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ayJay说要加场美国巡演时，我正对着衣柜发呆。上回墨西哥庆功宴后分离的酸涩还没散尽，他环着我腰的温度却先一步在记忆里发烫——“怒那跟我一起去好不好？”小狗眼湿漉漉的，像把星星揉碎了藏进瞳孔。
清晨六点的门铃响得急切，我抱着未打包的卫衣冲去开门，撞进他带着西柚香的怀抱。他指尖勾着我作乱的发丝：“行李都收好了？”不等我答，又从玄关拖出个黑色行李箱，“我帮怒那装了睡衣和颈枕。”
车到机场时，他突然消失在车旁。我攥着他塞的零食袋慌神，转角却撞见他额发被汗浸湿，手里提着热咖啡和三明治：“怕你饿。”西柚香混着咖啡气漫过来，我突然想起他说“精神支柱”的那晚，原来被人放在心尖上疼，是连呼吸都发颤的甜。
跨洋航班的舷窗蒙着薄纱似的雾，他给我戴上眼罩时，指腹擦过我颧骨的温度让我僵住。“睡不着？”他取下自己的眼罩，指尖卷着我一缕头发打转，“那看夜景？”
拉开遮光帘的瞬间，北美大陆的灯火像银河倾泻。他凑得极近，呼吸拂过我耳垂：“比墨西哥的更亮？”我摇头，却听见他低笑：“可都没怒那好看。”西柚香裹着他的调笑，让我想起公寓里他说“天赋异禀”时的狡黠——原来有些契合，是连沉默都发烫的懂得。
他突然伸手勾住我小指：“到酒店就可以抱抱了，怒那可别反悔。”尾音带着鼻音的撒娇，我红着脸回勾：“JayJay说话才是要算数。”
酒店房间号跳出来的瞬间，我盯着1205和他的1203发怔。他发消息时打字框跳了又跳：“怒那……邻房耶。”语音条里传来他刻意压低的笑，像偷到糖的小孩。
我靠在门后回他“去休息吧”，听见他那边传来经纪人催彩排的声音，又补了句“加油”。手机震了震，他回：“有怒那在，一定赢。”西柚香残留的枕头上，我第一次在陌生国度的床榻上，睡得安稳无梦——那些被暴力撕碎的夜晚，终于在他的纵容里，成了遥远的旧伤。
演唱会当天，我攥着工作人员给的通行牌躲在侧台却是第一排。聚光灯亮起的刹那，他黑发被定型喷雾塑成利落的弧度，却在扫到我藏身的角落时，眼尾突然漫上潮红。
他跳到副歌时朝我这边比了个心，台下粉丝的尖叫浪涛般涌来，我却清晰听见他尾音里藏的颤：“原来小朋友真的会来。”
散场后我往后台走，转角被一股西柚香裹进怀里。他发梢还滴着汗，却先伸手护我后脑：“刚才在台上，我差点跳错动作。”
我踮脚揉他汗湿的刘海：“是惊吓还是惊喜？”他突然侧头轻啄我脸颊，喉结抵着我锁骨震动：“是想把怒那藏进胸腔的冲动。”
深夜逛便利店时，他举着个西十厘米的棕色小熊朝我晃：“给怒那的巡演纪念。”我想起首尔那次他送的专属小熊，突然鼻酸——原来有些人，真的会把承诺熬成具象的甜，从同途契的约定，走到同星途的奔赴。
洛杉矶的风卷着霓虹掠过街道，他牵着我手走在回酒店的路上。夜色漫上来，我知道那些关于“永远”的沉默，早被我们藏进每一个相拥的晨昏，每一个邻室的夜语，和这只跨越国境的棕色小熊里，成了最鲜活的契约。
