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被纱帘晒成碎金，在木地板上织出流动的光斑。我迷迷糊糊翻了个身，指尖触到枕边的微凉——JayJay又比我早起了。床头的电子钟跳着“09:45”，旁边压着张便签，他的字迹带着舞者特有的利落笔锋，末尾却画了颗歪歪扭扭的桃心：“小懒虫，三明治在烤箱里，牛奶热成了你喜欢的45度。”
厨房传来轻微的响动。我蹑手蹑脚扒着门框偷看，只见他穿着松垮的灰色家居服，黑发被晨风吹得微乱。他正站在料理台前切牛油果，手腕翻转间带着舞者特有的精准弧度，刀刃划过果肉的沙沙声里，混着食物的清香漫过来——是他惯用的西柚味护手霜，连做饭时都带着那股清冽的甜。
“醒了？”他忽然回头，眼尾弯出熟悉的月牙，晨光在他睫毛上跳跃，“再去赖五分钟，面包烤好我叫你。”
我晃到他身后，下巴搁在他肩胛骨间，鼻尖蹭过他后颈——那里的皮肤带着刚睡醒的温热，混着阳光的味道。他切菜的动作顿了顿，反手摸了摸我的头发，指尖沾着牛油果的绿意：“昨晚又熬夜看我彩排视频了？”
“才没有……”我闷声反驳，却被他转身捏了捏脸颊。他指腹的薄茧蹭过皮肤，是常年练舞磨出的痕迹，此刻却带着熨帖的温度。“骗谁呢，”他低头笑，喉间震动着轻响，“凌晨三点还给我发消息说‘新转身动作像天鹅’。”
烤箱“叮”的一声打断对话。他转身去取三明治，家居服下摆扬起时，我瞥见他腰侧若隐若现的肌肉线条——那是日复一日训练刻下的勋章，也是舞台上光芒万丈的秘密。
他将餐盘摆在餐桌，又变戏法似的从冰箱拿出盒草莓，鲜红的果实上还挂着水珠：“楼下阿姨刚摘的，说要给‘总在阳台跳舞的小伙子’尝尝。”
阳光漫过餐桌，在他颈间的“JY”项链上流转。我望着他往草莓上淋蜂蜜的侧脸，突然想起昨夜视频时，他在首尔练习室里跳新舞的样子——落地时膝盖微屈，动作利落得像片羽毛，却在镜头扫过的瞬间，对着屏幕比了个“想你”的口型。
傍晚的写字楼玻璃映着橘红晚霞，我攥着公文包走出旋转门，指尖还残留着键盘的冰凉。手机震动起来，JayJay的消息跳出来，配着张他在练习室的自拍：黑发被汗水黏在额角，他对着镜头比耶，身后的镜子映出未完成的编舞笔记，右下角用荧光笔圈着“给莹的惊喜舞步”。
玄关灯在打开门的瞬间亮起，暖黄的光线里，JayJay正系着围裙从厨房探出头，西柚香混着番茄浓汤的香气扑面而来。他刚洗过澡，黑发湿漉漉地搭在额角，颈间的项链随着动作轻晃：“回来啦？汤还得炖十分钟。”
我扑进他怀里，把脸埋在他锁骨处——那里的皮肤带着沐浴后的湿热，沐浴露里混着若有似无的汗水味，是他刚从练习室赶回来的痕迹。“累吗？”我蹭着他的衬衫，听见他胸腔里传来低笑。
“见到你就不累了。”他揉了揉我的发顶，指尖顺着脊椎轻轻安抚，“浴室放了你喜欢的柑橘香浴球，水温调好了。”
我抬眼望他，却撞进他带笑的眼底。灯光在他瞳仁里碎成星子，我突然注意到他手腕上缠着的护腕——是今天练舞时不小心擦碰到了吗？可他只是笑着把我推进浴室，自己转身回了厨房，背影在玻璃门后显得格外挺拔。
浴缸里的泡沫堆成小山，柑橘香与西柚香在水汽里交融。我泡在温水里，听见厨房传来切菜的声音，还有他跟着手机里哼起的旋律——是我们在墨西哥听的那首歌。
洗完澡出来时，餐桌上己摆好两盘意面，中间放着支刚插好的红玫瑰。JayJay正解着围裙，看见我出来，立刻递过一杯温牛奶：“先垫垫肚子，等下带你去买你念叨的那家草莓蛋糕。”
我接过牛奶杯，指尖触到他掌心的温度。窗外的夜色渐浓，小区里的路灯次第亮起，将他的侧影勾勒得温柔。他颈间的“JY”项链在灯光下闪着微光，和我藏在衣领里的同款吊坠遥遥相对。
原来所谓的“朝暮烟火”，不是惊天动地的誓言，而是他会记得把牛奶热到45度，会在我加班时提前放好香薰，会在练舞到深夜后，依然留着一盏灯等我回家。那些藏在香味里的温柔，那些被舞步碾碎的疲惫，都在日复一日的相处里，酿成了比星光更甜的日常。
他忽然伸手揉乱我的头发，耳尖微微泛红：“看什么呢？再看要亲你了。”
我笑着躲开，却被他捞进怀里。他的吻落在额角，带着牛奶的甜和花香味清冽，而窗外的月光，正悄悄爬上我们交叠的影子。这人间烟火气，原来最是动人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