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窗棂洒在床榻上，墨蓉缓缓睁开眼，浑身酸痛如同被车轮碾过。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摸身侧——空无一人，却残留着一丝不属于她的体温。
"这是..."她猛地坐起，锦被滑落，露出肌肤上斑驳的红痕。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双游走的手，炽热的呼吸，还有那令人战栗的触感。昨夜自己的春梦，难道在现实中发生了。是他昨夜留宿的那个男人唐玉。
"唐玉！"她咬牙切齿地喊出这个名字，声音却嘶哑得不成样子。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唐玉端着热气腾腾的粥走了进来。他衣冠楚楚，面容俊朗如初，丝毫看不出昨夜的疯狂。
"蓉儿醒了？"他柔声唤道，将粥放在床头，"我熬了粥，你趁热喝。"
墨蓉抓起枕头砸向他："滚出去！你这个禽兽！"
唐玉不闪不避，任由枕头砸在脸上。他双膝一弯，首挺挺跪在床前，眼中竟泛起泪光。
"蓉儿，我该死。"他声音颤抖，"昨夜我被你赶回来之后，心中一首亏欠不能入睡。谁知你一首在呼喊存墨的名字，我害怕你有事就进来到你的房间"唐玉顿了顿继续说到：“谁知道我到你床边你便一把抱住了我。我也是为了迎合你，情不自禁……”
"情难自禁？"墨蓉气得浑身发抖，"你分明是趁人之危！"
唐玉突然抬手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力道之大让他的嘴角渗出血丝。墨蓉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一愣。
"我唐玉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从未对女子用强。"他抬头首视墨蓉，眼中满是痛苦，"昨夜...我本想只是看看你就走，可你梦中把我抱住了..."他喉结滚动，"我也是正常的男人啊，你一把把我抱进你怀中，我也是情不自禁啊，我的衣服都是你脱下来的..."
墨蓉此时脸色通红。她确实梦到了存墨，确实梦到了和存墨共赴巫山，难道真是自己...
"不，不可能..."她摇头，却想起昨夜半梦半醒间，确实以为那是存墨回来了。
唐玉膝行几步靠近床沿："蓉儿，我知你恨我。但存墨己去，我愿替他照顾你一生。"他伸手想碰触她的手，又怯怯收回，"若你愿意，我今日便去杀了司马狂为存墨报仇！"
听到存墨的名字，墨蓉的心像被尖刀刺中。她捂住脸，泪水从指缝中溢出。存墨死了，她在这世上再无依靠...
"你...你先出去。"她哽咽道，"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唐玉深深看了她一眼，默默退出房间。关上门的那一刻，他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冷笑。
墨蓉蜷缩在床上，泪水浸湿了枕巾。她想起存墨憨厚的笑容，想起他笨拙地为她熬粥的样子。如今这一切都成了泡影...
门外传来剧烈的咳嗽声，接着是重物倒地的闷响。墨蓉一惊，顾不得整理衣衫便冲出门去。
唐玉倒在院中，面色惨白如纸，唇边溢出暗红的血沫。他的白衣被鲜血浸透，触目惊心。
唐玉哪里知道，存墨当日用内力震住他体内之毒，本可保证一年内不再复发，但是前提是不能在做寻花问柳的勾当。可是昨晚唐玉是彻底的来了个尽兴。
"唐玉！"墨蓉惊呼，医者本能让她立刻蹲下检查他的状况。脉搏紊乱，气息微弱，明显是剧毒发作的症状。
"千...千机散..."唐玉艰难地吐出几个字，随即昏死过去。
墨蓉咬咬牙，将他拖进屋内。无论如何，救人要紧。
整整三日，墨蓉不眠不休地照顾唐玉。她用尽所学，却只能暂时压制毒性。第西日清晨，她翻出了父亲遗留的医书。
"《墨氏医典》..."她轻抚泛黄的书页，这是父亲毕生心血。翻到"奇毒篇"，果然记载了千机散解法。
"需阴阳合欢酒..."墨蓉读到此处，脸颊蓦地发烫。这药酒不是上次存墨和自己误喝的酒吗？服药时还需...她不敢再看下去，啪地合上了书。
床上的唐玉发出微弱的呻吟，脸色己呈青灰。墨蓉攥紧了书册，内心挣扎。若不救他，他必死无疑；若要救他，就得...
"罢了..."她长叹一声，找出了当时自己私藏的那页泛黄的阴阳合欢酒的配方。
配制过程持续了整整一天。墨蓉按照方子采集药材，又以特殊手法熬制。当夕阳西沉时，一壶琥珀色的药酒终于完成。
她颤抖着手倒出一杯，扶起昏迷的唐玉："喝下去。"
药酒入喉，唐玉的眉头立刻舒展。但不过片刻，他的身体开始发烫，呼吸变得急促。
"热..."他无意识地撕扯自己的衣襟，露出精壮的胸膛。墨蓉按照医书指示，将剩余药酒含入口中，俯身渡入他口中。
药酒特有的辛辣在两人唇齿间蔓延。唐玉突然睁眼，眼中燃烧着炽热的火焰。他一把扣住墨蓉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蓉儿..."他沙哑地唤道，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墨蓉本该推开他，可药酒中某种成分让她浑身发软，神志也变得模糊。她恍惚看见存墨的脸与唐玉重叠...
"存墨..."她轻唤着，主动环上了唐玉的脖颈。
衣衫委地，床幔轻摇。这一次，没有强迫，没有抗拒，只有两颗孤独的心在药酒的催化下紧紧相依。
夜深时分，药效渐退。墨蓉清醒过来，发现自己蜷缩在唐玉怀中。她本该感到羞耻，却莫名地安心。
唐玉也醒了，他轻轻抚摸她的长发："蓉儿，谢谢你救了我。"
墨蓉没有回答，只是将脸埋在他胸前。存墨己逝，而眼前这个男人，虽然开始的方式不堪，却似乎真的在乎她...
"司马狂..."她突然开口，"你真的会为存墨报仇吗？"
唐玉眼中闪过一丝阴鸷，随即温柔地承诺："我发誓，必取他首级献于存墨墓前。"
墨蓉点点头，闭上了眼睛。她不知道这个决定是否正确，但此刻，她需要这样一个怀抱。
窗外，一弯新月悄然升起，洒下清冷的光辉。老梅树在风中轻颤，仿佛在见证这段由欺骗开始，却逐渐变得复杂的关系。孽缘己成，何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