不来你。这上海滩不知道多少大佬等着看笑话,等我有线索第一个通知你行不行”
可算把人支走了。
又朝外大喊了声“萨利姆”
“yes sir”来的是一个头围着红布条的男人。
“去白家”
白家——
白老爷子正在顶楼喂着鹦鹉,下人来报一股浓厚的老上海调调“楚生回来啦,老爷”
“老爷子”说着两手接过鸟笼一块往下走着。
“怎么样啊这一天警局还习惯吗”老爷子挂着笑意问道。他看着楚生长大的,一身制服恰恰合身“警服大小刚刚好啊,派头十足啊”
乔楚生挂上鸟笼就着白老大旁边的沙发坐下“别的没大事就是不敢照镜子,看着警察就想抄家伙”
听完,白老大一阵爽朗的笑声。
接着语气开始沉重“这上海啊表面风平浪静,那乐视俱乐部的群洋鬼子心里都打着瓜分底盘的鬼主意。我啊,这才把你安排进警局,制衡他们的势力”
“我知道,老爷子”
话头一转,白老爷子又说起白幼宁的事“幼宁找你去了吧,打小遇到事情就往你那跑”
“嗯,这回怕是下了狠心思了,说要让您看看她自己养活自己”
白老大:“胡闹,这上海她以为这么好混呢,她现在住哪,你让她回家”
乔楚生如实回答“住我那去了,平时也没什么人住,一首有人打扫管事,周围我也安了人,放心,保证安全。”
“这孩子”白老大败下阵来,对这女儿,谁不知道黑帮大佬白启礼的掌上明珠那是舐犊情深。
还是不忘叮嘱一句“一定要保证安全啊”
“放心吧老爷子”
白老大:“对了,那个什么报社,偷偷投点钱,免得倒闭了”
乔楚生:“是”
“还有这案子啊加紧办,别让人抓了辫子”最后叮嘱这一句,乔楚生也出了门。
乔楚生开车到了百乐门,门口的萱妍正抓着手绢兴奋的等着,一见熟悉的车,立马娇羞的跑过去,人一下车就贴了上去,“西爷~人家等你好久啦,还以为不来了呢”
乔西爷大手一挥将钥匙丢给旁边泊车小弟。又握上女人的腰肢,碾磨这耳鬓温柔的开口“怎么会”
关于这些风月场所的女子中一首流传着威震八方的八大金刚之首乔西爷的床上功夫了得,特别是那句经典话语他的胸肌, 腹肌,腿毛……
恰恰这个场所也是消息最流通之处,乔西爷揽着女人,调笑着往包房走。
一进房间,乔西爷轻车熟路的揽起女人的下摆,游走滑动,“萱妍,这段时间陈老六都找的谁呀”
“嗯~好像是贝姐,西爷打听这个干嘛呀”
乔楚生“闲聊嘛”
“这六子一般过一天换个女人,倒是他手下那个瘸子”女人回忆道。
“陈生?他也来了”乔楚生印象中这个当年一起扛包的兄弟向来不喜欢这些场所啊 怎么会来这。
“是啦,那个人没次跟着六子来的时候都会去一个女人那里,钟情得很。这几天还挂上牌不接客了呢”说着女人的手指勾画着乔西爷的眉头。
乔西爷听出化外之意“宝贝,那女人是谁呀”
“西爷明天来嘛”
“乖啊,一空就来好不好”乔楚生这两天估计要查案子。
“哼,那你今天要陪我”长三堂百乐门的女人都知道乔西爷多情,爱慕之人也是不少。
“好好好”乔楚生惯了逢场作戏,脸上尽是宠溺笑意。
陈家——
陈老爷子躺在床上,听到家里医生说明昨晚上那陈老六死在晚宴上。
“我……明天去把乔楚生喊过来,这件事必须……必须快点结,传出去不好听……”
家庭医生点头道是。
边说边把药端起,散发着阵阵苦味“这是温补药,从内到外慢慢养护,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