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9章 渎神者的狂宴
海祇岛的黎明被血与火染红。
陈凡踏着浪尖走来，每一步都在海面凝结出紫黑色的晶簇路径。他的右臂空荡荡的，断口处缠绕着不断蠕动的秽能触须，左臂却将芙宁娜娇小的身躯稳稳抱在怀中。九条裟罗的追兵在身后三里处就被突然升起的秽能屏障阻隔——那是渎神之臂残留的晶簇在海中生长而成的死亡森林。
"珊瑚宫大人等候多时了。"
沙滩上，数十名海祇军武士单膝跪地。为首的少年白发红瞳，腰间神之眼泛着水色光芒。当他看清陈凡怀中芙宁娜眉心那道紫色纹路时，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
"祟神的...刻印？"
陈凡独眼扫过人群，目光所及之处，武士们不自觉地后退半步。那是怎样的一只眼睛啊——眼白布满血丝，瞳孔缩成一道竖线，深处跳动着永不熄灭的紫黑色火焰。
"带路。"他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摩擦，"或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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珊瑚宫心海的占星台悬浮在百米高空。当陈凡踏着水阶走上平台时，这位海祇岛的现人神巫女正在星图前剧烈咳嗽，手帕上沾满蓝色的血。
"你带来了灾厄。"她转身时，鱼尾状的裙摆扫过地面，留下的痕迹，"也带来了希望。"
陈凡将芙宁娜轻轻放在铺满鲛绡的软榻上。小女孩沉睡的面容安详得近乎圣洁，唯有眉心那道紫色纹路偶尔闪过妖异的光。
"治好她。"他盯着心海，"条件你开。"
心海的手指拂过芙宁娜的额头，水元素在接触紫色纹路的瞬间变成污浊的黑色。她收回手时，指尖己经结出细小的晶簇。
"这不是治疗的问题。"她展开一卷古老的星图，"这是位格的冲突——她体内沉睡着两股互相撕扯的神性。黑暗来自覆灭的深渊国度，冰晶则源于..."
"初代水神芙卡洛斯。"陈凡打断她，"我知道。"
室内突然安静得可怕。心海身后的巫女们集体后退，仿佛这个名字本身就是禁忌。窗外，原本晴朗的天空骤然阴云密布。
"你比我想象的知道更多。"心海眼中闪过一丝锐利，"那么你也该明白，要平衡这两种力量，需要什么。"
陈凡的独眼转向占星台中央的水池。池底沉着三枚黯淡的鳞片——那是奥罗巴斯陨落时留下的遗物。
"魔神残骸..."他咧开嘴，露出染血的牙齿，"正合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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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神岛，天守阁。
雷电将军的薙刀插在地板上，刀身倒映着跪伏在地的九条裟罗。
"属下无能，让渎神者逃往海祇岛。"
"无妨。"将军的声音如同雷霆在云层深处滚动，"让珊瑚宫那个小丫头先陪他玩玩。"她突然转头望向窗外，紫瞳中映出遥远海面上突然升起的紫色光柱，"倒是那个银发的小女孩...查清楚她的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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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祇岛最深处，沉没神殿的废墟中。
陈凡站在奥罗巴斯巨大的头骨前，渎神之臂的残存晶簇正在骨面上蔓延。心海站在三步之外，手中捧着一枚散发腥臭气息的暗紫色结晶。
"这是祟神骨髓提炼的精华。"她将结晶抛向空中，"接好了，渎神者！"
结晶在接触到陈凡断臂的瞬间爆发出刺目强光！秽能触须疯狂增殖，转眼间重构出一条全新的手臂——不再是人类肢体的形态，而是由无数细小的紫黑色晶簇组成的流体刃肢！
【叮！融合奥罗巴斯残骸】
【获得「秽刃·大蛇之怒」】
【效果：可自由变换形态的秽能兵装】
【代价：每日需吞噬100克魔神残骸】
陈凡甩动新生的刃肢，紫黑色的流体在空中凝结成鞭、剑、斧等种种凶器。最后定格在一柄造型狰狞的巨刃上，刃身布满蛇鳞状纹路。
"该兑现你的承诺了，巫女。"
心海微微一笑，抬手掀开祭坛上的鲛绡。下面是一具通体晶莹的珊瑚棺椁，棺中躺着一具与芙宁娜面容有七分相似的女性尸体。
"初代水神芙卡洛斯的...复制体。"她抚摸着棺椁，"海祇岛五百年来的最高机密。"
陈凡的刃肢突然抵住心海咽喉。
"你最好解释清楚。"
"别急。"心海面不改色地推开刀刃，"这是当年奥罗巴斯大人从枫丹偷来的实验体。我们一首在研究如何提取她体内的纯净水神之力..."她指向芙宁娜，"现在有了更好的容器。"
陈凡的独眼危险地眯起。刃肢突然暴长，刺穿珊瑚棺椁，精准地挑出尸体心脏位置的一颗蓝色结晶。
"你想要的平衡。"他将结晶举到阳光下端详，"就用这个？"
"不止。"心海突然划破手腕，蓝色的血滴在结晶上，"还需要现人神巫女的..."
她的话没能说完。陈凡的刃肢突然贯穿她的肩膀，将她钉在祭坛上！
"拙劣的谎言。"他凑近心海因痛苦而扭曲的脸，"你想用芙宁娜的身体复活奥罗巴斯。"刃肢蠕动着分裂出更多尖刺，"可惜，我闻得出你血里的蛇腥味。"
心海突然笑了。她的眼睛变成蛇类的竖瞳，嘴角裂开到耳根，露出满口尖牙。
"晚了，渎神者。"
整个沉没神殿剧烈震动！奥罗巴斯的头骨轰然炸裂，无数紫黑色的蛇影从骨缝中涌出，扑向沉睡的芙宁娜！
"成为新神的祭品吧！"
陈凡暴怒地斩断心海的躯体，却发现那只是一具蜕下的蛇皮。真正的敌人早己潜伏到芙宁娜身边——数十条蛇影缠绕着小女孩的身体，要将她拖入突然开启的深渊裂隙！
"系统！兑换..."
【来不及了！】系统尖叫，【强制激活「神骸共鸣」！】
陈凡的刃肢突然不受控制地刺向自己胸口！鲜血喷涌中，一颗跳动的紫黑色核心被硬生生挖出！
"以渎神者为祭..."他咆哮着将核心掷向芙宁娜，"唤醒沉睡的神后！"
核心在接触到芙宁娜的瞬间，她眉心的紫色纹路骤然亮起刺目光芒！左眼的黑暗与右眼的冰晶同时爆发，化作两道纠缠的光柱冲霄而起！蛇影在光柱中灰飞烟灭，整个海祇岛都在神威下颤抖！
当光芒散去时，芙宁娜悬浮在半空。她不再是幼童模样，而是恢复了少女体型，银发如瀑垂落，左半身覆盖着漆黑的鳞甲，右半身则是晶莹的冰铠。眉心紫色纹路化作一枚小巧的冠冕，身后六片羽翼缓缓舒展。
"凡..."她开口时，声音重叠着万千回响，"我回来了。"
陈凡单膝跪地，断臂处的秽能触须兴奋地舞动。系统提示疯狂刷屏：
【神骸觉醒度65%！】
【获得称号「神后之刃」】
【解锁终极技能「渎神盛宴」】
心海的惨叫从深渊裂隙中传来。芙宁娜只是轻轻抬手，那道裂隙就猛地闭合，将蛇神的最后残念彻底碾碎！
"接下来？"陈凡舔着嘴角的血迹问道。
芙宁娜降落到他面前，冰凉的手指抚过他残缺的右肩。秽能涌动间，一条全新的手臂生长出来——不再是狰狞的武器，而是完美的人类肢体，只是皮肤下偶尔闪过紫黑色的光纹。
"去拿回属于我们的东西。"她望向鸣神岛的方向，异色瞳孔中倒映着天守阁的轮廓，"先从...那个僭越者的神之心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